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燦照舊沒有上朝。
朝中的事情,他也不太擔心。
畢竟……謝安石、高元一,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曾經一度接近油盡燈枯的大涼,兩個人都能撐得住,更何況今時今日?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大涼,總是比唐燦出現之前要好了許多。
“銀柳,你是到了一品的門檻了麼?”
正在喝奶茶的高銀柳聽到唐燦的話,手上一頓。
沉吟了一下,輕聲說道:“還差一點。”
“哦,我看你天天閉關,還以爲你快要一品了。”
“閉關?”高銀柳有些詫異的望着唐燦,不解道:“公子說的閉關,是什麼意思?”
“就是關起門修煉啊。”唐燦理所當然的問道:“難道不叫閉關?”
“我也不知道。”高銀柳微微搖頭:“沒有聽人說起過。”
一直以來,她都是按部就班的修煉,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閉關的說法。
更何況……
她關門,也不是爲了練功。
這一段時間,她就是卡在了瓶頸。
明明,已經感受到了一品的門檻,但是就這一個門檻,她還是找不到跨入門檻的辦法。
所以……
這一段時間,她每天把自己關在房中,練習……繡花。
“銀柳?”
看到高銀柳臉頰微紅,唐燦不由得愣了一下。
喊了幾聲,高銀柳回過神,輕聲說道:“公子,我……去閉關了。”
唐燦:“……”
這丫頭,前一秒還不知道閉關是什麼玩意兒,這現學現賣,用的挺利索啊!
想了想,唐燦還是沒有去窺探高銀柳的隱私。
一來,前世看過無數武俠、網絡小說,閉關修煉的兇險,在每一本書中都提到過。
萬一影響了高銀柳的修煉,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者……高銀柳的戰鬥力,太強。
索性,楚生喝光了奶茶,自己回到屋裡,修煉龍象功。
順便,琢磨琢磨還有什麼要緊事兒要做。
紡織工藝的事情,似乎可以提上日程了。
試想一下,如果女帝換上奇妙的衣服……
……
此時。
宮中。
女帝正在相思殿之中。
不過,此時殿內發生的一切,卻沒有什麼旖旎、浪漫的感覺。
“昏君!抓住我又如何?就算我死了又如何?只要你這昏君一天不死,總是會有無數人想要你死!”
“不管你做什麼事情,都要的擔心會不會有人想要你的狗命!”
女帝元殤面無表情,漠然的看着身前被制住的刺客。
曾幾何時,這位刺客還是她比較欣賞的青年將領,更是蛛網之中爲數不多捉蜓郎之一。
沒想到……
上一次洛水河畔被高昌國行刺,就是因爲他泄露了女帝的行蹤。
今天,趁着無事,女帝決定將這件事情了結。
沉默了片刻,女帝輕聲說道:“朕……是不是不昏君,你一個罪人,沒有資格。”
“呸!昏君還未自己狡辯!”
“呵。”女帝輕笑一聲:“朕若是昏君,你可以勸諫,可以上奏。”
“但是時至今日,朕從未聽到你上奏,也未聽過你勸諫。”
“只有這一次……勾結外族,行刺朕!”
“隨便你怎麼說!”青年將領恨恨的盯着女帝:“不管你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是昏君!”
四周的其他人,聽着將領的話,一個個臉色鐵青,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整座相思殿,充斥着森冷的氣息。
不過……
女帝神色,始終不變。
淡定,自如,甚至除了開始的時候看過一眼刺客, 再也沒有去看他,自顧自的翻看着手中的奏疏。
“朕很失望。”女帝放下了奏疏,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刺客的身上:“本以爲,你是捉蜓郎,應該會聰明一些。”
“沒想到,做事情竟然這麼不乾不淨,留下這麼多的尾巴。”
“婉兒,蛛網的人,什麼時候這麼不堪了?”
上官婉兒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知罪。”
女帝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原本,如果你做事的手段精妙一些,朕未嘗不會給你一個機會。”
“但是很可惜,你和高昌國勾結,留下的尾巴,實在太多了。”
“而且,太過懦弱。”
“既然這樣,朕就幫你一下。”
“來人,車裂!”
所謂車裂,就是五馬分屍!
跪在地上的捉蜓郎頓時神色驟變!
車裂的恐怖,他不是沒有見過!
這一次,將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何能夠不怕!
“和朕想的一樣,不敢服毒,懦夫。”
女帝搖了搖頭,一擺手,吩咐將他待下去,看也不看刺客。
上官婉兒依舊跪在地上,冷汗將後背浸溼。
身爲蛛網繭主,出現叛徒,本就是重罪,而且這個叛徒還這麼懦弱,更是不行!
“婉兒。”
“奴婢在。”
女帝聲音毫無感情:“蛛網的事情,你要用點心,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放了。”
上官婉兒瞳孔瞬間放大,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不過……
還是硬着頭皮,低聲說道:“奴婢明白了。”
“嗯。”
女帝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只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匆匆而過。
半個小時之後。
女帝再次擡頭,輕聲說道:“起來吧。”
“是。”
上官婉兒這才掙扎着站了起來,哪怕膝蓋痠疼的不行,她也不敢伸手碰一下,只是規規矩矩的站着。
“謝安石、高元一,之前只要上奏,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上官婉兒急忙說道:“具體什麼事情還不知道,但是樑王和謝相昨天去過承福坊。”
“從承福坊出來之後,樑王、謝相、唐御史三人結伴去了之前唐御史的鹽業研究所。”
“奴婢派手下打聽過,研究所那邊最近在養豬。”
“謝相和樑王離開的時候,滿臉喜色,可能是又有什麼好消息了。”
聽到好消息,女帝沒有高興,反而皺了皺眉,嘆了口氣。
女帝的心思,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此時。
宮城外。
謝安石眉頭微皺。
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這麼長時間,女帝還不召見?
要知道,以往他來求見,女帝總是會第一時間召見。
又等了片刻,謝安石忍不住再次催促禁軍通傳。
這一次……禁軍很快去而復返,有些尷尬的說道:“謝相,聖上身體不適,今天不見您。”
“高胖子呢?”
“樑王……聖上也不見。”
謝安石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轉頭看着一旁的高元一,問道:“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