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聯盟的宴會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中進行,宴會過半後,更是舉行了幾場音樂獨奏與演唱,表演者有白貓聯盟的會員以及家屬,還有高家聘請過來的明星。
喜歡叫常東貓咪神仙的鄭軒赫然就是表演者之一,他表演的是一曲鋼琴獨奏。
常東對於音律是不大懂的,聽不出個好壞,不過看四周人鼓掌的勁兒,想來就算是捧場,也應該不會太差。
夜半時分,宴會結束。
高宏宇一家沒有回家,畢竟大家多多少少喝的都有點多,於是就在酒店裡暫住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的高宏宇一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樑志卻跑過來說找白獅,樑志跑過來找白獅倒是讓高宏宇神色一愣。
要說跟白獅玩的最嗨的算是莊哲了,樑老家的樑志與白獅雖然見過面,但是幾乎沒啥太多的交集,畢竟樑志年齡在那擺着,爲人跟高宏宇一般,比較嚴肅。
白獅也是很奇怪,但是也沒多想就跟着去了。
樑志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一路上臉色繃得很緊。
常東跟着樑志搭乘電梯進了酒店的辦公區的一間會議廳,此時會議廳的電子遠程會議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樑老躺在牀上的場景。
“爸,白獅來了。”樑志眼睛有些發紅的道。
遠程會議似乎有點遲鈍,樑老躺在牀上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常東向樑老看去,頓時大吃一驚,不過一個冬天沒見的樑老竟然憔悴至斯,臉色蒼白而顯得越發消瘦。
顯示器裡的樑老沒說話,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鏡頭,精神頭似乎好了一些。
樑志卻看不下去了,對身邊人吩咐幾句,就對樑老道:“爸,我這就過去看你,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都處理好着呢!”說完轉身離開。
只留下還在會議室的一位中年男子。
樑老似乎也就是要看看白獅,在看到常東之後,也就讓身邊人關了遠程視頻。
常東回去的路上有些壓抑,到家之後,高宏宇也打聽到這件事情的始末。
樑老的身體其實一直很好,但是就在四天前卻突然舊疾復發,並引起一些列感染與併發症,生命堪稱垂危。
但是爲了讓兒子安心處理好白貓聯盟的第一次宴會,樑老嚴令身邊人禁止通知樑志,只是照例報聲平安。
樑志也是被白貓聯盟的一些事情給忙昏了頭,並沒有察覺到父親的異樣。所以直到白貓聯盟事
情結束之後,樑老的事情才被他得知。
聽高宏宇說,樑老這次大概是挺不住了。
老人要是沒動過手術還好些,這都動過手術,本身就元氣大傷,身體還沒調養過來,病情就再次爆發,而且比上次更加嚴重,還引起一些列併發症,治大概是治不好了。
或許樑家很有錢,但是再有錢也最多用儀器吊着樑老的生命,人痛苦不說,最終人還是要走的。
這件事對常東乃至很多人的衝擊實在是太強烈了,如果樑老過世,上一代的老前輩大概真的就沒有幾位了。
不過唯一令依附樑家人鬆一口氣的是,樑老這一輩子犯過錯誤,犯過大錯誤,但是也有很多功勞,也有大功勞,知道進退,爲樑家謀求了一個前途光明的未來。
樑家現在更是白貓聯盟最核心的創始人,可以說即便是樑老去世,對於樑家的打擊也不大。
高宏宇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想了想白獅與樑老的關係,道:“要不我把白獅送過去陪一陪樑老走最後一程?”
趙馨兒聞言看向白獅,似乎在徵詢白獅的意見。
常東還有什麼選擇?雖然他和樑老的關係並不是外人想得那般親密,更多的時候是一位老人傾訴煩惱秘密的傾聽者。
但是不可否認,高家乃至是他常東最初都是因爲樑老才度過很多困難並因此得到很多利益,陪一陪人生最後一程的老人也理所當然。
常東走向高宏宇,搖了搖尾巴,意思很明顯,贊同高宏宇的建議。
高宏宇點了點頭,跟趙馨兒叮囑幾句,聯繫秘術訂機票。同時趙馨兒則帶着白獅去了一趟湯貓屋,洗一次澡,拿一些貓貓專用的藥物,預防萬一。
機票是定在晚上,白獅是不好坐飛機的,只能無奈的蹲在貓包裡被託運過去。
還好只有三個多小時的行程,睡一覺也就過去了,倒也無所謂。
等到常東趕到樑老避寒山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所以高宏宇與常東自然不好打擾到樑老,住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第二天清晨,常東就與高宏宇進山了。沒錯,樑老的避寒山莊就在山中。
這裡其實是一處大型高級療養院,因爲坐落在溫泉地脈上的緣故,這裡的溫度要比四周更加溫和而舒適,環境秀美安逸。
據說這條溫泉蘊含各種神奇的礦物質,經常飲用或者泡澡都是極好的,所以纔會在這山旮旯角落裡修建療養院。
據說樑家就是這家療養院的大股東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樑老的緣故才收購股份的。
常東見到樑老的時候,樑老的精神狀態更差了,躺在牀上費力的呼吸着,卻偏偏倔強的不戴吸氧機,說是一旦戴上就形成依賴性,怕再也摘不下來,他想跟兒子好好聊一聊。
樑老見到高宏宇將白獅送來,很是感激的對高宏宇笑了笑,衝白獅招了招手。
白獅走過去,跳上病牀,擔心貓貓身上的毛毛對病人會有刺激作用,常東沒敢太靠近樑老的腦袋,只是在他手臂前爬了下來。
樑老的時間不多了,有很多話要講,高宏宇不適合呆在這裡,就離開了,在旁白的休息室裡拎着筆記本處理遠在嶸城的公務。
而常東作爲一隻貓的緣故,留了下來。反正樑老跟他講的陰私秘密不少,再聽一些也無所謂,一隻貓就能聽懂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能透露出去?
你別說,常東真有太多的辦法透露出去,只是他尊重樑老,不會這麼做而已。
樑老的狀態真的不太好,說了一會就要停下來使勁的喘着氣,急的樑志不停規勸父親不要說了,戴上呼吸機,但是樑老太倔了,樑志也沒有辦法。
這次樑老說了很多事情,比如和樑志說了那誰誰是他的好朋友,遇到事可以向他求救;那誰誰誰,以前和他有過齷齪,別看現在關係挺好的,要小心他去世後對方的不懷好意等等。
樑老這些話說得很露骨很直白,幾乎將他樑家最重要的主動脈給樑志梳理了一遍,隨後便是一些遺囑,家產的分割。
家族產業由樑志繼承,但是其中卻有一定比例的永久性的分紅留給兩位女兒,其中房產之類不易變現的資產也留給兩位閨女。
樑老把這話大概說了一遍,詳細的早就立好了遺囑,在律師所以及銀行各存了一份,等他過世之後就可以進行宣讀遺囑了。
樑志在旁邊聽得只流淚,只知道不停的點頭。
大概將後事處理完的樑老,心中微微寬慰了一些,他現在就想在堅持堅持,見到兩位閨女。
如果閻王不急的話,他還想再熬過春節,因爲啊,老家有傳言,春節那天閻羅休假,一般是不收人的。那樣他就可以再活幾天,看一看這個世界。
心中細細思索的樑老,費力的擡起手掌,摸了摸白獅,道:“白獅,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貓,我給你也留了一份禮物,辛苦你這幾天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