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着姬無夜的一腳,剛換沒有幾天的青銅桌案,立即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邊的石柱上。
“張開地,這個老匹夫,還有韓非,竟然敢和我作對,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姬無夜憤怒的在大廳來回走來走去。
一邊的墨鴉則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也難怪姬無夜如此生氣,精心佈局那麼久的一石二鳥計劃,竟然被韓非三言兩語,半天的時間就給破解了。
鬼兵劫響和主審官被殺,都是姬無夜一手策劃,不但可以得到十萬兩黃金,更重要的是可以把張開地這個絆腳石一腳踢開。
失去了張開地的掣肘,姬無夜在韓國纔算是真正的一手遮天。
被殺的五位主審官,都是張開地的人,這五人也是當初姬無夜一力舉薦的,這案件本來就是姬無夜設計的,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人上去查,那個時候無論查到,查不到都是自己人倒黴。
“墨鴉,你知道該怎麼了。”在發泄了一番之後,姬無夜總算恢復了冷靜,事到如今,肯定不能讓韓非查到真相,那唯一掩蓋真相的方法只有一個,殺人滅口。
“是。”墨鴉說着立即消失了。
“韓非,你給我等着。”在墨鴉離開之後,姬無夜坐在他的寶座上,手指用力的捏着手中的青銅酒樽,爲了收買龍泉君和安平君這兩個王室廢物,姬無夜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的,現在想起那些禮物,姬無夜就非常的心疼。
“韓兄果然厲害,不過區區半天,就要解決這樁離奇詭異的鬼兵劫響案件,良深感敬佩。”張良站在韓非的身後,看着張良手中木板上圖案,一臉敬佩的說道。
“一旦他們之間有人招供,幕後之人就會顯露出來,這次我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韓非一臉滿意的盯着自己所畫的圖像,渾然不知,他根本就是一個靈魂畫手。
“韓兄恐怕要小心姬無夜狗急跳牆。”張良在一邊提醒道。
“這個確實需要注意,看來需要加強牢房的守備了。”韓非點頭道。
“稟報公子,牢中傳來急信,安平君和龍泉君求見公子,願意招供。”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快步小跑過來,恭敬的對韓非說道。
“看來有好消息了,走。”韓非再次看了下手中的木板,立即帶着張良和幾個侍衛趕往牢房。
“你們急衝衝的要去那裡啊。”剛從外面回來的方舟,好奇的看着有些興奮的韓非和張良。
“去牢房,韓兄解決了鬼兵劫響案。”張良立即開口道。
“牢房啊,我也去,沒問題吧。”
當然是沒有問題,上了馬車後,馬車飛快的向着韓國的牢房趕去。
在馬車上,張良一臉敬佩的把韓非如何用了半天時間,就把涉案的龍泉君和安平君抓捕,然後又利用囚徒效應,離間這兩人,現在正要去聽取兩人的招供。
龍泉君和安平君是現任韓王的兄弟,之前的主審官,雖然知道這兩人涉案,但也只能稍加詢問,不能有任何的逼迫,更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抓他們入獄,畢竟他們是王室成員。
但韓非不一樣,韓非可是現任韓王的兒子,同爲王室成員。
韓非利用水消金連消帶打,立即把龍泉君和安平君帶到溝裡,不打自招了,話說這兩個前任公子,也是白癡,留下了那麼明顯的證據。
龍骨八珍湯,這個需要熬製九個時辰,並且需要當天飲用的補品,是他們暴露的根本原因。
因爲押送軍餉需要三天,而當天,龍泉君他們在軍餉被鬼兵劫走之後,回來就喝到了。
“韓國不亡都沒有天理了。”方舟倒是對於韓非的聰明才智沒有什麼表示,他只是可惜韓國明明已經很危險了,偏偏自己國家的大將軍和王室弟子還劫走自家的軍餉。
不愧是一羣活不到秦時的白癡。
監獄坐落在新政城內,不過周圍並沒有任何居民,一下馬車,韓非和張良就急衝衝的向着監獄深處走去。
也難怪兩人如此着急,這可是難得抓住姬無夜把柄的機會,哪怕不能治姬無夜的罪,也會讓韓王對於姬無夜有些警惕,不在向之前那麼信任。
“這味道。”剛一進入監獄,反正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異味,也難爲韓非和張良這對養尊處優的公子,絲毫不在意這些異味,走進監獄。
“公子小心。”就在韓非準備直接走向龍泉君的牢房的時候,兩邊的侍衛立即攔在了韓非和張良的面前。
一大羣黑色的烏鴉從牢房深處飛了出來。
“不好,快。”看到這羣烏鴉,韓非立即察覺不對,帶着侍衛拼命的向前方衝去。
“這就是術嗎?”迎面一大羣黑色的烏鴉,這是韓非等人看到的景象,但是在方舟的眼裡,一道黑色的人影卻隱藏在黑色的烏鴉羣中,雖然只能看到大概的上半身,方舟立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墨鴉。
方舟就這麼和墨鴉對視起來,就在墨鴉準備戰鬥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方舟只是衝他笑了笑,並沒有出手。
武,術在這個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王叔。”衝進牢房的韓非,看着牢房的血跡,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
“啊,這是鬼兵索命。”一個帶路的獄卒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龍泉君的形象,立即驚慌的大喊起來。
“韓兄。”張良在一邊看着站在那裡久久不語的韓非,有些擔心的叫道。
“稟報公子,安平君大人他。”此時去另一邊安平君那裡的侍衛,已經迴轉了,從他話裡的意思,韓非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看起來是自殺,這裡有着龍泉君的遺書。”張良小心的撿起一邊的布帛開口道。
