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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初艱難修仙的日子,苦心謀算,孜孜修行,最後仍是看不到半點金丹的希望。
想要衝金丹,可不是對着本修煉秘籍一通猛修就行的。
先不說四靈根修煉速度相對較慢,很難在兩百歲大限來臨前修煉到築基期巔峰,便是能達到,宗門也不可能將金丹正法的道種烙印傳承給一個四靈根修士。
道種烙印乃是先輩們對大道的感悟與總結,非但能助你更快掌握大道真意,還能在結丹時進行引導,提供助益,只需要按照先輩們的腳印一步步走,便能在極大程度上提高結丹成功率。
若是沒有道種烙印,全程都靠自己去領悟大道真意,並且在結丹時沒有增益,便是連三靈根的金丹種子,結丹率都會大大降低,甚至連雙靈根天才結丹都會失敗。
據說,只有傳說中的天靈根級別的天之驕子,纔有可能不依仗前輩留下的道種烙印,走出獨屬於自己的金丹之道。
但倘若當真如此,這位天之驕子就會在開闢金丹之路上耗費太多時間,基本也就與元嬰無緣了。
陳玄墨完全有理由相信,初代修仙者們開闢修仙大道是何等坎坷與艱辛,在漫長的歲月裡,都是靠着一代又一代的天之驕子不斷開闢前路,篳路藍縷,甚至是靠天之驕子走接力賽,才走出瞭如今的修仙體系,打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道統體系!
如今這時代,三靈根就有不小機會結丹,雙靈根更是有機會凝嬰,那都是踩在了先輩們的肩膀上。
當然,如今陳寧泰僅憑四靈根就有機會結丹,那自然是仰仗了他陳玄墨,否則,小小的築基家族,哪有機緣能弄到金行正法、傳承道種烙印?
甚至乎,即便陳寧泰如今有道種烙印,加上其他輔助手段完備,其結丹率其實也不容樂觀,或許一成、或許兩成,但絕對到不了正常三靈根七成的概率。
屆時,還不是得靠陳玄墨積累一大波紫氣給予他氣運助力!
在陳玄墨酸溜溜的碎碎念中,陳寧泰越來越有狀態了。
短短數日過後。
陳寧泰便初步轉修完畢,也徹底佔有了太乙庚金真訣的道種烙印,接下來便是時間問題了。
他至少得花一年時間,才能將【金元鍛體功】修煉來的金行真元,徹底轉化爲太乙庚金真元。
而趁着他轉修的這段時間。
英靈狀態的陳玄墨早已經將這座荒島逛了個遍,輕鬆找到了被血三十三藏起來的小型寶舟。
王芊芊檢查了一下寶舟狀態,發現它的問題其實不嚴重。
主要問題集中在兩個方面。
第一,是常年疏於維護,導致靈陣系統部分接觸不良,須得更換一些老化的零件。
第二,便是承受了一次擊打,讓部分本就老化脆弱的零件雪上加霜,產生了故障。
王芊芊雖然在煉器專業上主攻傀儡,但是先前維修過小型靈舟,主持過一次玄墨號升級工程,並完成過一次玄墨號大修工程,對靈舟、寶舟的體系已十分了解。
如果要她自己獨立設計煉製一艘靈舟或者寶舟,她肯定是做不到,但僅僅檢查一下這艘寶舟目前的狀況,她還是很輕鬆就能搞定的。
“太爺爺。”王芊芊對玄墨靈劍道,“這艘小型寶舟的整體框架和結構毫無問題,需要長期維護的零件部分價格本就不貴,但倘若請煉器堂師兄們來維修,就會暴露這艘寶舟的存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我建議,先將它拖回鎮海別院下方的天然水巖洞裡藏起來,然後我通過詩炵找不同的師兄,分批小量定製部分零件,再從金吾坊市那邊分散定製一些零件,然後咱們自己替換那些損壞零件。”
“雖然過程複雜了些,整體也需要兩三年時間,但如此一來,咱們就能掩蓋這艘寶舟的存在,在關鍵時刻充當底牌。”
“嗡嗡!”
