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妖夭?”沐懺徹皺皺眉,然後動作利落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把我上半身給包住。
我站在原地任由他的動作,聽着四周一片的議論紛紛。
當然,這議論裡還有對旁邊好像突然出現的林佳茗的猜測與臆想。
“哎,你們看看,這個小姐身上的衣服怎麼和蕭小姐身上的衣服是一樣的?”
“只不過,一件還是原本一樣的天神之姿,另外一件,卻是已經……”殘花敗柳一詞含在嘴角,卻是意猶未盡,更是惹人聯想翩躚。
“你們說那蕭小姐也是倒黴,怎麼的走個路還不小心撞到了人?”
似乎也是有人看出了什麼端倪,道:“偏偏這紅酒怎麼跟長了眼睛似的,專往蕭小姐身上跑?”這一定是一個和江楠楠有過情仇的女同胞了,說話很是諷刺。
林佳茗還是站在一旁,站姿優雅,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好像真的是什麼傳說中的聖潔的神女一般,嘴角仍然噙着淡淡的溫婉的笑意。
江楠楠擡起頭看着我,半隻身子還撐在地上,睜大了眼睛,眼眶紅通通的像是一隻小兔子:“不,不……都是我不小心的,對不起,蕭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啊!我,我站在那裡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
說到最後她說不下去了,就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的,似是在低低地抽泣,手中的鮮血一絲一縷地流了出來。
旁邊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們又站不住了。
沐懺徹很乾脆地把我壓到懷裡面,沒露出一點來,只是站在原地,好像是淡淡地看着還躺倒在地上的少女,但是眸中卻是冰冷無比。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沐大少爺這是動氣了。
就算是一旁的其他人,再怎麼說也是會察言觀色的,礙於這股子冰冷的氣勢,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沒有動作是不錯,嘴上的功夫卻閒不下來。
“你說說,這會不會真是蕭家千金撞到了人家,惹得自己一身不快,還非得賴着人家不放?”有個服務生拉扯着旁邊的人的袖子小聲地說着,“你看,這地下的姑娘也怪可憐的,哎,果然是世態炎涼,有的人心狠手辣,惹上了這樣的有權有勢的人,一般人家的姑娘可真是吃虧喲……”
“話也不是這樣說,不過,地下那姑娘是怪可憐的,到現在也沒個人去扶她……”還不都是礙着沐懺徹的面子,所以纔沒人敢有動作嗎?旁邊的服務生雖然懂得點禍從口出的道理,但仍是沒忍住嘀咕了兩句。
但是再看看其他那些也是這個圈子混的人,反而是沉默得不行。他們和這些目光短淺的服務生不一樣,沐總的手段在場的人不是沒見識過,看起來跟你談笑風生,挺好說話,其實就是一個狠角色。
畢竟也是生意場上打交道的人,他們沒必要爲了個小可憐惹上這麼個人物。
我蹙眉,伸手推了推沐懺徹,想讓他把我放開。
我又不是鴕鳥,我自己受欺負了自然會自己討回來,他現在這樣強硬地摟着我算個什麼事?
沐懺徹眸中閃過一抹戾色,低頭看向我的時候卻是柔聲安撫:“乖,等一下帶你回家。”
我成功地被他的懷柔政策打動,愣在他的溫暖的懷裡。
林佳茗的眼眸微乎幾微地縮了縮,然後在剎那間又恢復了正常。
再次擡起頭,沐懺徹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剛剛在角落裡嘀咕的兩個服務生,還自以爲很小聲,但已經幾乎讓所有人都聽得到了。其他人雖然口中沒什麼話,但是心裡保不齊大多也是這樣想的吧?
但是稍微有點心機的,還是能注意到一點細節。
怎麼那紅酒倒的位置偏偏那麼倒巧?地下那女人身上怎麼就沒什麼,偏偏全是灑在了蕭家千金的身上?除非是刻意地潑出去,想造成什麼結果,否則很難有這樣的效
果。
沐懺徹鳳眸微微眯起,不知名的暗色風波流動,兩個服務生瞬間臉色煞白。他,他們被盯上了……?
正當沐懺徹要有什麼動作時,一旁突然有一個男人站了出來。
“沐總且慢,我倒是有兩句話要說。”
那男人長得是還行,一雙細長的眼眸挑啊挑的,很是風騷。但是,挑的太刻意了,根本沒有葉羽溪的好看嘛。
我從沐懺徹的懷裡鑽出一個小空,順着空隙看過去,默默在心裡評論着。
而且,這男人臉上有一層莫名其妙的就讓人不舒服的氣質,眼圈下面一層淡青色的痕跡,兩邊臉頰還微微往下凹陷,總是讓人不禁聯想起……
他不會是縱慾過度吧?
我眼珠一轉,覺得自己真是當之無愧的在世神醫。
縱慾過度的男人故作姿態地開口,動作是規範的紳士的優雅,卻隱隱透出一股子拙劣來,倒是和他的氣質很合襯。偏偏這男人毫無知覺,還自以爲迷倒萬千少女,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不論是蕭小姐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楠楠,還是楠楠不小心碰到了您懷裡的這位小姐,能否先讓楠楠站起來,公平一點說話?”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
什麼叫不公平?這男人就這麼挑明瞭說,豈不是故意使激將法?
沐懺徹眸光又是一冷。
而那個縱慾過度的男人已經自顧自地伸出手要去扶起江楠楠了。
地上的少女臉色微紅,倒地時歪了的裙子已然讓面前一片春光大泄,但仍然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好像面前是自己的心上人般嬌羞。這讓旁觀的男人們又都是心中一蕩,恨不得面前的那男人是自己纔好。當然,是盪漾的蕩。
我一個使力,從沐懺徹懷裡退出來,然後把身上披着的西裝脫下,扔在地上。
西裝的鈕釦落在地上,不大不小的一聲悶哼。
縱慾男人也聽到了聲音,拯救美人的動作生生在半路停住。
他又站直身子扭過頭來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