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麗從自己的店鋪出來,準備去買罐飲料,打算跟對門B34漫畫店說一聲,讓他們幫忙看一下店。
然後她看見B34的店員正在鎖店門。
“怎麼了?家裡出事了?”她好奇的問。
B34的店員看了眼姜麗:“沒有,不過我勸你也把店收了吧。”
姜麗秒懂,轉身回店裡開始收拾值錢的東西,準備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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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承弼接起電話,那邊的人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有個你絕對會感興趣的情報。”
安承弼也不問對方是誰,反正對方要收錢就總得留下可以找到他的線索。
所以安承弼一邊繼續夾燒賣往嘴裡放,一邊問:“開價多少?”
“我要你的岡格尼爾斯。”
安承弼夾着燒賣的手停在半空。
“這個要價有點高啊,所以我必須得問一問你的名字了。”
“你可以叫我喜劇演員。”
對方如此迴應。
安承弼把燒賣放進嘴裡,咀嚼出聲音,一邊嚼一邊說:“我可提醒你,這個喜劇,不小心就有可能變成悲劇。”
“感謝提醒。所以,這個生意你做不做?”
“不做。我自己的情報網不比任何人差,你能得到的消息,我一定能得到。”
其實並非如此,因爲獵魔人抽風一樣的搜捕安承弼的黨羽,現在安承弼的情報收集能力已經大大降低,他的爪牙很多都不得不像他一樣躲起來。
安承弼現在要情報,大概只能找那幾個在觀海根基很深的老情報販子了,但這些老情報販子可一個比一個狡猾,說不定他們會通過安承弼的聯絡,反推出他的情報然後轉手賣給獵魔人。
然而,這些安承弼絕對不會對一個突然打電話過來還自稱喜劇演員的陌生人說。
“那真是太遺憾了。”對面的聲音聽起來確實透着一股遺憾的味道,“我還想交個朋友呢。有緣再見,‘鳳雛’先生。”
安承弼再次停住了動作。
他上次確實說過今後要號稱鳳雛,但那只是跟王潔德的調侃。
過後他已經快把這事情忘了。
對方顯然是故意這樣稱呼安承弼。
這讓安承弼有了多和這位“喜劇演員”聊幾句的想法。
“看起來,喜劇演員先生神通廣大啊。”
“不敢當不敢當,您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個臭蟲一樣簡單,我這喜劇演員,隨時可能會變成悲劇的劇中人呢。”
安承弼笑了,他就是這樣,遇到棋逢對手的狀況,就會高興,會笑,發自內心的笑。
“不是我自吹,我也算有頭有臉有人脈的大人物,可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喜劇演員這號人啊。”他用挑釁的口吻說道,“聽着更像是一個想要冒充大人物的小蝦米會起的綽號。你要我的岡格尼爾斯,也只是爲了通過這個行爲,營造一種‘我是這個咖位的人物’的印象吧?”
對面也笑了:“據我所知,您不是弗洛伊德學派吧?”
“但我有弗洛伊德學派的好朋友啊。”安承弼說。
“是嘛,這倒是頭一次聽說。不過,安教授,世界是很大的,僅憑自己過往的經驗,就斷定我是個小角色,恐怕不妥吧。”
安承弼:“確實如此。那麼,你要提供的情報是什麼呢?既然您是大人物,喜劇演員閣下,您一定有辦法防止我賴賬,對不對?不如您就先說一說這個情報,然後我再決定要不要信任您,如何啊?”