陳玄墨見王芊芊思慮周全,自是十分贊同她的提議。
此去鎮海別院不過兩千大幾百裡,以玄墨號的速度,哪怕拖拽着一艘浮空的小型寶舟,導致速度被拖慢了不少,最終也僅僅花費了三個時辰便成功抵達。
將寶舟藏在天然水巖洞中後,陳寧泰便招來就在附近漁場忙活的楊雨靈和雷鰻,帶着她們一同乘坐玄墨號往北方海域趕去。
抵達澄海邊緣後,玄墨號便飛到了罡風層中。
依託罡風層較好的隱匿性,玄墨號一路飛到了距離血魂教海底巢穴還有五百里的一座荒島上,而後悄悄隱匿了起來。
接下來,便是復刻上一次的行進線路,由楊雨靈、雷鰻帶着玄墨靈劍一路從海中潛伏過去。
經過再一次的小升級後,陳玄墨的英靈已能在以轉運珠爲中心的二十里範圍內活動,偵查能力和安全性得到了進一步增強。
很快。
陳玄墨的英靈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血魂教海底基地中。逛了一圈後,他又見到了那個不知名的血魂使老朋友。
說來也湊巧,此時那傢伙正在和年輕的後裔血執事對話。
那位模樣有些老朽的血魂使似有滿肚子的不悅和牢騷:“血霧、赤媚,蝕骨他們幾個也太廢物了,如此陣容奇襲一個僅有一位老祖的金丹家族都會失敗。”
“害的護法大人在另外兩位護法面前丟了面子,將氣一股腦兒都撒在了咱們身上。”
聞言,那年輕血執事也是滿臉不爽,順着老祖宗的話茬罵道:“可不是麼,虧得老祖爺爺您還親自出馬,冒着風險萬里迢迢跑去北海郡攪弄風雲,完成了聲東擊西的策略,吸引了紫胤老怪物的注意力。”
“這可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年輕血執事適當的表現出了一副替老祖爺爺憤憤不平的態度。
“哼!虧得血霧那廝被困在河東郡後,還敢發傳訊符向我們求救。”這血魂使老者冷笑不迭,“現在雲陽宗的注意力大部分還集中在河東郡,這是要我們去送死麼?”
年輕血執事爲了討好老祖宗,自又是幫着將血霧罵了一通。
最後,那年輕血執事說道:“老祖爺爺您上次囑託我辦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經過我多次打探,發現有好幾個河陽洛氏的子弟,在酒後、或是討好女人的時候,不經意間吹出牛皮,說是家族立了大功,賺取了一大波貢獻值。而他們,也曾經有幸參與其中。”
那血魂使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好一個河陽洛氏,先前還不敢完全確信是他們,現在看來,已經確鑿無疑。”
“老祖爺爺,那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立即針對洛氏展開行動?”年輕血執事說道。
血魂使略一沉默,片刻後搖頭道:“洛氏乃是金丹家族,單憑咱們想吃掉洛氏絕無可能。如今血霧他們幾個剛吃了敗仗,護法大人有些焦頭爛額,不好輕舉妄動。”
年輕血執事皺眉道:“那,咱們就任由洛氏如此囂張?”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血魂使老者冷笑道,“這筆賬暫且記下,等形勢略好些後,老夫便邀請幾位同道好友,一起將洛氏滅了。”
頓了一下,血魂使彷彿覺得此舉有些沒面子,便轉移話題道:“最近局勢不好,你也莫要出去胡亂活動,就留在基地裡好生修煉,本座最近也要閉關,爭取早日突破至金丹中期!屆時,小小洛氏必將有滅頂之災。”
“是,老祖爺爺。”年輕血執事乖巧領命。
此地隱秘,兩人交談時自然沒有避諱,倒是讓一旁的陳玄墨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這個血魂使和血霧他們都隸屬於同一個血魂教護法麾下,而因爲崔氏一戰中,這個團隊損失慘重,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蟄伏起來,導致自己禍水東引,嫁禍洛氏的策略失敗了。
不,確切地說是策略成功了,只是客觀原因將血魂使的復仇計劃延後了。
不過,陳玄墨並不氣餒,這世上很多事情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不可能事事盡如自己所料。
而且,從這兩人的對話裡還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
大吳國境內的血魂教護法,竟然足足有三人。
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復雜了。
陳玄墨不禁開始思考,要不要將這個血魂教的基地舉報給宗門,白賺一筆功勳?
