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不逢影,影不離形,一心異體,八面玲瓏。”張良緩緩開口道,“作爲秦國頂尖的刺客團體,能夠出動讓他們全體出動來到新鄭,可想而知,他們的目標絕對不簡單。”
“那你們最近出入的時候,都要小心一點,難保他們的目標不會是你們。”紫女在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
“或許目標不一定是我們。”韓非一邊把玩着手裡的,有佐助帶過來的精緻玻璃杯,一邊似有所指的說道。
“韓兄的意思是,新鄭城裡來了不爲人知的大人物。”不愧是張良,立即就明白韓非話裡的意思了。
“能夠出動八玲瓏的大人物嗎。”衛莊若有所想的沉思着。
“嬴政來了嗎?”佐助低下頭一邊喝着茶,一邊心裡這麼想着,就要見到這位千古一帝,哪怕是以佐助現在的實力,也忍不住心裡一陣激動,不得不借着喝茶的動作掩飾着。
“就算是這樣,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小心一點。”紫女再次開口道。
“紫女姑娘說的不錯,接下來只好麻煩衛莊兄辛苦下了。”韓非的話,讓衛莊的身體爲之一頓,在冷冷的瞅一眼韓非之後,衛莊就別過頭去了。
“好了,這事就先到這裡了,對了佐助,上次你給我的茶葉,最好的那種,我已經喝完了,還有嗎。”韓非不但是一個愛酒之人,同樣也是愛茶之人。
“我可是跟你說過,那可是很貴的,要省着點喝的啊。”佐助一臉無語的看着韓非,這個世界可不是真正的歷史,炒茶已經在這個世界出現了,不過因爲產量等各方面的原因,這種茶只限於最頂層的那一階級享用。
像那種可以用來交易的茶磚並沒有出現。
佐助之前送給了韓非不少茶葉,都是上等的茶葉,都是來自火影世界和阿拉德大陸的名茶,其中最名貴的那種茶是來自阿拉德大陸的虛祖,是虛祖皇室送給西嵐的。
因爲西嵐不喜歡喝茶,只喜歡喝酒,所以才被佐助拿出來一部分。
虛祖茶葉,喝起來會帶有一種淡淡的櫻花香味。
“一時不注意。”韓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同時趁着衆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瞄了一下一邊掩嘴偷笑的紫女。
事實上,韓非並沒有完全說實話,真正的原因是他經常用品茶這個理由來約紫女,所以才說幾人當中喝的最快的那一個。
“最好的那種已經沒有了,只有差一點的,要不要。”不是佐助小氣,而是那種茶葉確實非常的少,就算他把西嵐的那份全部拿來也也是一樣。
西嵐愛酒是人盡皆知,要不是還有諾羽在的話,恐怕這茶葉根本不會有人想送給西嵐,對於真正的愛茶的人來說,西嵐喝茶的方式,那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
“差一點的也行。”韓非立即點頭道。
“沒想到,他實行的竟然是也是法家的那一套,不過他好像比較重視商業,到是符合他之前說的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在佐助離開之後,衛莊突然開口道,“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把新城打造成那副模樣。”
新城現在是什麼樣子,在場的人都非常的清楚,因爲李開的關係,除了佐助在山頂上的別墅隱藏的東西之前,其他新城的一切,在座的全部瞭然於胸。
其中就包括新城現在的居民種植的全部都是那種產量極高的糧種,這也是李開着重強調的,這麼高的糧食畝產,哪怕是李開也是震驚不已,作爲曾經的軍事將官,李開很清楚,糧食代表的意義。
長平之戰,爲什麼趙國會輸的那麼慘,歸根究底就是趙國的糧食不足以支撐他們繼續和秦國打持久戰,所以趙括纔不得不放棄守城的優勢,出城和白起決一死戰。
紙上談兵趙括,如果不是遇到了白起,他日,說不定會是一個不輸於廉頗,李牧的名將,畢竟面對白起,他都支持了那麼久。
這一點,讓韓非,張良等人非常的吃驚,不過出於謹慎的關係,他們並沒有立即開始種這種糧食,而是先選出一部分土地進行實驗。
作爲韓國的九公子,韓非天然在韓國就擁有一個鎮的領地,這個鎮的稅收除了一部分交給王室之外,其他的全部是交給韓非的,哪怕是韓非在小聖賢莊求學的時候也是一樣。
