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抱着書袋跟在天仙身後,從一進門開始就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好豪華啊!!”本是方寸之地,進來後,竟然視野開闊,小橋流水,白鶴鳴叫,偶幾隻蝴蝶在園中飛舞而過,更別提白玉做的地磚,黃金鑲邊的金魚池……………
“那是!大神住得地方當然豪華啦!”天仙看着手中的小抄在假山奇石間尋找生門,這護門陣每過一個時辰就會變化一次,天仙不得不借助於小抄才能記得進出的方法:“何君別看了,小心跟緊了,你要是進了陷阱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救你!”
“喔!那你走慢點啊!”
“天仙,我要喝茶!”好不容易安全進了房間,就聽見裡間大神吩咐道:“天仙你去哪裡了?我要喝茶!!” Wшw◆ тt kan◆ ¢ Ο
“你就在外間坐一會吧!我進去一下!”天仙拎起一把熱水壺,進了裡間:“喝茶?那可不行,喝茶會解了藥性。你就乖乖地喝白開水吧!”
“那是你們凡人的說法!我們龍族對這個沒有顧忌!”
“我不知道你們龍族有什麼顧忌,不過你和凡人一樣會流血,會受傷,那我就按凡間病人一樣照顧你!總之茶不能喝,刺激性食品不能吃!”
“我是主人,你不遵守賭約…………..”贔屓似乎鬧起了脾氣,開始大聲抱怨。何君在外間坐的乏味,隱隱約約的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感覺贔屓似乎不是那麼高高在上難伺候的主,便大起膽子挪到了門邊想看白戲。
“什麼人?”剛捱到門邊,裡間就飛出一塊鵝卵石,好在何君身手敏捷,躲了過去。
“何君你做什麼呢?”天仙深知好友不安分的本性,開門居高臨下地看着貓低身子躲在門邊打算聽壁角的何君:“這你都想YY?”
“天仙這裡是我家,別把你的朋友帶進來!不過她手中的袋子倒是可以留下來!”贔屓靠在枕頭喝着白開水,本就有些不高興,嗅到凡人的味道便開口逐客。現在他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可不想給人看到,有損他的大神形象。
“知道啦!”天仙白了眼何君:“看吧!離得太近被他發現了!”
“我怎麼知道贔屓這麼厲害!”何君小聲的回話道:“我這袋子不是真要留下吧!裡面可都是我剛買的小說,漫畫我都沒有看過呢!”
“就當是我借的吧!他一定是聞到了書香味,這段時間我住這裡也正好給我打發時間,過段時間我就還你!”
“也只能這樣了!”凡人可不能和大神鬥,何君乖乖的留下了袋子,暗想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好賴今天算是開了眼界,見識了神仙府邸,只是天仙一路催促沒看個仔細,只能等大神下回不在家的時候再來好好探究探究。
“我送你出去啊!”天仙又帶着何君原路返回,她們剛一離開,贔屓就下了牀,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外間牆角處:“哼!眩光術!”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紅繩,兩指一捏,將整根紅繩捏成了粉末。
“嘎~~嚓~”天文用於偷窺的水盆也隨着四分五裂,滿盆的冷水溼透了天文褲子,提醒着他與贔屓的實力距離。
“贔屓你怎麼下牀了?”天仙回到房間就看見贔屓靠着牆壁喘粗氣,滿頭冷汗:“是要去上廁所嗎?叫我一聲便是,我去找夜壺給你!”
“剛剛看見只蟑螂,所以下牀打死他!女孩子不是最怕昆蟲麼,我怕嚇着你!”贔屓虛擡手臂道:“看我坐在地上,還不快來扶我?”
“是!是!大神,大爺,奴婢來扶你!”天仙聽着贔屓的戲言,心裡很是受用,彎腰將贔屓的手擺到自己的肩膀上,一個用力勉強扶起了贔屓:“好重啊~~”
“重麼?”贔屓聞言壞心的又將自身的分量往天仙的肩膀上壓了幾分,致使剛挪到牀邊的天仙雙腿一軟,兩人一起栽倒在了牀上。
“啊~”贔屓喜歡古式的紅木牀,這一倒硬邦邦的木牀撞到了他的傷處,間接回報了他的惡作劇,疼得他齜牙咧嘴顧不得儀表。
“該,誰讓你故意壓我!”天仙看多了電視劇和小說,這種橋段戲裡沒演了千次也有百次,自然不會同情這始作俑者。
“天仙~~”
“好了,我去做飯了!”天仙好心情的笑彎了眼,將何君帶來的書袋扔到牀邊:“喏,書給你放這裡,省得你沒事情做,我先告訴你這些書尺度很寬廣,文筆一般,是打發時間的小閒書,你可別看得一個不滿意就扔進垃圾桶啊,這可是我問何君借的!”說完,也不等贔屓回答,閃身出了房間。
“什麼態度!我是你債主哎!”贔屓不滿的嘟囔被房門隔絕在內。
天仙一出了房門,就靠到牆邊,拿手扇風自言自語道:“冷靜,天仙千萬要冷靜!只是一個帥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電視上這種姿色的帥哥你看得多了!”此時要是天文在一邊就知道自己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天仙本空蕩蕩的右手無名指上開始出現了一根紅線,短短的,隨着天仙的動作搖晃着。
