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得到了醫院的背書,患者夫妻倆懸着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雖然這次在熙瑩鎮的旅遊經歷實在是談不上什麼完美,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但至少沒有更差!
捱了一拳,沒有造成肝、脾破裂,也沒有誘發急性心梗,更不是什麼胃潰瘍、胃癌之流,而是賁門撕裂這種一瞧就是受暴力衝擊形成的傷病。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這個病不需要手術,起碼朱先生這種情況的不需要手術。
等過些時日,這些撕裂的黏膜會逐漸癒合。
當然,如果癒合不好反覆出血,還是可能需要胃鏡下止血的。
江楓也是把這些注意事項告訴給了他們,尤其強調了這些天只能吃流食,不能吃肉、菜等難以消化的食物。
“不能吃肉嗎?”
患者聽到江楓說的話後,一臉驚恐。
“可以,不顧你得過幾天再吃。”
江楓回答道。
“那這幾天不能吃肉嗎?”
患者依舊不死心。
“可以,不過你得做好再做胃鏡的準備。”
江楓依舊是同款反話。
“你這……”患者聽懂了江楓的意思,一臉惆悵:“……我無肉不歡啊,一頓不吃都難受,還幾天不吃,我這也太難了吧!”
“你就知道吃!”女人挺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一把拍了一下患者的胳臂,教訓道:“讓你打架,還打不過別人,白長這麼多肉了!”
越說,女人越是生氣。
越說,女人越是無語。
她真的想不到,自己老公一米八的各自,兩百多斤的重量,怎麼就沒有打過對方呢?!
想到這兒,女人更是忍無可忍,氣的只想把老公給拉起來揍一頓。
反正這傷的是胃部,其他四肢又沒有受傷,只要閉開他掛水輸液的那隻手就行了。
女人嫌棄的將患者的胳膊擡起來,並上下來回掂量了幾下,冷哼一聲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這哪裡是手啊,你這簡直就是豬爪子!”
頓了頓,女人‘哦’了一聲繼續道:“不對,不對,你這不是豬爪,豬豬多白啊,哪像你似的,黑不溜秋的……”
女人定睛一瞧,除了手背是黑不溜秋的以外,往上移一移卻發現,這顏色變了。
不是說不黑,也不是說變白了,而是這手胳膊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顏色,像是這手指頭被線勒住截斷血流後的那種紫色。
天吶嚕!
這是什麼情況啊!
女人發出驚嚇聲。
患者在看到自己胳膊上出現這種前所未見的紫色,立馬也是慌亂起來,不顧自己另外一隻手正掛水輸液,直接是繼續往上拉,只見這胳膊也是相同的紫色。
而另外一隻手臂,也是同樣的紫色。
“醫生,醫生,我這是怎麼了?”
患者焦急的問道。
長時間血液循環不暢就會造成皮膚黑紫的情況,很有可能查出來的結果是考慮肌肉軟組織損傷,甚至皮下瘀血。
“怎麼就這樣的啊!”
女人的眼淚如同掘了堤的水壩,一個勁兒的往下流,十分不明白,這剛剛說手術順利結束,怎麼就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啊!
“別慌,別慌,我來仔細瞧一下。”
說着話,江楓就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患者的牀前,自己觀摩起患者的手臂來。
“醫生,我這不會是要截肢把?”
江楓直接是被問了這麼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衆所周知,身上出現紫色的情況時,那就是意味着很多的潛在病症要顯現出來了。
“不需要!”
當江楓靠近後,裡面就發現了端倪,知道了原因,果斷給予了否的的答案。
開什麼玩笑!
好好的胳膊怎麼可能就截肢呢?!
頓了頓,江楓直接開口向護士叫喊道:“棉籤,還有生理鹽水!”
患者夫妻倆根本就不知道在現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情況下,要棉籤還有生理鹽水,是有什麼深意存在嗎?!
等護士拿來這兩樣東西后,江楓直接示意其把這兩樣東西遞了過去給患者:“現在你用棉籤粘點生理鹽水,然後擦拭患者的手臂,就知道該怎麼解決的。”
聽到江楓如此信誓旦旦的說辭,女人也是半懷疑半不解的按照江楓的說法來操作。
很快,隨着第一根棉籤在沾溼之後,女人很快就將其取出,然後在手臂上來回擦拭。
一下!
棉籤所過之處,手臂皆露出原本的黃色模樣。
再一下!
這一神奇的變化再一次的發生。
第三下!
第四下!
第五下!
每一次的擦拭都將手臂上的紫色消除乾淨,顯露出原本的皮膚顏色。
“這……”女人驚訝的停止了擦拭,拿起棉籤,看着上面覆蓋的紫色,若有所悟,輕聲道:“……難道是掉色了?”
朱先生今天穿的是紫色的長袖,剛從一個小攤上買來的新衣服,沒想到竟然會掉色!
更沒有想到會造成現在這個虛驚一場的情況。
“對,就是掉色了!”江楓回答道:“你就是太擔心你老公了,稍有點異常,就風聲鶴唳的。”
“這不是太異常了嘛!跟血不流通時的情況一模一樣,那麼大的面積,我腦子一熱,哪裡還反應的過來?”
女人把棉籤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無視了那剩下一大半還未擦拭的地方,把衣袖給放了下來。
“關心則亂!”江楓藉機再次強調道:“所以這幾天千萬別給他吃肉、菜,少吃點東西,是對他好。”
“聽到沒,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喝粥吃麪條,別想着肉了!”
女人惡狠狠的朝着患者兇了一句。
接着,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笑嘻嘻的面對江楓,問道:“江醫生,那據你估計,大概多久能吃葷腥啊?”
好嘛!
這狠話雖然說的很重很兇,但歸根到底還是心疼老公的!
“消化內科的醫生說起碼得三天。”江楓回答道:“在我看來,最好是三天之內不能吃菜,五天以後再考慮吃肉吧!”
聽到江楓直接把原本的三天又再加了兩天,躺在牀上的朱先生欲哭無淚。
這也太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