不然韓非那裡來的那麼多錢來花天酒地。
同樣韓宇也是一樣,不過韓宇擁有的領地比韓非繁榮多了,在加上各種隱形的收入,韓宇纔有那麼多錢財來拉攏人。
不然光是沒幾個月一次的俳優之會,就足以讓韓宇破產了。
作爲戰國七雄之一的韓國,雖然也經歷過申不害變法時期的強盛,不過在當時支持申不害變法的王死亡之後,申不害的變法立即就被推翻了,剛推行不久的郡縣制立即被分封制取代。
人亡政息,這就是封建制度最大的隱患,哪怕是強如嬴政也是一樣,在嬴政活着的時候,其一統六國,君臨天下,各國的反對分子,全部都在嬴政偉岸的的身影下,瑟瑟發抖,但在嬴政死後,六國立即全部爆出叛亂。
秦二世而亡。
現在的戰國七雄,除了秦國實行的是郡縣制以外,其他的六國全部都是分封制,韓非,韓宇的封地之所以會只有一個鎮,不想其他國家的公子,最低也是好幾個鎮子,不然就是一個縣。
不過誰讓韓國現在的領土狹小呢,韓王倒是也想給自己的兒子一些大的封地,可惜看着韓國那芝麻大的地方,根本沒有辦法給啊。
整個韓國只有太子擁有一個縣的封地。
這方面只有秦國是和韓國一樣的,剩下的幾國,太子最少也是數個縣,楚國的太子更是大到一個郡。
“可惜很難。”張良說着就低下頭。
隨着張良的話,韓非,衛莊等人都沉默起來,新城的政策,在百越那裡可以這麼實施,但是如果出了百越,整個戰國七雄,只有秦國那裡纔可以做到這一點,其他的六國,先後都經過這樣的變法,可惜最後還是回到了老路分封制上。
秦國能夠這麼堅持郡縣制,其實說起來是非常神奇的事情,正如其他六國的變法,都因爲人亡政息而失敗一樣,在秦國因爲商鞅變法變的強大之後,六國唯有合縱纔可以對抗。
之這樣的形勢下,各國上層想的不是如何讓自己的國家變的強大,而是期望秦國的商鞅變法也會像其他六國一樣,人亡政息。
在支持衛鞅的秦孝公去世後,六國的使臣,密使,間諜立即開始在秦國各處串聯秦國的貴族世家,希望可以倒行逆施,把郡縣制重新變回分封制。
六國的想法,可以說正和秦國的那些貴族之意,和郡縣制相比,分封制更符合這些貴族世家的利益。
可惜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秦國從秦孝公,到現在的嬴政,都是堅定的郡縣制的擁護者,哪怕是把商鞅車裂的秦惠文王,也是一樣。
秦國的強大,不是嬴政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從秦孝公和衛鞅那時候開始,連續六任大王,百餘年的努力。
這正是佐助不看好韓非的真正理由,秦國這麼多年的努力,才換來的強大,哪怕韓非在聰慧,想要僅僅依靠十餘年來追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韓非雖然是聰明絕頂的人才,但嬴政是不弱於他的。
正如張良之前所說,想要讓韓國強大,必須變法,而變法實行的必須是郡縣制纔可以,讓那些擁有封地的人放棄自己的封地,這怎麼可能。
別的不說,張良所在的張家,在韓國三世爲相,張家擁有的封地,在韓國是僅次於王室擁有的封地的最多的那一層貴族之一。
讓張家放棄封地,就算張良同意,張開地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以這個時代的倫常來看,張良是根本不可能反抗的了張開地的。
更別說,一旦實行郡縣制,韓非第一個面對的就是他那些兄弟姐妹,叔伯兄弟,這些王室成員可是分封制最大的受益者。
當年秦國如果不是在魏國的逼迫下,已經快滅國了,衛鞅的變法也會像其他的變法者一樣,人亡政息。
韓國現在其實也到了這種快滅國的地步了,不過韓國和當時的秦國不同的是,當時的秦國是孤立無援,所以不變法只有滅亡。
但韓國合縱國之一,是有幫助的。
迄今爲止韓國遇到了好幾次滅亡的危機,最後都在魏國,趙國,楚國等的幫助下,度過了滅國的危機。
作爲韓國最上層的那羣人,不是看不到韓國的隱患,不過因爲一方面不想放棄手中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五國上面,所以纔會一直維持現狀。
“這事以後再說吧。”看着張良一臉的糾結,韓非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這些人當中,張良是最糾結的,一方面是自己的家族,一方面是自己的國家,怎麼取捨都讓張良難以決斷。