“這裡還有一封,兩份看起來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子房,你認爲王叔真的是畏罪自殺嗎。”韓非把兩份遺書放在一起冷笑道。
“以安平君和龍泉君兩人的地位,還有和王上的關係,就算最後查出軍餉真的是他們監守自盜,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良,實在想不出兩位有自殺的理由。”
這可是戰國,沒有所謂的人人平等,只有所謂的王室血脈,哪怕韓國這個王室也不過是從晉國分裂出來的。
“把兩位王叔用的飯菜端過來。”韓非在檢查了一下兩人屍體後,立即開口道。
在飯菜端過來之後,韓非立即用一根試毒的銀針,插進了飯菜了,銀針的前段果然變黑了。
“這。”看着銀針變色,張良的臉色不由的一變“姬無夜他好大的膽子。”
“他的膽子一直很大,沒有證據,父王根本不會相信。”韓非說道這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方舟一直靜靜的待在一邊,沒有開口,從見到墨鴉之後,他就知道事情的原因了,如果他剛纔出手讓墨鴉暴露身形,姬無夜肯定會很被動,因爲墨鴉是他的手下,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姬無夜棄車保帥,捨棄墨鴉。
對於墨鴉,方舟還是很有好感的,空山鳥語,這位可是暴揍了姬無夜一頓,用自己的性命,救了白鳳。
兩方面的原因,讓方舟沒有出手。
“公子,大王召見。”就在韓非還在檢查屍體,企圖找到一些證據,或者蛛絲馬跡的時候,一個禁軍出現在牢房內。
“你說要給我一個證明,就是這個結果,輸的一敗塗地。”紫蘭軒,韓非和衛莊對立而坐,紫女在一邊給兩人添酒,至於方舟則是坐在一邊喝着他的果汁。
哪怕紫蘭軒的蘭花釀十分的美味,而且度數不高,方舟也不怎麼喜歡喝,不錯,方舟的愛好是喝飲料。
“什麼時候,這兩個傢伙這麼熟悉了,那個不是五蠹嗎?”方舟一邊喝着果汁,一邊看着韓非和衛莊大眼瞪小眼,在衛莊的身前桌案上,放着一卷打開的竹簡,正是之前韓非讓方舟看的五蠹。
“錯。”韓非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這次我不但沒有輸,還贏了雙倍。”
“公主指的莫非是張良。”紫女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在一邊的方舟。
“不錯,張開地的食言,雖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也正因爲如此,讓子房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你對張良的評價很高嗎,那麼另外的一倍呢。”衛莊開口問道。
“很簡單,只有結案,才能讓幕後之人放棄警惕,今天那個殺手,恐怕想不到他螳螂捕蟬,卻有紫女姑娘黃雀在後。”韓非笑着說道。
“呸,你說誰是黃雀。”紫女一臉不滿的叫了起來,雖然這一臉的不滿,在方舟看來不過只是打情罵俏而已。
“抱歉,是我失言了,請紫女姑娘恕罪”韓非舉着酒杯說道。
“那你猜,我有沒有順便抓住那個兇手呢。”紫女笑着說道。
“依我看很難,不過在新鄭能夠從紫女姑娘的追蹤之術下逃脫的人,我想來想去,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墨鴉,一個白鳳,正好他們爲同一個人效力。”
“姬無夜。”紫女接口道。
“姬無夜老奸巨猾,你之前不也猜到是他做的嗎,現在又能如何,能夠找到軍餉嗎。”衛莊開口道。
“這就要靠衛莊兄了,等下有一場好戲,不知道衛莊兄,有沒有興趣。”韓非笑着說道。
“好戲還是等下再說嗎,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衛莊說着目光轉向一邊的方舟,“在新鄭牢房裡,你也在那裡,以你的實力不可能發現不了對方,甚至很有機會截下此人,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動手。”
“啊。”看到衛莊盯着自己,方舟不由的楞了一下,剛纔韓非說紫女黃雀在後,方舟還沒有在意,只是覺得韓非果然厲害,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和衛莊和紫女那麼熟悉了。
沒想到轉眼間,衛莊就盯上了他。
“他的武功很高嗎?”韓非驚訝的看了下方舟,又看了下衛莊。
“你連他武功高低都不知道,竟然敢隨便帶會府裡住。”衛莊不由的無奈的看來下韓非一眼。
“他的武功應該不在墨鴉白鳳之下。”不過就算這樣衛莊還是回答了韓非的問題。
“原來我這麼厲害啊。”沒等韓非說話,方舟到是驚奇了叫了起來,他本來還以爲自己打不過墨鴉或者白鳳呢,沒想到衛莊竟然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因爲一直不是和太強的人,如西嵐,阿斯卡交手,就是和鳴人這些弱者交手,哪怕幹掉隱蝠,還有百鳥的一些刺客,方舟對於自己真實的實力並沒有準確的定位。
事實上方舟如今的實力,在木葉衆多的上忍當中也不是墊底的人,在這個世界,也是超過了一流高手,步入了頂尖高手的行列。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高手啊。”韓非此時看起來也十分的驚訝。
“公子恐怕還不知道另外一件事,之前百鳥有一隊人死在他的手裡,奇怪的是姬無夜竟然沒有報復。”紫女在一邊接着說道。
“不用那麼緊張,他對我沒有惡意的。”看着衛莊和紫女有些劍拔弩張,韓非立即攔住了他們。
“你憑什麼這麼認爲。”衛莊雙眼緊盯着韓非說道。
“很簡單,因爲他的來歷,是絕對不會對我不利的。”韓非說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開口道,“那麼我來正式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剛從遙遠的海外歸來,同時也算是老子的隔代弟子的方舟。”
“你說什麼?”衛莊和紫女震驚的盯着韓非。
一邊的方舟不由的暗自笑了起來,衛莊震驚的模樣,他終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