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張天師的女兒應該是喜歡上姜士了吧!”何君依靠着天仙俏皮的說道:“想不到你們張家這麼早就有一出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了!”
“你不要亂說!”天仙雖然平時說話百無禁忌,但是事關祖先也不敢多言:“你還要不要聽下去了!”
“要!要!”何君識時務的爲天仙捶背:“您辛苦了啦,請繼續~~”
“恩!!”天仙頗爲得意的清了清嗓子,又開始念道:“我詢問兄長卻無一人知道姜士的事,他們所知的都是姜士成妖后的事情。沒有我要的過往,我不會道術不能跟兄長們一樣和萬靈溝通,而偶爾兄長捉來的小妖也不能給我解惑。
我想幫他,卻無從幫起。
妖的生命太長,知道他過往的人和妖不是已經重入輪迴就是修煉成仙無緣得見。我本以爲這將會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卻不想在我步入暮年的時候得知了他的來歷。
那隻小蓮精被長兄張衡帶回來的時候,我原以爲她只是被兄長們抓獲的萬千小妖中的普通一隻,卻不想兄長並未誅殺她還將她留在觀中悉心教導,引她入道。
“姐姐,你在畫什麼呢?”
“我在畫一個朋友的畫像,我怕日子長了,忘記了他的樣子!”
“嗯!讓我瞧瞧!”蓮妖瞧了畫像大驚道:“他是姜士!”
“你知道!”想不到姜士在妖界如此出名,連一小妖亦知道他的真容。
“當然知道!我可佩服他了!說起來我家祖先與姜士頗有些交情!”蓮妖在半空中興奮地飛舞,陣陣清雅的花香中她述說了我想知道的過往:“姐姐你可別看姜士現在是妖,在幾世之前他可是如來座下最寵愛的弟子。”
“他是神?”
“是啊!我家祖先本是天上蓮花池裡的蓮花仙子,和姜士相識千年呢!”
“那爲何姜士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哎!姐姐你聽我說下去,別老打岔啊!”
“好,你說你說!”
“據說是有一年下界妖孽叢生,人間苦不堪言!佛祖派他座下得力的十二弟子下凡普渡衆生,降妖除魔!姜士便是其中之一,我家祖先對凡間甚是好奇,便偷偷地藏身於姜士的行囊中隨其下凡。當年祖先本想在凡間玩耍一番再回天上去,卻不想再無機會餘生流落人間。
姜士下凡後,謹記佛祖教誨,弘揚佛法,救百姓於苦難。可就在下凡之期將滿的時候卻遇到了一隻兔妖。那隻兔妖剛修煉出人形,卻不甘寂寞,到人間來玩耍,一不小心被人察覺了身份,引得滿城人追殺!
姜士慈悲,出手救下了小兔妖,卻不想這就是緣分的開始。
小兔妖剛入世,對一切還很渾噩,她不知何爲神,也不知爲何人會這麼怕妖,她僅憑着生存本能緊隨着她唯一的神--姜士。
姜士本已到了迴天之期,但見兔妖可憐並有慧根想導其向善,便又留了下來!這一留就留出了感情,一神一妖不顧天規相戀了!
佛祖得知此事,親自顯像於人間,此時已過了千年。
佛祖問:“天上一日,地上千年!你本已超脫紅塵外,怎會看不清因緣再入塵世?”
姜士答:“弟子有負佛祖教誨,但爲情故甘願再入苦海!”蓮妖講到此,撅起小嘴感慨道:“要是有神願爲我如此,只讓我活十年我也甘願!可惜姜士只有一個!”
“然後呢?”我急於知道結果,不讓蓮妖多感嘆。
“然後佛祖說:有欲便會有債,有因便有果。天理如此,循環不斷!如花美眷,彼時情深不過是過眼雲煙,你太執著於此,日後必有惡果!”
姜士答:“佛祖!何人無執念呢?凡人唸經求神拜佛,求來世,求錢,才,權,身體安康是執念,我爲情而執著是執念!那您呢?您弘揚佛法,爲的是普渡衆生,您億萬年來堅持此事不曾停歇,這也是慾念也是執念是因!
