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確認觸鬚的狀況,但是……
馬沙盯着許波寧的上身。
馬沙在公司“團建”的時候也是被上司帶着去見過世面的,該走的流程都走過了,按理說不會那麼如狼似虎。
但是……許波寧她……是章魚啊!大章魚!這是全新的領域啊!
說不定她的身體其實和水母一樣,比正常人類還要柔軟啊!
這是求知慾!求知慾!
雖然碰觸腰桿也能確認是不是水母,但是……這不是射程不夠嘛,只能碰到突出部那就只能上了嘛。
你以爲德軍想碰上101師守的巴斯托捏嗎?這不是沒辦法嘛!
那時候德軍只能走這個路啊,要大迂迴地形不允許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油料了。
馬沙選擇探尋真理。
許波寧猛的縮起身子,像極了觸發應激反應的貓咪。
可能她真的被嚇得不輕,居然沒有後撤步拉開距離,也沒有馬上擡手來擋。
等她反應過來,馬沙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我被人……被人……”許波寧可能腦袋宕機,竟然一時沒想到應該怎麼形容自己遇到的事情。
她弟弟疑惑的看着她:“老姐?”
“我被人非禮了!”許波寧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詞!
她弟弟露出“啊這一天終於來了”的表情:“姐,你終於出現幻覺了!”
“我沒有!剛剛絕對有人在……在……”
許波寧的臉都紅透了,根本說不下去。
馬沙詫異的看着她這反應。
——咦?這反應也太少女了吧?難道她其實年齡不大?
馬沙剛這樣猜想,許弟弟就捏碎了他的幻想:“姐,你都多少歲了啊,別表現得像個少女一樣好嗎!”
“別胡說了,我、我這個身體比20歲的女孩還要水靈呢!”
“是啊,畢竟是烏賊嘛,當然水靈了。”
然後這老兄就又一次被觸鬚打飛了。
馬沙直感嘆他也真夠結實的,被這麼打還和沒事人一樣。
許波寧揍飛弟弟之後,對剩下的人嚷嚷:“剛剛絕對有人佔我便宜!”
小姑娘嘆了口氣:“你別嚷嚷了,是尼摩船長。”
“誒?”許波寧愣住了,“尼莫船長?這……爲什麼?”
“他應該很中意你吧,我是說,身體。”
許波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擡頭看着小姑娘:“你確定他會喜歡我這樣的?”
說話的同時,好幾條帶吸盤的觸鬚從許波寧裙底出現,在空中彷彿貓尾巴一樣緩慢的晃動着。
“我想……應該是吧?”小姑娘也用的疑問語氣。
然後許波寧又尖叫起來——這次她叫得更少女了。
她尖叫是因爲馬沙抓住了她的一根觸鬚,正擺弄觸鬚上的吸盤。
尖叫傳來的同時,觸鬚搜的一下從馬沙手裡溜走了。
“尼、尼摩船長難道是個……是個海性戀?”
馬小美皺着眉頭:“啥玩意?”
“就是,就是那種會對着水生物有感覺的類型?”
“這麼變態?”小姑娘大驚,“我都不知道!難怪他看不上……不對啊,他看鄭泉泉也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尼摩船長看鄭泉泉色迷迷的?”許波寧驚呼。
“呃……啊,是啊。”小姑娘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只能將錯就錯。
不過小姑娘也沒說錯就是了,馬沙確實……曾經用欣賞的眼光看鄭泉泉。
欣賞。
——說起來,現在這個狀態,我似乎膽兒肥起來了啊。
——以前我哪兒敢這麼直接。
——原來我一直以來表現得很紳士,是因爲找不到逃避後果的辦法。
——原來我內心就是一個流氓蛋子,不用擔心後果馬上就放飛自我了。
馬沙,對自己的認知更加深刻了。
在他自我剖析的同時,許波寧雙手護着胸,問小姑娘:“現在是怎樣?”
“我也不知道啊,尼摩船長好像陷入了某種哲學思辨之中,你那玩意是那麼了不起的東西嗎?居然還能啓發人的哲思?”
許弟弟這時候恢復過來了,他對小姑娘豎起食指晃了晃:“你不懂了吧?對於男性來說,那就是有着這樣的魔力啊!”
馬小美低頭看看自己,用手從鎖骨部分一路順到盆骨。
然後她自言自語道:“沒事,到十八歲還有八年呢。我只是發育得晚罷了!”
許波寧:“所以到底怎麼樣啊?尼摩!是男人就負起責任來啊!等下,尼摩船長是男人吧?”
許波寧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歪頭:“可能是吧……我每次看到他,他身上都環繞着白光,看不太分明,不過聲音確實是男性的聲音。
“但並不能保證他沒有用變聲魔法,也不能保證他沒有用魔法改變身形。只是改變身形並不是多高階的魔法,泰斗大人用了也應該沒事。”
馬沙知道,小姑娘這是在誤導,防止許波寧聯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許波寧咬了咬牙:“不管了!管你是男是女!佔了本姑娘的便宜,就得負責!你說話啊,尼摩!”
馬沙扶額:這是惱羞成怒了?
馬沙轉向小姑娘,說:“告訴這位小姐,我剛剛只是在測試是否能碰觸到有獨立意識的個體,只是做實驗而已。只有她在我能碰觸的範圍內。”
小姑娘一臉狐疑,她環顧四周,似乎在評估其他人和自己的距離。
然後她發現,確實許波寧離她最近……
馬小美:“那你也換個地方啊,摸下腰不會怎麼樣,你甚至可以咯吱她。”
許波寧:“你在和誰說話?尼摩船長嗎?讓他面對我!”
