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的程叔叔好像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們?”季斐然轉着筆, 若有所思的看着陸易傑。
“你是說剛纔程叔叔說起阮叔叔有苦衷的時候?我也發現了,好像程叔叔在想什麼。”陸易傑回想着剛纔的事情。
“一定是他們原來共同發生過的事情,而這件事情, 就是阮叔叔爲什麼如此討厭同性戀的原因。”季斐然果斷的推理出來。
“但是我們怎麼能知道這件事呢?恐怕這件事就是阮叔叔的心結所在呢。”陸易傑犯愁了, 人如果一旦打上心結, 那麼是很難解開的。
“看情況再說吧,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 就是。”季斐然壞心眼的摟過陸易傑,然後將他撲倒在牀上。
“小強,我知道你兒子的事兒了。”程兆森靜靜的坐在茶館裡, 看着對面神色有些慌張的阮強。
“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爲這樣的醜事,不會有人知道。”阮強有些心虛, 低下了頭。
“你還是忘不掉葉軒的事兒是吧?”程兆森低沉的聲音, 彷彿有着魔力一般, 一下子刺透了阮強的心。
“你別提葉軒,你幹嘛好好的提起他?”阮強一下子跳了起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阮強的動靜驚動了很多人,大家紛紛朝他們這裡側目,阮強才訕訕的坐下。
“你看,我只不過是提了一下葉軒的名字,你就反應這麼大, 可見, 這麼多年了, 他在你心裡還是紮根了。這是不是就是你反對你兒子去喜歡一個男人的原因?”
阮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無言以對。
坐的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有兩個奇怪的男人,寂靜的茶館裡, 完全可以聽得到他們的談話。其中一個男生在聽到這裡的時候,轉過來對另一個男生笑了笑,這不就是季斐然和陸易傑麼,這時候他們看到阮強和程兆森一前一後的除了茶館。
“我看,突破點就在葉軒這裡,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程叔叔就是在T市唸的大學,學校裡一定會有他們每個學生的詳細記錄,我們去,把這個葉軒找出來。”季斐然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知道程兆森是什麼院系什麼專業,又知道他是那一屆,這就容易多了,但是怎麼才能拿到學校畢業學生的資料呢?兩個人潛入了S大,卻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現在是暑假,學校裡除了考研的學生意外,基本上沒有人,他們鬼鬼祟祟的行動,就引起了值班老師的注意。
“你們兩個,是S大的學生麼?”他們正在檔案室外面轉悠,就被一聲厲呵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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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老師,我們是研究院的學生,我們導師讓我們來查點東西。”季斐然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你們導師要查什麼東西?你們的學生證呢?”那老師還是很嚴肅的樣子。
“我們今天走得急,就忘記帶學生證了,老師您行行好吧,我們導師要過壽,讓我查查88級的學生的一些資料,導師想他們回來給他過壽。”季斐然靈機一動,瞎編出了這個理由,陸易傑就在一旁點頭附和。
“這樣啊,反正你們只是查資料,看你們也做不出什麼壞事來,好吧,我去拿鑰匙,你們在這裡乖乖的等我。”
不一會兒,那老師就把檔案室的門打開了,裡面一排排的櫃子,按年份放滿了學生的在校資料,他們被領到88級那一排。“你們查完資料趕緊回去,不許在這裡多逗留,如果你們是想偷東西,那門都沒有,學校裡都有監控,我都看着你們呢。”
兩個人趕緊點頭答應,看着那老師離開以後,兩個人趕快找。
金融系,投資專業,當時學這專業的人也好多啊,兩個人抱着好幾本資料,細細的查找。
“程兆森,我找到程叔叔了。”陸易傑喊了一聲。
“噓,聲音小點,我們是來找葉軒的,你找到程叔叔有什麼高興的。”季斐然趕緊制止了陸易傑的喧譁。
“我找到了,葉軒。”陸易傑看到葉軒的資料,就高興的趕忙告訴季斐然。
“真的是他啊,好可愛的男孩子啊。”季斐然看到那照片,一個長着娃娃臉的男孩子朝着他們笑,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這裡有他的住址,可是我怎麼覺得他的資料不完整啊?”季斐然看了幾個學生的資料,再看葉軒的資料,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沒有說明他畢業,沒有畢業證,也沒有學位證,如果說是達不到畢業要求,那麼連結業證都沒有,別人有派遣證,他也沒有。”季斐然想到90年代初期,大學都有派遣證,好讓畢業生找工作,但是這個葉軒他什麼也沒有。
“反正有他的地址,我們去他家看看不就行了?”陸易傑掏出隨身帶的紙和筆,然後將地址抄了上去。
兩個人到值班室和那個老師道了謝,那老師還讓他們替他向他們導師問好。然後就溜出了S大,直奔地址上顯示的地方。
地址上顯示的地方在這座城市的北面,兩個人都沒有來過,按照地址的方向,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很安靜的小區。這裡的樓房顯得很舊,一看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那種樓房,上面還有爬山虎纏繞着。
“你說過了這麼多年了?葉家還會住在這裡麼?”陸易傑有些擔心,都過去快三十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葉軒。
兩個人找到3號樓,然後爬上了五樓。
季斐然過去敲門,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
“奶奶,請問葉軒在麼?”
