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元在震驚過後,立刻就看向自家叔父。
關之山放下了手,他表情嚴肅,在沉思之後,問那個過來通報之人:“你所謂的聯繫不到,是個怎麼回事?”
那通報之人還有些慌急,聞言便要說着。
關之山便擺擺手道:“先別慌亂,有什麼說什麼,只管將話說清楚,無論結果如何,這都不是你的責任。”
那人聽到這裡,才終於安定下來,然後簡單訴說了情況。
原來,關之山自羅致遠手中,得到了一支兵馬的統領之權,而這支兵馬就駐紮在洛陽城之外,一方面是協防洛陽,防止被人攻破,另一方面則是對外的一支利刃。
他在沒有抵達之前,就讓這軍中的精銳小隊出來,安排了任務。
這個任務,是配合着永昌軍的一些計策、謀略,趁機襲擊安再懷所統領的兵馬,並且啓用原本的一二暗樁,不僅要在半路伏擊安再懷,甚至有機會的話,連李懷他們都不會放過。
“原本那邊一直都有消息傳來,不僅擾亂了官兵的軍營,更是抓住了機會,襲擊了安再懷,只可惜有人從中作梗,在關鍵時刻,居然有其他兵馬現身,讓安再懷逃了出去……”
那報信之人這般說着,到了這裡忽然話鋒一轉:“隨後,這情況就有些不同了,忽然便斷了聯繫,我等再派人過去了解,結果連第二批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前前後後有三人過去打探,一個都沒有回來,按照軍師您的命令,不再派人過去,並且第一時間過來稟報!”
關之山點點頭,然後沉思起來。
關元倒是有些焦急,但見着自己叔父的樣子,還是生生忍住了。
“我明白了,”多了一會,當關元都有些按耐不住了,關之山終於再次發話了,“你現在就派人出去,再次探查,”他見那報信人正要開口,便當先說着,“不是去探查咱們的人,是去官兵駐紮之地的外圍,看看定襄侯帶來的那夥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進去窺探一下!”
那人一愣,隨後抱拳便去。
這人一走,關元就第一時間詢問起來。
關之山卻只是擺擺手,說着:“別忙,也彆着急,還是等消息回來再定奪,現在稍安勿躁。”
“但那可是有數的精銳兵馬,萬一折了……”關元依舊是放心不下。
關之山笑道:“我知道你是你擔心於我,怕我出師未捷,便先將這精銳兵卒給折損了,只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該瞻前顧後,要先解決這當務之急,況且兵卒本就該衝鋒陷陣的,關鍵是能否達成目的,此番我派人出去,是爲了試探定襄侯的深淺,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情報,才能做出判斷,否則的話,便是折損了,也是白搭!那纔是要不得的!”
說着說着,他見侄子還是擔憂,就搖搖頭,不復多言,希望其人自行理解。
關元見狀,也只得收斂心思,安靜等待,只是越是等待,越是焦急,慢慢的便定不下心來。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坐在椅子上,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但很快,他就有些坐臥不寧了,不時朝外看去。
相比之下,關之山就要從容和鎮定得多,不緊不慢的處理着手上的工作——儘管在過來之前,他便已做了一些簡單交接,不過來到了當場,依舊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待關之山將主桌上的書冊都重新擺放整齊,傳消息的人終於又回來了。
“如何了?”關元已是急不可耐,直接便問了起來。
那傳訊之人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關之山,見後者點了點頭,這人才說道:“那定襄侯帶來的烏合之衆,只有一小部分還留在駐地之中,其他的人早就離開了,正在確定其去向。”
“好,這就清楚了。”關之山點點頭,吩咐道,“繼續去查,不過意義不大了,但多少要搞清楚,那位侯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置的,是一開始,還是中途,這其中有很深的含義。”
那傳訊人便再次離去。
關元靠近兩步,有心要詢問一二,但關之山卻擺擺手,說道:“當務之急,還是確定局面,然後指定應對措施,我此番過來,本就針對定襄侯,如今既然出招,他八成是猜出什麼了,那就不能拖了。”
關元趕緊收斂心思。
關之山又道:“過幾日,你與我一同外出,咱們得搞清楚,當前這周圍的情況,到底如何。”
關元一愣,隨後便勸道:“這是否太過危險?況且,完全可以讓探子去探查,不是說墨賀的人已接近定襄侯了嗎?”
“我可是不敢全信那位墨先生,他來歷神秘!”關之山搖了搖頭,“況且,我人都來了,又何必太過顧慮?而且我若觀戰,必有佈局,要將這局勢促成局面,才能讓我一眼看透!”
說到最後,他露出了自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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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偷襲駐地,又半途埋伏,連環手段,不知道是否那關之山親自來操盤了。”
另一邊,在李青等人的護衛下,李懷騎馬前行,心裡則在計算着局勢。
“在原文中,關之山一來,也是諸多騷操作,爲了看清局勢,還特意搞出了一次小型會戰,施展了連環計,這麼來說,如果最近這局勢出現波動,被人促成連環勢,大概就能確定那老小子來了,也就是我的機會了!在這之前,我得沉住氣,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讀檔,正所謂靜若癱瘓,動若癲癇,才能藥到病除……”
他正想着,耳邊則傳來了安再懷的聲音——
“……經過幾次戰敗,永昌賊麾下的兵馬,已經沒有多少了,不過隨着洛陽陷落,得到了人口和土地之後,賊軍這招募兵卒的工作變得簡單起來,以原本殘留兵馬爲骨幹,一支新的隊伍被快速建立起來。”
這位禁軍將領正在介紹局勢。
聽得其人言語,李懷就道:“任誰都很清楚,這種臨時拉壯丁組成的兵馬,在戰鬥力上是無法和正規軍相比的,因爲缺乏操練與實戰,必不可持久,不知永昌賊軍是如何應對的?”
安再懷就道:“那些新兵大部分都被安排在後面操練,前面則頂着一部分老兵、精兵,此番被侯爺您設計擒拿的,可能就是這等小股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