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安旭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我就是去查那件事情了,所以晚了幾天。”
“說說看。”
“錢聰。”安旭沒有任何的客套,直接給出了一個名字。
“這幾天,咱們的人全都動了起來。”
“查來查去,就是那個錢聰很奇怪。”
唐燦眉頭微皺。
錢聰和童明德有接觸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錢聰爲什麼要這麼做。
更何況,童明德又怎麼會那麼就被人說服,變化的那麼大?
“本來,我沒有覺得錢聰這個人有什麼問題。”
“但是查來查去,發現這個人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高昌王都。”
“從王都地宮事發之後,他就一直隱匿在高昌王都。”
“直到最近,才被人察覺……”
“什麼意思?”唐燦皺了皺眉,有些不敢相信。
地宮那件事情之後,他在高昌王都仔細的查過,就差挖地三尺,都沒有發現錢聰的蹤跡。
這基本上屬於……不太可能出現的事情。
“真的。”
安旭一臉認真,壓低聲音,用僅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唐燦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一直在童明德的營帳裡?”
唐燦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看着安旭。
“是。”
安旭點了點頭。
唐燦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他之前考慮的問題,恐怕就錯了。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有些奇怪。”
安旭壓低聲音說道:“小的仔細的查了一下那個謝嫣。”
“她……和謝嫣老家說的,相貌好像不太一樣。”
說到這裡,安旭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查到的消息有些太過離奇,苦笑道:“謝家祖宅那邊說過,謝小姐年幼時摔傷了腿,傷的極重。”
“即便後來好了,走路也有些不便,總是會像……像農婦那樣,懶洋洋的拖着一條腿走路。”
“後來,謝姑娘十六歲離開老家,他們就不知道了。”
“等她第一次以謝安石之女出現在西京的時候,就已經儀態萬千了……”
唐燦嘆了口氣,覺得這事兒已經漸漸沒了興趣,越來越撲朔迷離。
沉默片刻之後,他揮了揮手:“不說她了,童明德事情,你到底查到了什麼沒有?”
“還是錢聰。”
安旭苦笑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唯一查到的人,就是他。”
唐燦皺了皺眉,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查來查去,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錢聰已經死了,現在也不可能再死而復生,解答他的疑惑。
安旭小心翼翼的看了唐燦一眼,低聲說道:“小人還查到了一件事情。”
“那個錢聰,和小書袋見過面。”
“不是見過一面,是……很多面。”
嘎嘣!
唐燦的拳頭,猛地握緊!
如果說,這件事情的背後是小書袋,那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以小書袋的手段,要是想要隱瞞錢聰在王都,能夠做到!
“而且……”
安旭小心翼翼的接着說道:“謝嫣,也和小書袋見過面。”
唐燦面色微沉:“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巴扎出事兒的那天。”
“好!”
有了這個消息,唐燦的思路,清晰了一些。
只要確定了小書袋這個關鍵人,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畢竟,這個屁大點的孩子,曾經蠱惑的大涼差點亡國……
既然這樣,唐燦也沒有什麼必要,繼續藏着掖着了。
對付小書袋這個孩子,他有截然不同的處理辦法。
只不過……
當他想要處理這件事情之前,另外一件事情,倒是先找上了他!
準確的說,是坊間再次出現了關於他的傳聞。
這一次,坊間傳言並沒有說他其他的問題,而是窩藏逃犯。
準確的說,是窩藏大涼逃犯。
而且,這一次的傳言,來勢洶洶,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的有板有眼。
不說人盡皆知,一些關鍵人士,倒是都聽說了。
唐燦去到學校的時候,兩個女子已經完全慌了神。
看到唐燦的時候,更是侷促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唐燦神色平靜,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太過慌張。
但是,兩個女子, 目光之中,依舊難掩恐慌。
唐燦的心中嘆了口氣。
慌張的人,又豈是一句話安撫就能不慌的?
這一次,自己還是要問一問,她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否則,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就能解決。
輕嘆了一口氣之後,唐燦擺了擺手,帶着兩個女人在學校裡兜兜轉轉,最後走進了一間密室。
“在這裡,沒有人能夠找到你們。”
唐燦隨口說道:“除了我,也沒有人知道這一間密室的存在。”
聽到這一番話,兩個女人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也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起他們爲什麼會被人從鎮北城送到高昌王都。
對話之中,唐燦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很多安旭都沒有查到的細節內容。
比如說,童明德如何和錢聰相識,比如說錢聰出現在鎮北城,又比如說趙永康和錢聰見過面……
唐燦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最不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高昌的事情,會有大涼的官員插手。
可是現在……
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這件事情一會兒要讓人再查一遍,而且是徹查一遍!
崔氏還千辛萬苦的保留下來一份書信。
這是一份很實在的證據,雖然說寫信的人可以抵賴不認,但是隻要信是真的,自然有意義。
至少,能夠讓唐燦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
“原來,就是因爲這件事情,聶顧才把你們送來的。”
唐燦嘆了口氣,有些感慨。
早知道,自己應該早點問纔是啊。她們也是,身上藏着這麼大的秘密,就不知道自己說出來麼?
“不是。”
崔氏的妹妹,曾經在畫舫上和唐燦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輕聲說道:“我和姐姐要離開鎮北城,是因爲……因爲逃婚。”
說到最後,低垂着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逃婚?”
唐燦皺着眉頭,盯着她們,有些不解。
這倆人,高元一的鄰居,誰還能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