馬小美:“事實上,他確實正面對着你,就在你跟前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只是你看不見他而已。”
許波寧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揮過來,當然,這打不到馬沙。
衆所周知,只有替身能攻擊到替身。
許波寧認真的問:“我打到了嗎?”
“嗯,打到了,不過偏了點,打在了肩膀上。”小姑娘如實描述着她看到的場面,只是省略了許波寧的手穿過了馬沙的身體這部分。
許波寧大驚:“他這麼高嗎?我已經很高了,還專門打高了一點!那這樣呢?”
許波寧的巴掌穿過馬沙的臉頰。
說實話,馬沙有點想突然讓自己的臉能碰到許波寧的巴掌。
但是看起來她確實是全力打過來的,所以馬沙還是慫了。
雖然被打一下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果然還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啊。
“咳咳,”小姑娘清了清嗓子,吸引了許波寧的注意力之後,她繼續說,“尼摩船長剛剛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碰到擁有主觀意識的……呃……”
馬沙:意識主體。
“意識主體!”小姑娘接上,“他貌似活動範圍以我爲中心,所以只能碰到最近的你。”
“那他可以摟我腰啊!這東西有步驟的啊!”
——咦,腰就可以嗎?
許弟:“姐,你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許波寧沒管他。
“所以現在,尼摩船長是覺得說明一下原委這事情就可以過去了?我的心情呢?等一下,你們兩個,爲什麼躲那麼遠?”
許波寧突然調轉手指,指着已經躲到安全屋另一側的高寧和江城路,以及不知道爲啥和他們湊到一起去的韋布羣。
“呃,我們倆玩遊戲很吵的,經常大喊NICE什麼的。”高寧抓耳撓腮的辯解道,“吵到你們就不好了,對吧?”
江城路和韋布羣連連點頭。
許波寧注意力被高寧和江城路分散的當兒,小姑娘用嘴型對馬沙比劃:“你打算怎麼收場?”
馬沙有點想學李連杰版洪熙官,對那誰大聲說:“我娶你啊!”
——但是我有未婚妻啊,我假死之前她還被家裡軟禁了,不知道現在放出來沒。然後還有個鄭泉泉被我的被動技能直接吃定了……
馬沙想來想去,對小姑娘說:“告訴這位許小姐,她的恩情,我自然會涌泉相報,但不是現在。”
然後馬沙從他老妹那裡收穫了看渣渣的睥睨眼神。
馬小美轉向許波寧:“這個,尼摩船長其實是個渣男,他是不會負責的,你斷了這個念頭吧。”
——老妹啊!
許波寧愣住了:“誒?”
她弟弟反而嚷起來:“不帶這樣的,我老姐肯定已經在考慮孩子該生幾個,是章魚突變還是水母突變了。”
“我沒有!”許波寧爭辯道。
“我姐啊,別看這樣,因爲沉迷研究,外加整天擺弄噁心生物,感情經歷是一張白紙啊。”
“胡說!”躲在最遠處的韋布羣忽然插嘴,“她耍我的時候明明狡猾奸詐得很。”
“呀,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能撼動她的內心啦。她這種就怕直球的。當然你也要做好腦殼被直接打碎的心理準備,到今天爲止敢吃我姐豆腐的人全死光了,我沒騙你們。
“尼摩船長這是武力上碾壓了,我姐是因爲這個才陣腳大亂。她根本不懂怎麼應付這種自己不能打回去的耍流氓行爲。”
馬小美接腔道:“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爲,她是那種就算被吃了豆腐也能維持笑容,然後用氣場施壓的大姐姐類型人物呢。”
“外表看起來確實會讓人有這種錯覺拉。”
許波寧氣呼呼的瞪着自己弟弟,但是好像她已經打累了,這次並沒有用觸鬚把自己弟弟抽成人體陀螺。
末了她嘆了口氣,收拾好表情鄭重其事的說:“這個事情要不就這樣吧,我也知道指望尼摩船長負責什麼的,太不切實際了。他們這些泰斗,全都是天字第一號的我行我素。我只有一個要求,尼摩船長在進行大實驗之前,能先通知我們,我們好疏散試驗區內的無關者。”
——不不,我沒有想進行大實驗啦。
“我知道了。”馬小美代替馬沙回答,“尼摩船長要進行什麼聲勢浩大的行動之前,我會負責跟你們通氣啦。”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許波寧向馬小美行禮,“今天事情鬧得很大,我還有一堆善後要處理。”
“您忙去吧。”小姑娘對她擺手。
許波寧轉身向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扭過頭來看着小姑娘問:“尼摩船長他……長得帥嗎?”
“就說我只看到一個發光人影看不清細節了,好好聽人說話呀!”小姑娘迴應道,“不過……聽聲音,我覺得是個帥哥。”
馬沙:“別啊!我長什麼樣我自己清楚,你這樣說,她期望太高將來真見面了咋辦?”
小姑娘堂而皇之的裝沒聽見。
許波寧:“這樣啊。請告訴尼摩船長,我非常希望能實際見他一面,和今天的騷動無關,只是單純的作爲追求世界真理道路上的後輩,想當面聆聽一下他的教誨。”
馬沙心想,教誨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啊,可是我怕你會虛爆。
這麼好看這麼軟的妹子,虛爆了就太可惜了。
馬沙目送許波寧和她弟弟,以及他們帶過來的韋布羣一起離開了安全屋。
門剛關上,江城路高寧就站起來了:“我們走。”
小姑娘驚訝道:“現在就走?”
“是啊,韋布羣知道我們在這裡了。那個人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可靠。”高寧回答的同時,江城路已經打開了安全屋櫃子後面的隱藏門,並且點亮了逃走用的通道中的魔法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