“當然當然,我甚至可以等你獲得你想要的東西之後,再來找你要報酬。就當是交個朋友。”
“好,爽快人!”雖然安承弼口氣像是綠林好漢一般豪爽,但心裡又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多了幾分提防。
那邊喜劇演員笑了幾聲,隨後開口道:“這個情報就是,那位新出現的泰斗大人,委託了教授聯席會議的爪牙江城路和高寧,正在黑市採購東西。”
安承弼挑了挑眉毛。
因爲對方是用手機聯絡的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安承弼並沒有對自己進行嚴格的表情管理。
“他果然還是和教授聯席會議攪到一起去了啊。”安承弼說,聽起來一副惋惜的口吻。
“我這裡還有一份附送的情報,教授聯席會議今天甚至不知道高寧和江城路要替泰斗大人辦事。”
安承弼驟起眉頭。
——這喜劇演員,是教授聯席會議的人?這個說話的風格,肯定不是許波寧那蠢娘們,蘭平?不對,蘭平現在被送去次元監獄了,應該是帶着任務進的監獄。
“你與其在這裡猜我的真實身份,”喜劇演員說,“不如考慮下怎麼抓到江城路和高寧。哦對了,那死掉的馬沙的妹妹馬小美,也和江城路他們在一起哦。那位大小姐帶了很多保鏢,包括她老爹馬自強。
“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不管你之後怎麼利用我提供的情報,也不管你採取的行動是否成功,我都會在合適的時候,找你索取報酬。”
對方掛斷了電話。
安承弼放下手機,看着碗裡的燒賣,已然沒有了食慾。
“居然有內鬼……我以爲我已經很小心了。”他嘟囔道,“算了,先考慮有時限的事情,內鬼之後再抓。”
他沉默了幾秒。
隨後他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進書房,拉開書房的抽屜。
就和上一次突襲侯爺府之前一樣,他要先去打個電話。
這個安全屋沒有他原本住所的那種機關,不過這裡準備了其他前往打電話的房間的手段。
順帶一提,就算獵魔人突擊了安承弼原本的老巢,不管他們怎麼拉書房裡那個機關的燈繩,都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進入那個房間。
安承弼打開安全屋書房的書桌抽屜,把抽屜裡那個八音盒的發條擰了半圈。
八音盒發出《奇異恩典》的旋律,下一刻,安承弼眼前的景色發生了改變。
空曠巨大的純白色空間。
在一片純白的正中央,擺着同樣是白色的小茶几和白色的單人沙發。
小茶几上擺着一臺火紅色的老式撥號電話。
安承弼注視電話的同時,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
——和以前一樣,電話總是會自己響起來。
據說,還沒有魔法電話之前,這位神秘人是用郵件和自己的“追隨者”聯絡。
每當追隨者想要和他聯繫,就會看到這樣的純白空間,以及一個郵筒,一個信箱,和一張擺着一摞信紙與自來水筆的桌子。
把要說的話寫到紙上疊好投進郵筒,回覆就會出現在信箱裡。
所以那時候,追隨者們叫他“郵件人”。
現在這個稱呼並沒有與時俱進的發生變化。
其實,這個時候老式的撥號電話機已經落伍了,只是不知道郵件人打算什麼時候換用更加時髦的聯絡方法。
安承弼總覺得,現在這種聯絡方法其實還挺有逼格的。
他走過去,接起電話。
“我是安承弼。”
“又怎麼了?”對面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缺乏興趣。
安承弼言簡意賅的報告了“喜劇演員”的事情,包括他提供的情報。
“挺有意思的嘛,我這邊會去查查這位喜劇演員什麼來頭。”
“那我……可以去綁架那小姑娘?”
“可以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話。不過,泰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選一個十歲小孩做自己的代理人,尤其是在有那兩位講師階的高手可以用的情況下。”
安承弼點頭:“確實。但是,說不定這泰斗,在馬沙妹妹身上,也做了什麼實驗呢?”
“有這個可能。但是,你我都是科學怪人,試驗品在我們眼裡什麼價值,你我都很清楚這點。抓試驗品,可沒法威脅到那位泰斗大人。
“不過,我不在意你去抓這個小姑娘‘抽個獎’。萬一泰斗大人從了呢。新的撤退道具我會給你送過去的,不過我猜,這一次你不會自己來?”
“我可是在被全城搜捕的狀態啊,還有個要找我拼命的馬自立。”
“好,那就這樣。”
對面掛斷了電話。
安承弼也回到了現實世界,站在安全屋的書桌前。
他想了想現在可以調動的人手。
——本組織的人估計都用不了,何況還有內鬼這事情沒處理。
——看來只能稍微冒點險,找找膽兒肥……不對,應該叫藝高人膽大的傭兵了。
——敢在這種時候承接綁架馬家小姐這任務的傭兵……
安承弼想了想,還真想到了一個。
雅賊呂飛賢,這傢伙什麼都偷,包括人。
但是他不殺人。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挑戰性。
安承弼拿起手機,打給自己比較熟悉的地下酒吧老闆——這種老闆,往往也會擔任任務發佈人的角色。
——不對,不能走發佈人這種尋常的路數,這一套流程要耗不少時間,等任務發到人手裡,那馬小美說不定就回家了。
安承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給呂飛賢打電話——這種有名的傭兵,安承弼雖然不一定曾經直接聯絡過他們,但肯定會記下他們的電話備用。
三聲響鈴之後,對面接起了電話。
“安教授,這可是稀客啊,現在和你有關的情報,很值錢啊。”呂飛賢直接甩過來這麼一句。
看來,他也有安承弼的這個號碼,而且知道號碼的主人是誰。
幸虧這個世界,並沒有通過手機號碼就定位追蹤人的技術。
畢竟這個世界的手機是魔法道具,不需要依靠通信網絡之類的外部條件就能使用。
哪怕安承弼現在是在荒涼的月球上,他一樣能打電話。
別說月球了,甚至安承弼在半位面這種非主物質位面的地方,只要加上一些特殊的輔助裝置,手機一樣能打到主物質位面來。
儘管如此,這個世界上知道安承弼的手機號碼的人也並不算多。
嘖。
安承弼咂嘴。
看來等這事情結束,是時候清理一下自己的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