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翻翻白眼,道:“我哪知道您應該怎麼辦啊……我現在只是想要請求老大你……在這段時間裡,咱倆兩人搭個夥兒,我自打見到您,就覺得親切投緣結契……”
“啥玩意?搭個夥?你覺得我親切?投緣結契?”雲揚轉頭看着他,眼睛瞪得超乎尋常的大,雖然對某人的投靠早有預料,但他這說得都是什麼詞?!
敢不敢再無恥一點?!我打你……你上癮了是吧?
小胖子臉上露出一絲忸怩:“我……咳咳,其實……我就是有點孤單,想要找個伴……”
雲揚險些笑出聲。
孤獨?你咋不說你空虛寂寞冷呢?!老子雖然有強健的臂彎,那也不能給你啊!
“你是害怕了吧?怕自己一個人隨時可能被人給咔嚓掉?”
雲揚戲謔的看着小胖子:“跟着我,其實就是找了個保鏢在身邊?不僅平常能說說話排遣寂寞空虛,還能夠在關鍵時刻得到庇護,得到支援?”
小胖子面紅耳赤:“這……這也不丟人吧?”
雲揚笑了笑,沉沉道:“當然不丟人。”
小胖子歡呼一聲,道:“反正老大您剛上來,就算有我的解說,總是沒有實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真不如和我搭夥過活,起碼也多個知根知底的嚮導不是?”
雲揚點頭:“你說的太有道理了,我表示萬二分的認可,嗯,好!我就和你搭個夥兒。”
小胖子聞言登時眉飛色舞,喜形於色。
“小胖子,你的家世也不簡單吧?”雲揚問道。
這句話似乎是觸及了小胖子的傷心事,剛剛從才放晴的表情旋即就又黯淡了下來,沉默地嘆了口氣,道:“你猜的沒錯,只可惜……我家,現在已經不是我家了……我爹是家主,去年死了,傳位二叔,就在三個月前,二叔將我逐出了家門,更強行剝奪了我的天運旗靈脈……現在,我就只是一個江湖散修。”
話說至此,小胖子的臉上盡是猙獰,肌肉抽搐痙攣。
吸了幾口氣,忍住眼淚,緩緩道:“現在的我,非但無家可歸,更是無處棲身;我之所以拼了命的想要萬景冰蘭,也只是想要籍此修復自己身上的靈脈,但是……就算是修復了,也不可能再享受到家族的天運旗福利……”
他慘笑一聲,道:“說實話,我現在身上,在買了萬景冰蘭之後,就只剩下一點點不足百數的靈玉;此外就還有少量的黃金丹藥,其他的,全都沒了。”
“在當日趕我出家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讓我回到自己的院子,收拾一點傢俬……”
雲揚沉默了一下,道:“原來如此。”
他一直就感覺,這小胖子的所作所爲過於極端,處處都表現得如同一隻悽悽惶惶的驚弓之鳥,無根浮萍,卻是全然沒有安全感的因素。
現在對自己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有這麼大的熱情,根源竟是如此。
看來小胖子說自己孤單,倒也不假,不過還得加上別的,寂寞,仇恨,無依無靠的無力與絕望,這才勉強足夠……
亦是基於這個理由,在他確認自己並不是壞人,至少不是對他有更多圖謀的有心人之後,直接如牛皮膏藥一般的貼了上來,甚至不顧自己剛剛飛昇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基礎都沒有。
一切都只是因爲……這就像是冰天絕地之中的旅人,迫切地想要找到另一個人抱團取暖。
與其他任何功利想法都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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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趕緊告訴我,註冊門派的地方在哪裡?”雲揚站了起來,淡淡的問道。
小胖子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陣璀璨的神光,聲音都有些顫抖:“老大,你確定要選這條路嗎!?”
雲揚口中透露出來的前行之路,可謂是所有修途中最艱難的一個選擇方向。
雲揚看着天空,輕輕道:“我不想寄人籬下,也不想給人當奴才……至少在還沒有去到完全絕望的時候,總要選一條自由的道路試一試!”
雲揚嘴上說着試一試,然而他的眼神中卻悄然閃過一道堅定不移的光彩。
依附門派和世家,或者可以輕鬆許多,甚至憑自己現如今的修爲實力並不如何難找到下家;但是……一旦那麼做了,便會不期然地存下了依附別人得到安全的心思,基本就是強者之心隕落。
從那之後,哪怕取得再大的成就,心底總會有一分牽絆芥蒂,至少雲揚可以確定一點:絕對絕對難以走到這個世界的最巔峰!
因人成事,吾道不取!
事實上,雲揚自從聽說天運旗的相關始末之後,就生出了這個打算。
自力更生,自己奪取!
如果不是天運旗乃是此世獨有之物事,雲揚甚至有自信締造的想法!
雲揚不否認天運旗乃是此世修者分界點之基石,更是不世出的神物,但自己身上堪稱神物的東西難道就少了?
無論是綠綠,天意之刃,生生不息神功,那個不是萬世難得之神物,雲揚自信,自己所有絕不會遜色所謂的天運旗!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雲揚道。
“愛過……”小胖子下意識的回答道。
“啥,你說啥?”雲揚被小胖子的答案給整蒙了,這是什麼答案,哪跟哪啊?!
小胖子一瞬驚醒,趕緊亡羊補牢:“哎……我是問什麼問題?”
“這天運旗,到底是從何而來?這玩意如此玄異,想必來歷也是不凡吧!”雲揚沉聲道。
“天運旗,顧名思義自然是上天賦予的寶物。”小胖子對於雲揚的這個問題又再度懵懂,半晌纔給出一個很虛幻的答案。
“上天賦予?若然天運旗乃是上天賦予,便該是天定之數,可一個門派奪取了另一個門派的天運旗,分明是因一己之力,強力獲得,談何上天賦予,所謂上天賦予的說法,豈不是自欺欺人?”雲揚道。
“這個啊,這還真不是一回事。”小胖子鬆了口氣,道:“所謂的上天賦予,與門派之間的爭奪,其實存在一個本質的差異,這點差異,還要從天運旗的起點源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