但旋即,陳玄墨否決了這個念頭。
第一,現在陳氏已經吃的很飽,正需要時間來沉澱和消化。
二來,舉報的功勳比較少,現在陳氏並不缺這點功勳。
再者說,自己知道的血魂教金丹級別的基地也就這麼一個,每年還能過來聽個牆角,瞭解瞭解血魂教最新的情報與動向,若是將這基地舉報了,自己找誰要免費的情報去?
或許有一天,就被自己探聽到了重要的情報呢?
綜合考慮下,這座血魂教基地留着的性價比更高。
而後,陳玄墨又在這座基地裡逛了逛,將各種設施,機關都查驗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等陳玄墨回到了玄墨號上,爲了不浪費紫氣,便直接進入了沉睡之中。
陳寧泰回了家後,也依舊是該幹嘛繼續幹嘛,誰也不知道,陳氏已經悄無聲息的將血三十三攔截,將太乙庚金真訣納入了囊中。
一小段時間後。
陳氏鼎豐農莊。
這座距離青玉崖僅一百多裡的農莊,乃是陳玄墨當初篳路藍縷時開墾,早年曾經花大力氣經營,非但位置好,且有充足的水源,未來開拓的潛力不低。
如今的鼎豐農莊,佃農有兩三百戶,開闢了四千畝良田,種有各種五穀蔬菜瓜果,也豢養着諸多家禽肉豬,幾乎囊括了陳氏主脈和旁支絕大部分普通糧食的來源,多餘的還會對外出售,換取世俗銀兩黃金。
對於絕大多數修仙家族而言,煉氣期族人絕不可能頓頓吃靈米靈肉,其中不單單是吃得起吃不起的問題,吃多了靈米靈肉來不及消化,也是一種浪費。
但可惜的是,鼎豐農莊的核心靈脈僅是一條小型無屬性靈脈,即便圍繞着它精耕細作,也僅僅能開闢出兩畝下品靈田,年產出價值約140靈石左右。
扣掉宗門稅和靈種、肥料等等費用,純利潤也就數十靈石,且並不對外出售,全進入了家族內部供應體系。
而隨着陳氏日益強盛,各種農莊日漸增多,鼎豐農莊在陳氏的地位也在逐漸下滑,如今儼然不過是陳氏名下諸多農莊之中普普通通的一座。
然而,多年之後的現在。
鼎豐農莊卻忽然迎來了一波全新的生機。
如今正值秋收之後。
以已被收割的光禿禿的兩畝靈田爲中心,周圍偌大的一片區域都被臨時圍擋圈了起來。
圍擋內,按照地形已經被劃分出了五個區域,每個區域內都挖了一個大坑,一共五個大坑。
大坑旁邊,幾名來自雲陽宗太嶽峰的弟子,正忙着搬運一根根六七丈長,六七尺直徑的靈基柱。這些靈基柱的色彩不同,赤色靈基柱,通體由火源石打造,外表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赤鐵蒙皮,上面纂刻着繁複的陣紋。
而其餘四行靈基柱,也各符合藍、綠、金、黃四種色彩。
師兄們“吭哧吭哧”將靈基柱豎起,插入到預先挖掘出來的坑洞之中,隨後由一名體格最強壯的師兄用靈錘自上而下猛砸。
“咣噹!”
