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點不開心, 然後就先回房去了,季斐然就主動拿出一牀被褥,然後鋪到地上。
看着季斐然睡在地上, 陸易傑有些奇怪。“你幹嘛啊?”
“你不是不願意和我一起睡嘛, 你不是怕別人覺得你是同性戀嘛。”季斐然翻了個身, 背對着陸易傑。
“我們清者自清, 我不是, 你也不是,不管別人怎麼想。”陸易傑拿出被子,然後躺在了牀上。
“你就那麼自信自己不是?還一定認爲我也不是?”季斐然從地上爬起來, 然後坐在陸易傑身邊,陸易傑打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大哥, 這種玩笑你不能隨便亂開啊。”
“好啦, 不逗你了, 你還沒去洗澡吧。”季斐然在陸易傑身上聞了聞。“你看你,身上全是汗味。”然後季斐然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不會吧, 我怎麼沒聞到啊。”陸易傑在自己身上聞了聞,雖然沒聞到,但是他還是去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去了外面的洗澡間。
陸易傑離開,季斐然才鬆了口氣, 剛纔自己就差點衝動的說出一直壓抑在心裡的話了, 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尤其是陸易傑剛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以後, 他現在估計在心裡鄙視同性戀吧, 他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以後,會不會也被他鄙視呢, 說不定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吧。想到這裡,季斐然苦笑了一下,然後他抓起鑰匙去了謝元峰他們的房間。
“你怎麼來了?”謝元峰開門的時候,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
“阮森他還好吧?”剛纔在飯桌上季斐然當然也發現了阮森不對勁。
“你先進來再說吧。”謝元峰讓季斐然進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們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季斐然很奇怪,爲什麼那老闆就一口咬定他們兩個就是同性戀。
阮森抱着膝蓋坐在牀上,頭埋在了腿上,從季斐然進來就一句話都沒有說,看着自己的愛人這樣,謝元峰嘆了口氣。
“都怪我,是我沒有把那東西放好。”謝元峰想季斐然這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是什麼東西,所以就沒有明說。
季斐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再放不好吧,總不會一下子就掉出來了。”他很奇怪,爲什麼會掉出來呢?
“是我的錯,我進門的時候,突然從屋子裡竄出一隻老鼠,我被嚇了一跳,箱子一下子從我手中滑落,然後元峰又順勢一把把我摟在懷裡,被老闆看到我和元峰的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再加上箱子裡的。”阮森說不下去了。
“這不怪你。”謝元峰走過去,拉住阮森的手,想要給愛人一些力量。“以後的路,比今天還要難走,但是相信我,我一定會拉着你的手,然後把人生這段路走完的。”
阮森感動的看着謝元峰,突然意識到季斐然還在屋子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老大他有沒有說什麼?他好像真的不是我們這一類人,你可真夠辛苦的。”季斐然對陸易傑的感情,他們都看到很清楚,可能是旁觀者清吧,唯獨陸易傑這個當局者一點都不知道。
“我有點想放棄了,這條路真的很難走,以後,讓我一個人走下去就好了,我不忍心讓他受苦。”
“你真的放得下麼?”阮森擡頭看着走向窗外的季斐然。
“如果放得下,我現在就不用這麼苦惱了。”季斐然回頭看着他們。
“ , (我知道我是一個沒出息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季斐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季斐然,你跑哪裡去了?大山裡晚上很冷啊,你讓小爺在外面吹風啊。”陸易傑很生氣,直接在電話裡吼叫。
“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你在洗澡了,我在謝元峰他們房間裡呢,我馬上回去。”季斐然掛了電話,然後和阮森他們說明了情況,趕忙趕回房間。
