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十月之約,各自修煉,看看十月之後我是否有資格挑戰你!”
我目光灼灼的瞪視着劉哲魏。電鰻怔了好久。用力點頭。
其實四五年之內,我都沒資格挑戰電鰻的,所以……
“你覺不覺得他只是在忽悠你,別跟着他,別打擾他們的二人蜜月?”海因里斯問道。
劉哲魏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小佟纔不會像你這麼不要臉!”
那一刻,我很羞愧。
“你們的實力還不夠,連區區新幻影都擋不住,很丟我這boss的臉啊!”
豬母狼馬蜂的表情齊變。
其實那一戰,小胖董磊對水虎魚林寒,白毛妹慕曉曉對跳蚤周辰。完全佔據了優勢,甚至豆子還以一敵二的擋住了兩名新幻影!
那些新幻影的成員或許不如未央和未禮,但絕對超越了苑文濤的水準,所以我對他們非常滿意。甚至有些驚喜,只是……
“十個月。去旅行修煉,或是去鬥魄場挑戰強者,達不到標準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那一刻,小胖和白毛妹滿臉哀怨,豆子卻扭頭就走,他什麼都不需要想,只要服從我的命令就行,哪怕他明知道我只是想二人世界。
爲何十月,因爲我不能讓白白把孩子生在路上吧?更因爲……
“去玩玩吧,不要讓你們的生命中只有命令,去做喜歡的事,去找找屬於自己的理想。”
這句話,我沒有告訴他們,這句話。蘇雲軒是非常不贊同的,但我很堅持,甚至這句話不是我自己想要的,而是白白說的。
“李佟,我還是更喜歡曾經的你,在妖精旅館時單純善良的你。”
我現在不單純麼?我現在變壞了麼?我愕然望着她。
白白什麼也沒說,打開手機給我看了幾張照片,前幾張是在妖精旅館拍的,我和蚊子勾肩搭背,被苑文濤捉弄,被林妙欺負,被何青葆訓斥。
那時的我很弱,也很傻,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真摯,再看看現在的我?
最後一張照片,是我說出想殺光元老會時,白白拍下的照片,眼神的兇狠難以想象,更有那一抹難以言喻的猙獰,連瞳孔都染上了黑線。
我並不認爲這是錯的,元老會就是該死!但白白卻說。
“李佟,我怕會嚇到寶寶的。”
我驚得立刻收回了猙獰,那是我和白白的小蠶寶寶,亦或小龍寶寶,僅僅是聽到這幾個字,我心中就會本能發軟,我怎能讓孩子在出生時,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父親?
我不可能變回曾經的李佟了,我的遭遇太離奇,我的生活早就崩壞了,這點連白白都一清二楚,但至少,爲了孩子再傻笑一次?
這十個月,白白是真打算讓我好好修煉的,不是實力,而是心境。
這十個月,白白是想我完全避開蘇雲軒,避開所有妖族聯盟的人,看看是否能挽回我心中的某些單純善良。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她想去找找某人,卻不願被人跟着!
唯有小景軒是我和白白都樂意帶着的,還有那莉莉絲,李韶雪卻搖了搖頭。
“小佟,姐跟你說個事,希望你不要怪姐,姐想讓景軒迴歸正常孩子的生活了,姐想他去上學,啊!不是不要你這老師了,只是姐……”
李韶雪愁眉苦臉,我和白白卻立刻就明白了。
小景軒已可以自控能力了,在不受驚嚇的情況下,其實小景軒最大的願望是跟着媽媽開心生活,他不需要加入妖族聯盟,同時別被管理局抓走就行。
小景軒很可憐,我甚至此刻才發現,小孩眼睛哭的跟桃似得,他兒時就被帶到了妖精旅館,何青葆帶走他的,這些年,完全是何青葆在照顧他的,彷彿父親一般。
我突然覺得好愧疚,我竟沒能陪着他共渡悲傷,我發現自己和何青葆根本沒法比,我壓根就不是一位好老師,我只教他變強,只教他控制能力。
但……我卻沒能教他如何做人。
何青葆對我的教導從不是實力,而是心境,而我教過小景軒什麼?
在我的成長道路上,有三個最最重要的人教導我,第一就是何青葆,第二嘛,我個人感覺是蘇雲軒,畢竟他真心教了我很多。
第三卻不是父母,而是那正直的訓導主任,小景軒呢?他一個都沒有。
我至今記得,那訓導主任苦口婆心的勸我努力讀書,不是爲了文憑,而是爲了明辨是非,知曉善惡,不要因爲變強了,就化身爲一具只懂得殺戮的機械。
那天,我的呼吸有些重,緊緊摟着小景軒。
“老師,就算景軒去上學,也會繼續努力鍛鍊,會繼續變強的,直到可以保護媽媽,保護老師,再不讓何叔叔的事有機會發生……”小景軒澀聲道。
他好乖,乖到讓我心疼,他或許真不適合再跟着我,因爲現在的我,連自己都無法把握,何況是教導他?也好,去上學吧,或許他能遇到一位比我更好的訓導主任。
所以那天,小景軒背起了書包,整個人生中的第一次,邁步走進校園。估邊冬血。
我好擔心他能否適應,畢竟他比正常入學的孩子,年紀大太多了,所以我悄悄跟着,趴在窗外看着,看小孩羞紅了臉坐在教室中,認真聽講,一絲不苟的做着筆記。
直到這一刻,我才覺得自己真正像個老師,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何青葆當年對我的那些苦心,是基於何種想法。
就好像你在培育一朵花,看着他一點點成長,一點點盛開,綻放。
那一刻,我才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笑容,那一刻,白白緊摟着我,吻着我的臉頰,她最喜歡這樣的我,笑容中有點傻氣,卻無比真摯。
小景軒去上學了,莉莉絲竟也跟着去了,這不要臉的小蘿莉!