一錘砸下,靈基柱陷入土中數尺。
隨着砸樁的號子聲響起,“咣噹咣噹”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靈基柱如一根釘子般深入了地底。
隨後,他們又在靈基柱的靈石槽內嵌入了不少下品火行靈石。
隨着靈基柱充能,道道赤色火行能量順着靈基柱不斷向下蔓延,不多片刻,竟然將周遭土地侵染成了一片赤紅之色,摸上去有些滾燙。
這是鼎豐農莊在建造小五行聚靈陣。
五行靈脈還沒被移植過來,這會兒他們正在建造的是聚靈陣基,等陣基完工之後,再以五行靈石蘊養周圍環境,便能使得小範圍內的環境與靈脈屬性更加契合,方便隨後的靈脈移植工作。
要知道,靈脈是有一定神奇活性的,若是環境不合適,移植過來的靈脈非但不能與大地勾連,形成生生不息的循環,還會日漸縮小枯萎,最終變成死脈。
他們如今做的這一步,目的就是預先營造好適合對應屬性靈脈的小環境,以便靈脈移植過來之後,可以順利勾連地脈,形成穩定的循環。
這種方式,就好比平常養觀賞魚時,須先得養缸、養水,等水體循環體系構建好,且環境相對穩定後才能放魚進去。
不然,新入缸的魚死亡率會相當高。
現場施工忙碌而熱鬧,尤其是諸葛玲瓏,更是態度十分認真,就像是個監工般關注着每一個施工環節。
“金磊師兄,你打靈基柱時,手法勁道再柔和些,免得傷了靈基柱根基,造成靈脈移植失敗。”
“鐵山師兄,你那根靈基柱的位置再測量測量,方位精準一些。”
隨着諸葛玲瓏四處監工,師兄們都忍不住笑着調侃起她來:“玲瓏師妹,你這還沒嫁入陳氏呢,就以陳氏少奶奶自居了啊,處處爲陳氏着想。”
“討厭,人家不和你們說話了。”諸葛玲瓏“咚”的一頓足,嬌羞着跑開了,“你們先忙,我去看看信鬆去。”
身後傳來一羣師兄們的哈哈大笑。
而同時。
圍擋內的另一片區域內。
一名身穿青袍,留着兩撇小鬍子,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築基期修士,正在勾勒規劃靈田範圍,梳理地脈靈力,爲未來的地脈靈力走向鋪設渠道。
只見他一手拿着面樣式古樸的青銅寶鑑,一手掐着指訣,不斷在田地內遊走,步伐飄逸,帶着某種獨特的韻律,看起來頗有些賞心悅目。
隨着他隨手一指,便有十多個靈稻稻草扎就的草人一擁而上,它們手拿鐮刀、鋤頭等農具,一通咔咔揮舞,很快就將一些擋路的植株樹木給清理一空。
那姿態,頗有些點兵點將,揮斥方遒的感覺。
與此同時,這位師兄又掐了個指訣,口中唸唸有詞:“起!”
下一刻。
便有一條蟒蛇粗細的藤蔓鑽入土中,如一條鑽地龍般向前翻滾猛竄,所過之處,土壤紛紛被翻開。
藤蔓後面還跟着十多個稻草人,上前一通亂鋤,挖出了一條溝渠。
每條溝渠的方向和位置都極有講究,乃是未來溝通小五行聚靈陣的靈渠。
不遠處的田埂上,正站着一位面若冠玉,氣質溫潤,如翩翩公子哥般的青年男子。
這男子,正是陳信鬆。
他一邊觀察着那築基修士的動作,一邊迅速在手中的小本本上記錄着什麼,看起來極爲認真專注。
待那築基期師兄施法暫時告一段落,他便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臉上帶着由衷的佩服和憧憬:“志強師兄好法術,您真不愧是宗門長生谷的親傳弟子。”
於他而言,眼前這位師兄展現出來的所有手段都十分厲害,簡直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木行修士。
家族裡如今雖然有木行的上乘野法,可木行的築基修士卻是一個都沒有,也是因此,他修煉時也只能按圖索驥,自己摸索着來,有很多地方都搞不明白,也沒什麼合適的人可以請教。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麼厲害的木行修士,他自然不願意放過。
誇完之後,他又小心翼翼地開口請教:“志強師兄,您剛纔規劃梳理地脈的幾個思路,小弟有些看不太懂,您能跟我再講解一二麼?”
留着兩撇小鬍子的志強師兄淡淡撇了陳信鬆一眼,似有些嫌棄:“你區區一個煉氣期五層的小修士,看得懂才見鬼了。去去去,邊上呆着去,莫要在這礙手礙腳。”
對於志強師兄而言,這就是個任務而已,而他本人恰巧也是跟着長生上人來河東郡執行崔氏救援任務,順帶接了這個協助地方家族農莊梳理地脈,規劃靈田的任務。
任務一完成,他就可以翩然而去,回頭去功德堂結算任務貢獻。
這個不相干的小修士,拿小本本記錄自己的手法倒也罷了,竟然還想學他的獨門手法,簡直可笑。他以爲他是誰啊?
