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塘市人民醫院的五樓就是行政辦公區,醫院的電梯設計的就是隻到五樓,樓下的幾層都不能靠電梯上下。換句話說就是上五樓可以直接乘電梯上去,而要想到達別的樓層卻只能步行爬樓梯上去。
和下面幾層樓僅僅是簡單的裝修不一樣,五樓裝修的極其豪華,無論牆壁,吊頂,燈飾這些都是高檔次的。一走上五樓,就像走進一家超級豪華的酒店,完全感覺不到這裡是醫院。
五樓的所有房間都很寬敞,無論是院長辦公室、醫務科、護理部、財務科都是這樣,這些只有一兩個人在裡面辦公的辦公室都比樓下那些有十幾個醫護人員辦公的辦公室大好幾倍。而裡面的桌椅用品這些也都是極其高檔的。還有就是五樓的辦公室統統安裝了空調,而下面各臨牀科室醫生們的辦公室都沒有空調。不但沒有空調,醫生辦公室的桌椅都是極其簡陋的。
院長翁禽奸的院長辦公室就在五樓的正中央,大門緊閉着。那是一間豪華無比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更像是一間巨大的客廳,裡面的沙發、搖椅、辦公桌、高級燈飾沒有一樣是價格低於幾萬的。更有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貼在牆上,一看就知道是用來K歌的。
辦公室的一處角落裡有一個小門,裡面完全又是一片新的世界。裡面是間寬敞的臥室,而且附帶衛生間,浴室。一張寬大奢華的席夢思牀上正躺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在大牀左側的那個男人正是黃塘市人民醫院院長翁禽奸,他約四十多歲,肥胖的身體正半臥在牀頭上,方形的臉,八字須顯出他的幾分成熟和穩重,一對又小又圓的鼠眼略微轉動着。他此刻裸露着上身,正抽着煙。顯然正思索着什麼事。
翁禽奸旁邊睡着的就是他的其中一個情人,外科護士長黃芝芝。一個三十八、九歲的女人,扁平臉,黃臉捲髮,正斜靠在翁禽奸的一隻手臂上。在今天上午凌楓來到外科的時候她沒有出現在科室,原來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她就來這裡了。
黃芝芝擡頭望着翁禽奸問道:“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辦到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不要着急嘛,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時候欺騙過你呀?”
“還說呢,你不就是把我提升爲護士長嗎,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再沒幫助過我什麼了。”
“不是我說你,以你的能耐和水平,如果不是我當初提拔你的話,你別想當上護士長。比你有能耐的護士多着呢。”
“反正我不管,我當了這麼多年護士長也做夠了,我要當護理部主任,不能再讓王文麗那臭女人佔據那個位置了。”
“都給你說了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那王文麗是人家樑局長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換掉的,此事得從長計議。”
“你不是經常說那個樑局長你不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嗎?這回怎麼害怕起他來了。依我看,你是院長,你就該立即就把王文麗撤了,讓我當護理部主任,看那個樑局長敢怎麼樣。”
“胡鬧,簡直是婦人之見。”翁禽奸有些生氣地吼了起來。
“哼”黃芝芝嬌笑着撲在了翁禽奸懷裡,嬌聲地說:“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怕了那個樑局長了。”
翁禽奸生氣地甩開她,“我從來沒有怕過他。這些事豈是你這女流之輩所能弄得懂的。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辦到,但是現在不行。”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科手術沒有了,病人也沒有了,我這個護士長也都形同虛設了。長久下去的話醫院的人都不知道還有我這樣一個護士長了。”
“那又怎麼樣?”
“作爲護士們沒事可做,我連發號施令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這樣呀,那又有什麼關係,你的工資獎金還不是照樣拿,護士長津貼也沒少你一分。”
“還有那個叫任倩的小護士仗着自己是王文麗的侄女,根本不服從我的管理。真想現在就把她開除了。”
“即使是這樣也要找到合適的機會,發現她的過錯,抓住她的把柄才行。畢竟我現在還不想和那姓樑的發生直接衝突。”
這時,翁禽奸的電話響了,他接過電話後回了一句“好的,你等着,我就來。”
說完他穿上睡衣,下牀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外面的辦公室。
在院長辦公室裡,一個滿臉橫肉的矮胖男子正站在那裡。他就是每次都帶着凶神惡煞的眼光望着凌楓的那個保安王霸。此刻他仍舊雙目露着兇光。
翁禽奸在搖椅上坐下,望着王霸問了句:“找我有什麼事?”
“院長啊,我覺得新來的那個醫生不是個善茬,我想收拾一下他,你覺得怎麼樣?”
“爲什麼呢?他招惹你了嗎?”
“我感覺他可能是上面派來搞暗中調查的,我怕他知道了一些事後會對我們不利。”
“這個你放心,不會的。那個凌楓我瞭解過,他一年前就失去了記憶,關於他讀大學以前的經歷他都不記得了。所以他不會是上面派來的。”
“可是我就是看那傢伙不順眼,想幹掉他,我可以讓他死的無聲無息。”
“混蛋,別給我找麻煩。”翁禽奸大罵起來,“你給我聽着,王霸,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你對他採取任何行動。”
王霸極不情願的點了下頭,說了聲:“知道了。”接着他又幾乎暴跳起來說道:“只要院長你哪天發了話,我立馬就去幹掉他。”
這個王霸本身就是個地痞流氓,以前一直就在當地混。乾淨了傷天害理的事,甚至還揹負好幾條人命案。每一次都是翁禽奸動用他老子在派出所的關係讓他不但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還繼續逍遙法外甚至安排他來醫院做了保安。這個人一向凶神惡煞,時常爲翁禽奸充當打手,凡是對翁禽奸不敬的人他都想着要去打人家。但是對於翁禽奸的命令他是絕對服從,凡是翁禽奸發的話他不敢有任何違抗。畢竟揹負的好幾條人命都是翁禽奸替他擋着的,也就是說現在可以替你罩着,當然也可以隨時把你弄進去。以此人的所作所爲來看,他就是地地道道翁禽奸養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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