那天,李韶雪喜極而泣,那天,我緊緊摟着姐姐的肩膀,陪她離開了妖族聯盟的總部。
倒是沒有離開蘇州,只是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因爲我希望劉哲魏可以幫着保護下她們。
“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好好教導那小孩的!”劉哲魏拍胸脯道。
“不不,你保護就行,千萬別禍禍他。”我狂擦冷汗,劉哲魏氣的白眼連翻。
那天,我終於踏上了旅程,只有我和白白。
哦不,還有我們的小寶寶,一路上我都死死瞅着白白的肚子,彷彿想將視線穿透進去,看看那小寶寶現在究竟是啥樣,是不是像顆小豆子,正在發芽?
“你把寶寶當豆芽菜麼!”白白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我尷尬撓頭。
“對了李佟,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想好寶寶的名字?”白白嬌羞道。
我怔了怔,苦笑搖頭,或許可以先想個小名吧,但姓氏的話……
我連自己該姓啥都一頭霧水的,何況寶寶,姓李?姓蘇?姓慕?好像都不合適。
女兒的話還好,可以隨母姓白!
對了,白白其實並非某種外號,姓白名白,噗,某人爹媽真是會起名字!
兒子的話就比較麻煩了,哎……
“說不定旅行完了就知道自己姓啥了。”白白笑眯眯道。
“爲啥?”我茫然不解,女孩卻怎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竊笑,她纔不會告訴我這趟旅行的真正目地呢,她甚至沒有告訴我,第一站是某座偏遠小村。
“這種髒兮兮的小山村有啥可玩的?又沒有名勝古蹟。”我皺眉問道。
“去去,到那邊看油菜花去,我是來拜訪親戚的。”
於是,我悶悶的蹲在路邊看着油菜花,時不時的偷眼打量白白,女孩站在一處廢棄坍塌的民居旁,也不知道想看些什麼,女孩又扭頭去拜訪了鄰居,也不知道想找些什麼。
“請問,這裡以前是不是住着一戶姓慕的人家?”女孩壓低聲音道。
那是個五六十歲的老漢,聽到白白的問題後,表情陡然一僵,佝僂着身形回屋了。
那是一起恐怖的慘劇,恐怖到全村沒有人願意提起,白白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一位三十多歲的村婦,願意和她聊這事。
“俺也不太清楚,俺嫁過來還不到十年,只是聽俺男人提起過,三十多年前,這裡發生過妖怪吃人的事!”村婦顫巍巍道。
“能和我仔細聊聊這事麼?另外您丈夫在家麼?”白白忙問道。
“不在,俺男人也不太清楚,其實全村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妖怪殺了那家人,卻不知道咋殺的,誰也不敢去看!”
“不過俺男人說,當時有個娃兒跑那家去偷雞蛋,趴在窗口喵了幾眼,回來就嚇病了。”
“那個孩子呢?”
“早就不在村裡住咯,全家都搬走咯。”
“那……之後有人來拜訪過那戶姓慕的人家麼,一個男人?”
“俺不知道哎,這都三十多年了,那屋都塌了,聽說是那家人死光後,突然間某天就自己塌掉了,也不知道爲啥。”村婦嘀嘀咕咕的扭頭走了。
白白嘆了口氣,這件事果然不是輕易可以查出的,而當她扭回頭……
“李佟你在找什麼?”女孩詫異道。
那一刻,我正蹲在那廢棄坍塌的小屋旁,皺眉翻找着,我並不知道白白想找什麼,我只是發現,這小屋很奇怪!
坍塌很多年了,始終沒有人處理,因爲曾發生過慘劇?所以誰都不敢靠近?
白白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慘劇,我只是發現那小屋坍塌的原因有古怪!
“白白你來看這,好像是什麼猛獸的利爪痕跡,不是妖族!絕對是猛獸,但這爪子也太大了,這抓痕都快趕上人胳膊粗細了,世上有這種猛獸麼?”
獅子?老虎?熊?都不是,這世上的任何一種猛獸,利爪怕是都不足這痕跡的一半大小,甚至我還發現,這坍塌的房屋中,有幾塊磚石漆黑麻烏的。
那是燒焦的痕跡,甚至那焦痕中,哪怕過了三十多年,當我伸手去觸摸,依舊能感覺到一絲妖魄力的氣息……很強很強的氣息!
許是,有一個很強大的妖族,和一隻很恐怖的怪獸,在這小屋裡戰鬥過!?
亦或是,有一個很強大的妖族,帶着一隻很恐怖的怪獸,來這小屋想找啥人或物,但卻沒有找到,因此憤怒的毀掉了整座小屋?
利爪撕毀,甚至火炎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