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不可能是厲鬼,但是也並不能排除這些人不是這個村村子曾經的村民。
-因爲這些人對於這個村子實在太熟悉了點,哪怕不是這個村子的村民,也肯定在這裡長時間住過。
我想了一想,還是下定決心,跟上了一戶有小孩的,因爲目前來看,這裡唯一正常點的就是這幾個小孩了。
巫天跟老馬看我行動了,也跟了上來,最後一戶人家剛好下到地‘洞’,準備把上面的蓋子給蓋上。我一把抓了了蓋子,裡面的人用了用力,蓋子依舊紋絲不動,他也就放棄了努力,看了我一眼後就下到了地窖之中。
這次我也跟着下了地窖,這個地窖跟上個地窖差不多。入眼之處全是髒‘亂’差,而且空氣中還充斥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現代化設施,也沒有電燈,只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我藉着這盞油燈打量起眼前這幾個人,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這是一對夫妻,只是他們的年紀差不多已經五十來歲了,而‘牀’上的那個小孩子應該只有幾歲。
這一對夫妻木然的坐在‘牀’上,也僅僅是比之前那個老年人多打量了我們一眼而已。
倒是‘牀’上的小孩子掩蓋不了兒童的天‘性’,一直用着好奇的眼神盯着我們三個看。
我看着這個小孩子,臉‘色’蠟黃,有着明顯營養不良,身材矮小的症狀。看起來年紀比較偏小,或許她的年紀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上那麼一點。
我來到了‘牀’邊,試着對這個孩子說道:“小朋友,能不能告訴哥哥,你們爲什麼住在這裡啊?”
小孩子擡起頭來看着我,這樣近距離觀察,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小‘女’孩。臉上雖然髒兮兮的,但是掩蓋不了她那雙明亮的眼神,這是一雙有光彩的眼神,而不是跟那羣大人一樣如同行屍走‘肉’。
小‘女’孩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向我伸出了一隻手。
經歷了之前那幾個老人的表現,我知道她這樣找我要吃的。我趕緊讓老馬拿出了滷牛‘肉’跟餅子遞給了小‘女’孩,而這個小‘女’孩接過之後首先猛的咬上一口,接着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然後轉身盯着後面那一對夫妻,默默的把手上的東西給遞了過去。
而後面這一對夫妻也不客氣,直接從小‘女’孩手上把東西給拿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我見到這一幕心裡非常的氣憤,如果你想要吃的話,你可以向我伸手要,這搶一個孩子的東西算什麼?更何況這個孩子我怎麼看,怎麼也像是你們的孩子。
於是我又從老馬揹包中拿出了一份遞給了這個小‘女’孩,這一次這個小‘女’孩臉上流‘露’出了微笑的表情,這是我來到這裡,見到這麼多人,第一次看見微笑的表情。
“小朋友,慢慢吃,哥哥這裡還有。”我把手放在了這個小‘女’孩的頭髮撫‘摸’着,雖然她此刻身上非常的髒,但是我並沒有顧忌這麼多。
小‘女’孩可能是被我的誠意給打動了,她慢慢並沒有這麼害怕我了,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這完全就是一副上個世紀纔有可能見到的場景。麻木的父母,可憐的孩子,這一副場景居然在接近百年後重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一對夫妻吃完了手中的東西后,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還有嗎?”
我看着眼前的夫妻一眼,然後對他們說道:“有,但是想吃的話,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這時候我旁邊的小‘女’孩又開始把手中的食物遞了過去,但是這一次這一對夫妻並沒有接過去。我從那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忍,看到了憐愛,這是一種複雜的眼神,對比之前他們的行爲,充滿了矛盾。
“你問吧。”夫妻中的男人坐到了炕上,然後把頭仰靠在了牆壁之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你們是哪裡的人?”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我想要知道他們是不是這村子的原住民。如果是的話,那這消失的幾十年他們到底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的人。”男人回了我這麼一句。
不知道?怎麼可能連自己是哪裡的人都不知道?他不至於在耍我吧。
就在我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這個男人彷彿自言自語的回道:“也許你認爲我是在騙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只是一羣牲口,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都不重要。”
牲口?有人會這樣形容自己嗎,哪怕就是乞丐,難民。也只是一時落魄導致的身份變化,沒有人會把自己稱作牲口的吧。但是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確實就是這麼稱呼自己了。
“你爲什麼把自己稱爲牲口?哪怕就是你現在比較落魄,你也不應該如此的自暴自棄吧,走出去,或許能發現另一片不同的天空。”我試着鼓勵這個男人,我認爲作爲一個男人,除了自己,沒有什麼能把男人給擊倒,抗住壓力是必須的。
“你不瞭解我們,你也不瞭解這裡。這裡跟你在外面看到的世界不一樣,我們只是一羣牲口,一羣慢‘性’死亡的人而已。”說完這個男人把頭給高高的擡了起來,好像非常的痛苦。
從跟這個男人的對話中,最少我能感覺到他們不是一羣什麼神經病患者,最起碼說話有着最基本的邏輯。
但是他們說的內容就有點神神叨叨的,牲口是什麼,是用來宰殺的,是人類的勞動工具或者食物。
如果說勞動工具的話,我看他們瘦弱成爲這個樣子,就連風都會吹倒一樣,根本就沒什麼勞動力。如果說他們是食物的話,哪怕就真的有人如同之前我見到過的巫心一樣,從心理到人格都扭曲吃人‘肉’。那至少也要把他們給養的白白胖胖的吧,不然就這個樣子身上就沒幾兩‘肉’。還有我之前看到的那些老人,要當牲口至於把他們養這麼久嗎?完全就不合乎邏輯!那這個村子到底是一些什麼人,爲什麼如此自稱,這一切都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