陸易傑只穿着睡衣睡褲,頭髮還溼淋淋的往下滴水,那摸樣像極了一隻找不到主人的狗狗,看起來怪可憐的。
“你去哪裡了?我洗完澡回來發現房間里根本沒人,電話還是我問隔壁借的,好說歹說人家才讓我用的呢。”陸易傑吸了吸鼻子,好像有點感冒。
“你個小笨蛋,爲什麼不去找阮森他們呢?”季斐然趕忙開門,晚上的山裡面,溫度驟降,陸易傑穿的這麼少又剛洗完澡,說不定就會感冒。
“我根本不知道阮森他們住哪間房啊。”季斐然這纔想起來,陸易傑白天就根本沒去過阮森他們的房間,自己也是剛纔吃飯的時候問了一下他們才知道的。
“趕快把頭髮擦乾,不然很快就會感冒的。”剛進房間,季斐然找了條幹毛巾,然後細細的給陸易傑擦頭髮,陸易傑此刻已經沒有了剛纔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可憐樣,而是舒服的像一隻貓咪,眯着眼前靠在季斐然懷裡,享受着這般待遇。季斐然突然看呆了,陸易傑皮膚本來就白皙,此刻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是顯得白裡透紅,這小子皮膚真的很好啊,近看都看不到痘痘和斑,細膩的如同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彷彿一掐就可以掐出水來。嘴脣紅紅的,此刻因爲舒服而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的貝齒,他的睫毛好長啊,而且是自然向上捲曲的,剛洗完澡的他,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很是清新。
此刻季斐然突然像着了魔一樣,將脣慢慢的靠近陸易傑的臉,這時候,陸易傑突然睜開了眼睛,季斐然趕緊躲開,頭上滲出了絲絲汗珠。
“你怎麼不擦了?”陸易傑因爲季斐然停下來,覺得不滿意了。
“已經幹了,我去給你找點藥吧,省的你感冒了,我還得伺候你。”季斐然一下子閃開了,失去了季斐然這個大靠墊的陸易傑,一下子疊在了牀上,這張牀還是有點硬度的。“啊,季斐然,你要謀殺啊。”陸易傑大聲哀嚎。
“你小聲點吧,人家老闆不是說這裡隔音效果不好麼,你這樣,人家一會兒說不定來找你呢。”季斐然嚇唬陸易傑,陸易傑趕緊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晚上四個人都睡得不好,第二天早上,四個人不約而同的提出了要回去,第一次出行,就因爲這件事而泡湯了。
火車票買不到了,四個人就買了張從丹江口市開往W市的大巴車。陸易傑還是不負衆望的感冒了。
“阿嚏,阿嚏,阿嚏。”陸易傑連着打了三個噴嚏,然後用面巾紙狠狠的在已經通紅的鼻子上擦了一把。
“別擦了,再擦鼻子都要爛了。”季斐然檢查着陸易傑的鼻子。
“不要你管,還不都是你,昨天晚上那麼冷,讓我在外面吹冷風。”陸易傑不滿意的看了季斐然一眼。
“好好好,我錯了好吧,誰知道陸少爺您那麼弱不禁風啊,來,喝口水,把藥吃了。”季斐然遞過來一杯開水,他特意問老闆要的,然後細心的把水涼成溫水,把藥放在陸易傑手心裡。
“好苦。”陸易傑最怕吃藥了,還好自己身體平時比較好,也很少需要去吃藥。
“苦也得吃。”季斐然突然換掉了溫柔的面孔,然後變得嚴肅起來。
“咕咚。”陸易傑皺着眉頭把藥嚥了下去。然後季斐然又把水接了回去。
隨着汽車的顛簸,加上藥效的發作,不一會兒,陸易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慢慢的,他的頭隨着車的搖擺,然後靠在了季斐然的肩膀上,季斐然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讓他好好安心的睡覺。
“ , 。”電話顯示的是樑小濤,季斐然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陸易傑,然後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請問你是樑小濤的家人麼?”“不是,我是他學長。”“你能聯繫的到他的家人麼?”“不好意思,我聯繫不到啊,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季斐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只是一個路人,上午走在路上,看到這個叫樑小濤的男孩子暈倒在馬路上了,他手機裡你的號碼在最前面,所以我就打給你了,你可以趕快到人民醫院來嗎?”“我現在在回W市的路上,我到了W市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