張良一直在想着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惜一直沒有想到,直到韓非出現,張良看到了韓非的才華,才把這個夢想寄託在韓非身上。
所以到了韓非身死,韓國滅亡的時候,張良就是徹底的反秦者。
“有得到什麼情報嗎?”佐助來到了百鳥之前安排在新鄭城內的居所,一所看起來很平常,面積不大的二進院落,在這裡他見到了之前分開的墨鴉和白鳳。
“以,你確認你看到他們了。”隨着墨鴉的彙報,佐助立即心中一驚,墨鴉彙報的情報就有八玲瓏的情況,不過真正讓佐助吃驚的是,在新鄭城竟然發現了農家的痕跡,農家大小姐田言竟然也在韓國,和她在一起的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人,因爲看到田言的人是沒有看到這人的臉,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朱家。”農家身材矮胖的人,又能夠和田言一起出現的,只有神農堂的堂主朱家了。
在之前新城的時候,隨着田言的拜訪,佐助也查到了和田言一起來到新城的人正是朱家,之前新城的情報人員都沒有發現這人的存在。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身爲絕頂高手的朱家,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一般人很難發現蹤跡的。
“給我密切注意農家的情況,你們兩個親自盯着,注意不要被發現了,萬一有什麼不對,立即放棄。”這一次能夠發現田言和朱家,只不過是一次意外,不然以朱家的實力根本不會被發現。
同樣這樣的人讓下面的情報人員去盯梢,只不過是送死而已。
“明白。”
“父親,二叔,各位叔叔,伯伯。”新鄭城內同樣看起來不起眼的莊園,先前被人發現的田言,朱家已經進入了這所莊園,在莊園的花園內,田言逐一對坐在花園各處的人行禮道。
在這個不大的花園內,三三兩兩聚集了近十餘人,只看這些人的神色形態,就可以知道這些人不是一般人。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這些人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爲農家的六堂,上到俠魁,下到六堂的堂主,副堂主,全部都出現在這麼一個小小的花園內。
“言兒,你來的正好,情況你都知道了吧。”田言的父親田猛坐在花園中心的涼亭內,對着剛走過來的田言開口道。
“言兒已經知道了。”田言面色平靜的說道。
“那你說說現在你的想法吧。”田猛對着朱家點了一下頭,開口道。
從現在農家衆人相處的態度來看,根本不像後世那麼劍拔弩張。
“以言兒的推測,我認爲目標已經到了新鄭。”田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什麼,你確定。”果然隨着田言的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田言身上。
這次的目標是什麼人,他們十分的清楚,也正是因爲如此,農家纔會傾巢出動,並且讓各處的弟子,密切關注新鄭的各方情報。
以農家的勢力都沒有收到情報,田言竟然敢這麼開口,如果不是田言有着女管仲稱號,恐怕已經有人出口訓斥田言了。
“各位叔叔,伯伯應該知道那位身邊的是什麼人,以他的實力,想要帶一個人悄悄進入新鄭城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田言說道這裡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道,“而且各位不要忘了紫蘭軒的那一位,他和那一位雖然是彼此立場不同,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
“所以?”田猛一臉滿意的點着頭問道。
“所以只要我們盯緊紫蘭軒,自然可以找到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