“煮飯,去煮飯!”天仙冷靜了會,走往廚房間打算煮飯。一進廚房,才發現這煮飯的傢伙竟然是古時的竈頭:“這府邸不是幾千年前建的吧?”天仙低頭研究了會,拿起柴往竈頭裡生火,火舌慢慢吞進木條,廚房開始熱起來,溫度變化讓天仙回想起在贔屓懷中那種清涼又有些溫暖的感覺。天仙憶起那時的贔屓專注的眼神,黝黑的眼眸緊張的看着自己問道:“你沒事吧,天仙?”心跳快了幾分,手腕處隱身的渾天鐲此時又再次顯現。
天仙回過神來,摸着手腕上的渾天鐲:“你怎麼又出現了?好像每次我想到贔屓的時候你就會出現!你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渾天鐲本是晶瑩剔透的顏色此時竟然通體呈現紅光,詭異而又不祥。
“你是在回答我嗎?”天仙將鐲子湊近眼前,竟然看到鐲上有一行小字:仙凡相戀必遭天譴。看清楚鐲上的字後,天仙驚訝的睜大雙眼,她是知道有些神器自有靈性會與主人心意相通,可是她並不是渾天鐲的主人啊,她連怎麼使用這神器都不知道。
渾天鐲現身,是爲了向她示警嗎?天仙想要伸手去摸鐲子,可渾天鐲鐲面一閃之後又在手腕上消失。
“噼啪~~”柴火燒得旺,火星開始在竈內四濺,劈啪作響。驚醒了天仙,是啊!不應該再想下去了,乘着還未對贔屓動情,要回頭。每一個真實的傳說,都告訴後人仙凡,人妖………….凡跨界相戀者都不會有好的結局。更何況那贔屓對自己說不定全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救自己不過是不想違背天命罷了!
“天仙,我餓了,有糕點沒有?”
“沒有!”天仙厲聲回答了贔屓,勸慰自己道:看吧!他完全把你當丫鬟使,他可是自認爲高高在上的龍神。天仙你喜歡的男人可是要捧你在手心,堅決執行男子三從四德,外加年紀相當的男子。絕不是一個高傲,愛戲弄你,大自己幾千萬歲的老男人,不是老爺爺!
“沒有就沒有麼!這麼兇做什麼?”贔屓在屋內被天仙的怒氣嚇到,翻書想象着天仙此刻凶神惡煞的模樣:“好醜!”他本就傷重,全身疼痛難耐,可又要強的很,不肯在天仙面前喊疼,只得翻書分散一下注意力。卻不想整包書袋裡全是男男戀的小說,沒有一本正常一點點的符合他觀賞價值的書:“這何君,以後要禁止她和天仙來往!”此時的贔屓已經把天仙劃入了自家的範圍,當他傷重昏迷時隱隱聽見天仙的哭聲,讓他有些煩躁又有些開心!醒來看見天仙哭得猶如核桃的雙眼,他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對人類根深蒂固的厭惡讓他拉不下面子來感謝天仙,張口第一句話便是:“你哭得醜死了!”
“嘚嘚~~贔屓你現在滿臉糾結的樣子可不妙哦!我記得之前狴犴思春的那會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囚牛開啓了寶鏡,三維立體的圖像讓他臉上的賊笑清晰可見。
“你才思春呢?我現在在人間怎麼可能遇到讓我心儀的母龍啊!”贔屓正了正臉色,轉移話題道:“睚眥那裡有消息了嗎?那女子是誰?”
“別轉移話題啊,你這樣可就更顯得有問題了!咱們家贔屓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辯,才思敏捷,平日裡我們有問題你是回答的一是一,二是二的,哪裡有這麼含糊的時候!”囚牛與贔屓做了幾千萬兄弟,摸透了他的脾氣,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糊弄過去:“人間沒龍族,可是人間有人啊,多得是美麗女子!贔屓你莫不是也入了情劫?要知道觸犯仙凡不能相戀這條天規者,下場多是涅槃或是再入苦海,你可要考慮清楚!”囚牛收起嬉笑的表情,嚴肅地跟贔屓說道:“但是若是你真的有了凡間戀人,做兄弟的也會支持你!”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最討厭凡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贔屓有些火大,拿起桌邊的白開水咕咚咕咚的牛飲了一番:“你才轉移話題呢,事情輕重可知道?八卦一會再聊,睚眥到底有沒有消息!”
“有!”囚牛無奈的聳聳肩,也不再逼贔屓:“不過他未迴天庭覆命,倒是偷偷去娘那裡翻閱了遠古的記載!至於他的那位對手,你應該早有耳聞,她便是遠古之帝的女兒旱魃!”
“那女的是旱魃?怪不得她會救姜士!”贔屓暗了暗眼神,看來睚眥這次沒討到什麼便宜,按他的脾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是又去找旱魃了!
“吃飯了!”天仙做好了飯菜拿托盤端着進了屋,她麻利的將贔屓手上的書收走,又給他背後多墊了幾顆枕頭:“喏,你喜歡吃的魚頭湯,紅燒排骨!”
“最討厭凡人啊~~恩~~”囚牛擠眉弄眼擠兌贔屓:“有龍口是心非啊!”
“閉嘴!!!”贔屓惱羞成怒將寶鏡扔至牀腳,轉頭朝天仙喊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