尤其是這小子長得油頭粉面、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很受師姐學妹們歡迎的傢伙。
哼!
伱長的俊俏了不起啊,長的俊俏你有本事去靠臉吃飯啊,來種田流瞎摻和個什麼勁?
志強師兄表面維持着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可內心卻已經是將陳信鬆埋汰了幾十遍了。
陳信鬆被他罵的有些臉紅尷尬,退後了兩步拱手致歉:“是晚輩孟浪了。”
他心中忍不住嘆息,想學點東西可真不容易。
太爺爺讓他修煉【青木長生訣】,並想將他往種田流人才上培養的心思,他自然一清二楚。雖然他並不愛種田,卻也能理解家族對族人的統籌規劃。
甚至,他更能理解太爺爺這也是出於一種愛護和保護的心態,才讓他走後勤路線。
陳信鬆也想爲家族做貢獻,因此他從小就經常泡在農田裡學習,但是陳氏在靈田產業上根基淺薄,讓他練手的機會並不多,如今恰逢家族鼎豐農莊建造五行小聚靈陣,他自是主動請纓過來幫忙,想趁機多學點治田農學。
這位志強師兄非但術法精妙,且治田能力不俗,陳信鬆也是真心想和他學點東西,只可惜,人家壓根就不搭理他,還特嫌棄。
陳信鬆覺得自己還挺有禮貌的,逮住機會就可勁的夸人,怎麼就不受志強師兄的待見呢?
忽得。
一個甕聲甕氣的女聲響起:“喲,這不是志強師兄嗎?”
諸葛玲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陳信鬆身後,大步向前,一把拉住了志強師兄的胳膊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來來來,志強師兄咱們借一步說話,師妹有事找你交流交流。”
“玲瓏師妹,你你你,你要做什麼?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哎喲,你輕點拽……”
志強師兄有心掙扎,卻無力迴天,就像是隻稻草人般輕飄飄的被諸葛玲瓏拽得漸行漸遠,到了遠處的小樹林裡。
不多片刻。
鼻青臉腫的志強師兄和一臉輕鬆愉悅的玲瓏師妹交流回來了。
志強師兄依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氣度,用青袍寬袖擦了擦鼻血,對陳信鬆頗爲熱情的說道:“年輕人嘛,勤奮好學是好事,這證明了吾道不孤啊~”
“師兄歡迎更多的優秀年輕人投身入農學,爲早日實現天下再無飢寒的偉大理想而添磚加瓦。”
“來來來,你剛纔說哪裡有什麼不懂的?儘管暢所欲言。師兄我能教的都教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身上縈繞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臉上的青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着,相信要不了一刻鐘,他就能恢復如初。
這又是讓陳信鬆看得肅然起敬。
志強師兄不愧是長生谷親傳,這自愈能力可真夠強大。
唯一讓陳信鬆覺得渾身不自在的是,玲瓏師姐正在一旁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手託着下巴,一副暢遊在幸福海洋中的模樣。
不管了。
學東西要緊,他剛準備開口詢問。
忽然。
身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信鬆哥哥,原來你在這裡,讓人家一陣好找。”
陳信鬆驀然回首。
卻見一位身着白裙的豆蔻少女正俏生生的站在田埂上,胳膊上還挽着一個籃子,籃子中裝了些精緻的食盒。
這女孩,自然就是崔氏的崔靈鶯了。
相較於大半年前的落魄小少女模樣,此時的她又是長大了許多。
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就好似給她身上鍍了一層微光。微風徐來,白裙在風中微微搖曳,纖細,輕盈,就像是一朵嬌嫩的白蓮花。
陳信鬆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看玲瓏師姐,再瞅瞅崔靈鶯,心中直髮苦。
這種場面該如何應對,族學也沒教啊~
我陳信鬆,真的是太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