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幾日, 用了些張家祖傳的金創藥,天仙的傷好了大半,傷口結了痂後她便再也呆不住了, 不顧家裡的阻攔拖上何君就去找白蛇!當日她在玉碗裡見到的最後情景是一間茶館, 周圍的景色約是西湖附近。何君上網百度了一下, 將符合條件的茶館都記錄下來, 和天仙兩人一個個的去核對尋找。她想着有些事情做, 能讓天仙不再每日裡惦記贔屓的事…….
“何君,就是這間茶館,這裡和我在玉碗裡見到得一摸一樣。你看隨處可見的柳樹, 大玻璃窗,窗外就是西湖………….”連續幾日的走訪終於找對了地方, 天仙激動之情予以言表, 領位的迎賓小姐被這麼熱情的客人嚇到, 僵硬着笑容道:“請問小姐幾位?有預定嗎?”
“沒預定!我來找人的!”天仙尋思了下,問迎賓小姐道:“你們這裡的老闆娘是姓白嗎?”
“我家老闆娘姓許不姓白!”
“可是言午許?”果然這家店的主人就是白素貞, 許姓是跟從夫姓吧!
“是啊!”
“那請你叫老闆娘出來一下,我們想見她!”
“二位小姐是老闆娘的朋友?”迎賓小姐對這兩個一開始連老闆娘姓什麼的都不知道的女人報以高度的懷疑。
“我不認識老闆娘,我是老闆娘兒子的朋友,他有東西讓我帶給老闆娘!”天仙的回答解答了迎賓小姐的疑問,也好在她實話實說, 不然原本就對她們有些懷疑的迎賓小姐是絕不會相信她是老闆娘的朋友, 答錯一句, 機靈的迎賓小姐有的是辦法讓她們白跑一趟。
“請稍等!!”迎賓小姐很有禮貌得走遠打電話, 不一會又笑意盈盈的回來帶她們去了樓上雅間:“兩位小姐先喝點茶, 老闆娘一會就到!”
“好!好!”天仙和何君連連點頭,心道這迎賓小姐也漂亮得像個仙女似的, 莫非也是什麼蛇妖,看她一反餐飲業的俗規不穿紅色而着青色旗袍,難道是白蛇傳裡的小青?
“二位來就來嘛!怎麼還帶了只鳥妖給我打打牙祭?這張家的後人是越來越懂規矩,知道尊重長者了!”一聲嬌笑,白光一閃,白素貞已經坐在了天仙對面的位子,她手上輕搖着變成掛件的鳥人,笑得和藹可親。可天仙她們被她的身手驚到,那鳥人是掛在天仙隨身的包包上的,也不知道白蛇是什麼時候下手將鳥人抓過去的!二人僵硬一笑道:“白娘子你好!”
“好什麼呀!我這妖孽見到了抓妖爲生的張家多半是要倒黴的,有什麼好的!”白素貞的性子和電視劇裡的好像有些不同,她假意嬌嗔着,輕扯着鳥人的小翅膀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之前我有幸去地府一遊,見着你家仕林,他託我帶信給你!”天仙將隨身包包打開,嘩啦啦一大堆信就堆滿了茶桌:“這些就是仕林的信!”
白素貞並沒有像天仙和何君想象中般激動的拿起信邊看邊痛哭流涕,她冷冷的看着天仙二人吩咐道:“你們倆幫着拆信吧!”她眼神中滿是防備似乎對天仙的說辭並不相信,雖然有些不識好人心,但天仙憶起法海和許仙當年對她的傷害,也不禁有些可憐她,依言將所有的信封的打開,取出信紙放於白素貞面前。
這些信紙本就不是陽世的物品,見着陽光有些竟然開始破碎!白蛇見到此情景對天仙她們的說法纔信了些,一揚手將雅間的窗簾全部放下,只餘室內燈光照明。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信紙讀閱着,慢慢地絕色的臉上去除了冰霜,柔和五官,那樣子倒是和電視劇裡的白娘子一樣。
“仕林!!”白素貞很快就看完了所有信,她小心地將信紙收入到懷裡,緩了臉色對天仙她們表示歉意道:“多謝二位,方纔是素貞無理了,希望二位不要見怪!”
“沒關係,沒關係!”天仙和何君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其實素貞還有事相求,請小姐務必答應!”
“白娘娘你神通廣大……..哎我不是不願幫你,只是你都無能爲力的事情,我們兩個小小凡人怕是幫不了你什麼忙!”