您的執念是善因,因爲您想度化世人,引人向善!可我的執念也未必是惡,我與兔兒隱居於山間從不踏入凡塵,未有任何惡念惡意做半分惡事!我願卸下神職歸隱山間。”
“冥頑不靈!”佛祖對愛徒如此執着也無可奈何,只得嘆息離去。
那時的姜士不知道佛祖的嘆息是因爲他涅槃降至,小兔是他的情劫,若不過此劫他真的會再入苦海。可惜那時的一神一妖正幻想着一起避世隱居,千年萬年的在一起。而祖先卻想着可以在這花花世界好好玩一玩。”
蓮妖說到此低頭看着我詭異一笑:“很天真的神與妖是不是?他們忘記妖也有天劫,或許不是忘記了而是認爲以姜士的修爲定能助兔妖度過天劫,然後可以修爲散仙,兩人已經過着逍遙世外的日子,卻不料小兔妖天劫之時也是姜士涅槃之日,二人只能活一個,姜士選擇了讓小兔妖活下來,他灰飛煙滅。
凡是妖過天劫後有二個選擇,成人或是成仙!兔妖知道姜士會轉世輪迴爲人,不願獨活世間爲仙,便選擇成人後馬上追隨姜士而去。待祖先趕到的時候,都已經煙消雲散。
他們在陰間短短相聚後又被迫分離。
第二世姜士爲人,兔妖也爲人,祖先有心相幫,但月老手中的紅線,陰間的孟婆湯……….都是她力不能及的。造化弄人,一對愛侶在上天的操弄下又失之交臂。待他們魂歸黃泉時,兩人的痛苦哀嚎和刻骨相思,讓祖先做了個決定,她去偷了地藏王法寶。
姜士本是神,有無限功德,投胎都是帝王之家,並且對前世稍有記憶,但兔兒一入人世便徹底忘記了前塵往事,徘徊黃泉時她悔恨不已,又怕再投胎後會忘記前因後果傷姜士的心,所以再次投胎時兔兒未上奈何橋。她怕再忘前世,她怕………………
姜士在投胎時用了法寶,讓整鍋的孟婆湯成了清水,他以爲這世可不再錯過,卻不想兔兒未再投胎,他一人帶着前世的記憶降於人世,待他成年後修得法力,纔算得兔兒未一起投胎可惜爲時已晚。他知人命乃是受天所制,人的姻緣被紅線所繫,要跳脫命運,要麼爲仙,要麼成妖。成仙一途定是來不及了,可是人要變成妖又談何容易!天下妖物萬千,只有一種妖乃是由人變妖……………”
“殭屍!!”我不敢置信姜士的選擇,他爲了兔兒竟然…………
“是!殭屍!”蓮妖輕搖着頭,輕躍於枝頭上:“姐姐你說情爲何物?讓一個神願走下神壇成爲凡人然後又爲妖?”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一生未曾嫁人在觀苦修,哪裡知道情爲何物?
“你知道的!”蓮妖揚起美麗的小臉輕語道:“只是不自知罷了!”
“什麼?”
“呵呵!姐姐你知道把姜士變成殭屍的是誰麼?是旱魃,遠古之帝的女兒!”蓮妖閉上眼笑道:“他成了妖物,殭屍!而祖先也到了涅槃的時候!她一生喜愛玩樂,不思修爲,能活萬歲已是上天恩賜!身後留下蓮子,蓮盤那便是我的祖父母,她記憶也隨着散落在蓮子裡的元丹法力中。
其實我家祖先也是愛着姜士的吧!”蓮妖苦笑道:“這樣男子誰不愛呢?或許祖先這一輩子纔是世間最快活的仙,能這樣陪伴自己心愛的人!所以我也願留在這清苦觀中,放下這山下的繁榮!”
“蓮妖!你……”
“姐姐故事就說到這裡,我要回去抄經了!不然張衡又要念叨了!那臭道士!!”蓮妖笑得開懷,我看着她的笑臉渾然覺得也許已涅槃的蓮仙笑起來也是這般美麗,爲了心愛的男子而笑得開懷,全力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