表叔點了一下頭,表情輕鬆了一點,:“喔,這就好了。這我就放心了。”
“嬌龍啊,不管咋說,我謝謝你啊。”表嬸看着我開口:“我這段日子的確是渾渾噩噩的,就感覺這腦漿子都亂了,啥都想不起來,當家的說我愛往地上趴,我隱隱呼呼的知道好像也能記起來,但是自己都納悶,自己咋愛往地上趴,因爲我這個人成了怕埋汰了。”
我點點頭:“表嬸,別合計這些了,咱的病好了。比什麼都強。”
“嗯。”表嬸應了一聲,伸手扯住我:“當家的說你是小可的朋友,我真的都不知道咋感謝你了,我還記得我幫剛得這病的時候去大城市,花老了冤枉錢了啊。”
“哎,別提這些了,錢也不算個啥,咱家地多,花的起,主要這治好了就行啊,嬌龍啊,今晚在住一宿吧,叔給你好好弄點吃的。”
我搖搖頭:“表叔,既然表嬸這病好了,那我跟卓景就回去了。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和卓景給送到火車站。”
表叔愣了一下:“咋今天就要走啊,在這住兩天兒唄,俺家有葡萄園,這就是時候沒到,得上秋了才能好,要不就領你去隨便吃葡萄,都可甜了呢。”
我笑笑。:“那就等上秋我再來吃,其實我還有別的工作,這表嬸好了,我就不多待了,等以後我休息沒事兒了,在過來串門。”
表叔看了表嬸一眼,又有些無奈的看着我:“哎,那,那好吧,到時候等葡萄下來了你一定要過來啊,你是我們家的貴客,我肯定得領你在村子裡好好轉轉。”
我嗯了一聲,拉了拉表叔:“表叔,你跟我出來一下。還有點事情要辦。”
表嬸有些緊張:“嬌龍。是不是要說我病的事情啊。”
我搖搖頭:“不是你的事情表嬸,是還有點別的事情我要跟表叔交代一下。”說着,我拉着表叔直接走到了院子裡,然後拿起了一把鐵鍬,直接遞給了他。
表叔愣了一下,看着我:“嬌龍,這是幹啥啊。”
“跟我來。”說着,我直接走到倉房旁邊的一個牆角上,指着地:“這裡,挖。”狀央斤才。
表叔有些不解,但還是‘亢呲’一聲,挖了一鍬。
“沒啥啊,嬌龍。”
“繼續。”
表叔遲疑着看着我,一用力,幾隻大耗子直接從鐵鍬下面躥了出來,黑皮油亮,一隻還被表叔的鐵鍬鏟到了腿,‘吱吱吱’叫着,一瘸一拐的跑了。
“唉呀媽呀!”表叔被突然竄出來的耗子嚇了一跳:“這裡咋還有個耗子洞啊!”
“裡面應該還有。”我應道,看着表叔:“要是沒有這窩東西,你的院子裡四周不能有這麼多的洞,那個大蛇也不可能進來,蛇是不會打洞的,而且大門有門神,就是這些耗子的功勞,那蛇才能進來,所以,你得把這洞的耗子都給滅了,或者趕出去,裡面應該還有耗崽子,你到時候用火薰一薰,不能讓這些東西留在院子裡。都是禍害。”
表叔點點頭,有些咬牙切齒:“居然這窩東西做的孽,嬌龍,你放心,不用搞那麼麻煩,我一包耗子藥直接送它們上西天,它們吃俺家的喝俺家的就算了,居然還亂打洞,不弄死它們我都出不了這口惡氣!”
我看着表叔:“下藥還是算了吧,耗子很精的,它們會算的,一隻要是吃出事兒了,後面的就不會再吃了,還是趕走吧。”
“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我這兩天就給處理了,嬌龍,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我搖搖頭:“沒了,我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就回了,如果家裡有硃砂的話我就再給表嬸做個護身符,要是沒有就算了,要麼以後自己多加註意一些,也不會再遇見這樣邪門的事情了。”
表叔應了一聲:“還真沒有硃砂,但是這次長記性了,以後肯定會注意的,再不敢遇見這種事兒了,感覺半條命都要搭裡頭去了。”
我們倆一邊說着一邊進屋,收拾好東西我和卓景就準備撤了,我心裡盤算着,要麼這個點座火車到市裡都得很晚了,但還是得回去,畢竟許美金那邊也鬧着心呢。
表叔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我假兮兮的推辭了一下,表叔有些着急,怕我真的不要,不停的說這紅包我一定得手收下,表嬸的命都是我救得,要是我不收下他晚上的覺都睡不着。
反正小臺階是各種遞,一點沒讓我難爲情,我也不停的說着謝謝,心裡真是挺謝謝表叔的,真的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收到人生中第一份大紅包,真的很大,沒拆開看,但感覺少說也得兩三千,這一趟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真的收穫到了,心裡高興地不行不行的。
但是要出門的時候我發愁了,四輪子我也沒看着啊,難道還要座那個顛屁股的拖拉機?
表叔顯然也想到了,看了我一眼:“嬌龍,你等我打個電話啊,我侄子應該用完了,我讓他把車給我開回來。”
說着,他直接奔到座機前面,然後按下了一串號碼:“小濤啊,我是你三叔,你那個……二哥?咋得了,小濤咋得了?啥玩意看不見了啊,咋會看不見了呢,恩,找大夫了沒,那要去城裡啊,趕緊開車去城裡看看啊,啥,不對勁兒?恩,恩,你等等,你先別出去找去,我家正好有個,對,我找來給麗萍看的,麗萍好了,行,我馬上過去啊!!”
卓景輕輕的碰了我一下,我轉臉看他:“怎麼了?”
“馬先生,咱們今天走不了了。”
我愣了一下:“爲什麼啊。”
正說着呢,表叔幾步奔到我面前:“嬌龍啊,你還得幫叔一個忙,先彆着急走行嗎。”
電話裡還真是說我呢,我看着表叔:“什麼忙?”緊接着,我又加了一句:“要是我能幫上的我儘量幫。”
表叔有些着急:“你跟我去看看吧,我侄子出事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