“我神通廣大就不會在雷峰塔下一壓便是幾百年,我神通廣大又怎麼會保不住我的孩子,守不住我的家!”白蛇似乎被仕林的信卸下心防,對天仙二人的態度越發和藹,許是有求於人,她神色中的孤傲也消失無蹤:“我要求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請你帶回信給仕林和許仙,讓我們一家三口能互通消息,這些年我尋了許多法子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本想去地府尋找,可是地府不是我能進去的地方,等待多年我還當他們已經投胎重入人世了呢!”
“白娘子若是在前幾天你與我說這事我還是有法子幫你,可現在…………之前我能去地府實在因爲機緣巧合,如今我一個活人沒法入地府爲你送信!”天仙摸着手中的冰戒,爲難的回答着白蛇。
“機緣巧合?張姑娘你手中的戒指也是你機緣巧合的得來的嗎?”白蛇輕笑着,瞬移到了天仙身邊,抓起她的右手細細觀察:“若是我沒記錯這枚戒指是龍神贔屓的護身戒,當年我族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妖一心戀上龍神贔屓,死乞白賴想要這隻冰戒,因爲這隻戒指是贔屓的護身戒,也是他的定情之物。贔屓曾說過誰擁有此戒便是他的妻子!”
“這………這是贔屓借我的!”天仙支支吾吾的解釋着,這戒指的緣由和含義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哎~~”白蛇聽言一聲長嘆,又快速飄回了對面的位子上:“你對着我說話尚結結巴巴,要是天庭來人你又怎麼能鎮定自若的回答他們呢?張姑娘你我也算有緣,不妨聽我一句,能抽身時還是及早回頭吧!這仙凡相戀也好,人妖之情也罷,前方均是一條難走的路,我走了幾百年都還沒看到它的頭。”
“那你爲什麼不放下呢?”天仙大着膽子問白蛇:“許仙那樣對你,你爲何不…………..”
“爲何不揮劍斬情絲,爲何不放下?”白蛇嘆息道:“情若是能說放就放便不是情了!我勸你,是想你考慮清楚你們二人之間可是真愛,若是真愛,那就算你想回頭也找不到來時路。若只是一時魔障,那迷途知返猶未晚矣。像許仙他見我的真身被活活嚇死,我的害怕比生氣多,他還陽後對我退避三舍,還求神拜佛,世人後世均唾棄他,說他是負心人,可是我不怨他,那時生氣懊惱是有的,但想起我第一次見到人的時候不也像他一樣嚇得半死。對人來說妖怪會要他的命,會害人,對妖怪來說,年幼時人也是能威脅他們的存在啊!我們屬於不同的種族,能夠相愛相守已是不易,何苦如此較真呢!人也好,蛇也罷,對異類異族一樣都是從陌生害怕開始到熟悉瞭解,你真愛那個人,他的好壞都會愛着………….”白蛇將自己的體會告知天仙,她對於這個張家的後代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是好還是壞,念在她幫仕林傳信的份上,作爲過來人勸一勸也算還了恩情。
“是啊,他嚇着我了,也許我也嚇着了他!”聽着白蛇的話,天仙很是理解的點着頭。她又憶起贔屓臨走前的傷心眼神,不覺握緊了拳頭,鼓起勇氣和白蛇商量道:“白娘子或許我可以幫你,可是你要先幫我………”
“你要我幫什麼?”天仙肯幫忙白蛇自是求之不得,她算計着天仙擁有的關係,這買賣不會虧。
“我想見贔屓!”天仙不顧身邊何君阻攔的說出了要求。
“好~~我幫你!”白蛇眯起眼,笑得傾國傾城。何君看她們達成了默契,心中大爲焦急,不管不顧的罵天仙道:“你瘋啦,他之前纔打傷你,你去找他做什麼?還有你白蛇,你要去見你相公,一抹脖子不就完了嗎?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道道嗎?你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抹脖子,去死嗎?哼,你當我沒想過嗎?可是一入地府,我的千年功力就沒用了只能任人宰割,先不說那孟婆湯,光是我的身份就註定去的地方與官人他們不同,再次投胎時我和官人,仕林走得是三條不同道,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見不到面。”白蛇冷下臉回答道:“既然你們還要考慮,那下次再來找我吧!正好我也有時間寫回信給仕林!”她長袖一翻,施法送天仙和何君出了門。
“姐姐,你就這樣放他們走?”迎賓小姐輕靠在門外,不解白蛇爲何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這次機會。
“小青,不必急,她會回來的!”白蛇站起身輕拍小青的肩膀道:“要相信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