“什麼?你說什麼?”那奶奶耳朵明顯有點背,聽不太清楚。
“奶奶,我問您?葉軒在家麼?”陸易傑提高了嗓音。
“葉軒?我們家沒有這個人,我們也是後來搬來的,要不,你問問旁邊那家,他們可能知道。”這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可能是這奶奶的孫女外孫女之類的人。
兩個人道過謝之後,然後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請問你們找誰?”門裡面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看到外面有兩個男孩子,有點吃驚。不過還是把他們讓進了屋子,然後端來兩杯茶給他們。
“請問,這隔壁原來住的葉家去哪裡了?”
“葉家?”那男人若有所思。“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家就搬走了,那時我還小,我記得他們家是出事了。”男人有些記不起來了。
“他們家搬去哪裡了?”季斐然一聽他們家都伴奏了着急的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記得他們家那個兒子死了,他們家就搬走了。”
“死了?是不是叫葉軒?”季斐然只覺得心裡往下一沉。
“對,就是葉軒,我小時候總是和葉軒哥哥玩,他長得很可愛,也很漂亮,學習成績又好,對我們這些小孩子也很好,後來他還考上了S大呢,成了我們這一小區的驕傲啊,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爸媽就不讓我和他來往了,後來就聽說他跳樓自殺了。”那男人回憶起葉軒,還是覺得很是可惜。
“謝謝您告訴我們這麼多事兒,今天麻煩您了。”兩個人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很震撼,季斐然拉着陸易傑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
“你們今天爲什麼突然來問關於葉家的事兒?”
“沒什麼,只是我們需要知曉一些情況,今天真的和謝謝您。”季斐然走到門口,還在和那男子道謝。
“沒什麼的,只是我覺得葉軒哥哥死的很蹊蹺,希望你們可以查清楚。”那男子可能是把兩個人當做是公安局的來查案了。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和那男子道過別,兩個人就離開了。
“原來那葉軒已經死了,怪不得學校資料裡沒有他的畢業情況。”兩個人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坐公交車,而是漫步在林蔭小道上,剛纔知道的這個消息對兩個人的打擊很大,可能這個葉軒就是因爲阮強叔叔而死,阮強叔叔的心結果然是這個葉軒,但是到底是因爲什麼,讓阮強叔叔現在如此耿耿於懷,並且一直反對阮森與謝元峰的事情。
“走,我們快點回去,這件事,必須問程叔叔,我們兩個只在這裡想,是想不出來的。”季斐然伸手將一輛的士攔下來,兩個人飛奔回家。
“媽,程叔叔在麼?”一回到家,季斐然就着急的問媽媽。
“他去公司了,你找他幹嘛?是不是他出什麼事兒了?”明瑞芳一看到兒子如此着急,又想到前幾天程兆森收到的那封恐嚇性,一下子恐慌了起來。
“沒事的阿姨,別擔心,我們只是找程叔叔問點事情。”
“我們去他公司找他。”季斐然拉着陸易傑就衝出了家門,不顧自己的媽媽還在後面喊自己。
“幹嘛這麼着急?”陸易傑被季斐然一路拉着上了出租車,然後又催促司機開的快一點。
“我懷疑程叔叔的那封恐嚇信,和葉軒有關係。”季斐然這個時候突然冷靜了下來,看着車租車超越了一輛有一輛車。
“你們在玩偵探遊戲啊?”司機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打趣的對兩個人說。
“司機師傅,麻煩您專心開車。”陸易傑翻了個白眼,都快超速了,還有心思聽自己和季斐然說話,真是不怕出事啊。“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葉軒厲鬼索命啊?”陸易傑不禁想到了自己看過的恐怖片,裡面冤死的厲鬼,就會來找害死他的人來索命。
“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我是無神論者,只有你這害怕一個人住宿舍的人,纔會相信什麼鬼呀神呀的。”
“那你剛纔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還只是在猜測而已,當年葉軒的死,和程叔叔肯定也脫不了關係,現在那行兇的人一定在得以,可以一箭雙鵰了。”
“你是說那寄恐嚇信的人,目標不只是程叔叔,還有阮強叔叔?”陸易傑不禁打了個冷戰,他覺得太恐怖了,想想如果自己每天的行動都被人監視着,自己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我覺得,家裡一定有那個寄信人的內線,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季斐然很肯定的說。
“我不是內奸。”看到季斐然的神情,陸易傑打了個哆嗦,他從來沒看到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沒說你,你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了,你哪裡有這頭腦啊。”這個時候,季斐然還不忘了損一損陸易傑。
“幹嘛又說我,我又不是傻子。”陸易傑不滿意了。
“沒說你是傻子,你是我最愛的寶貝。”這句話是季斐然貼着陸易傑耳朵說的,熱氣噴在陸易傑臉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出租車突然停了下來,堵車,季斐然恨不得飛過去,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程叔叔的電話。
“喂,您好,我是程總的秘書,程總在開會,您有什麼事兒?”一個甜美的女聲在電話聽筒裡響起。
“我是他兒子,你讓他接電話。”季斐然想爆粗口。
“抱歉,程總現在不能接電話,而且我也沒聽說過,程總還有個兒子。”說完那秘書就把電話掛了。
“媽X。”季斐然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