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僅沙場威風,往年狩獵也是個中佼佼者,凡入了眼的獵物無一能夠全身而退。便是手指一顫,布巾從手中滑落水中,直接用掌心貼合在了後背光滑的肌膚上,順着脊背滑入薄薄的肚兜裡。
阮清“啊”的一聲驚叫,小嘴剛剛張開就被溼漉的薄脣緊緊覆蓋,整個身子都被拉入了滾燙的懷抱。而那唯一可以遮羞的肚兜早已不知被挑開丟到了何處,肌膚緊緊的貼住了硬朗而又微微起伏不休的胸膛。
阮清只覺得渾身都是燙的,也不知是自己燙還是身前的人燙,口中的空氣也被盡數奪去,原本還有一絲清明的腦中已是模糊的幾欲昏去,整個人都綿軟的難以支撐一點一點朝水裡滑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脣邊終於得了一縷氣息,那吻卻無休止的順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下,啃咬的她又是一陣酥麻的窒息,只能死死的扣住身前的那副肩膀,努力不讓自己昏過去。
身前的呼吸漸重,似有些難以忍耐般的加重了齒間的力度,昏昏沉沉間自己的手被握住,拉入水中。
阮清哪裡還有意識去考慮這個動作是何,直到掌心觸及那熟悉的熱度和形狀時,方猛地想起了之前的一幕,急喘着顫聲道:“蘇、蘇叔叔……我手疼……”
這話倒是及時提醒了意亂情迷的王爺,可不就是一着急拉錯了那隻受傷的左手,正要換另一隻手,阮清便急忙亮出右手,睜着迷濛溼漉的大眼示意蘇輒去看那幾乎不能發現的紅色印記,“這隻手也疼……剛剛入水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蘇輒如何不知她那點小心思,可實在是箭在弦上難以隱忍不發,這小兒還故意找藉口晾着他難受,便是咬的壓根都酸了,有心要狠狠整治這小兒一番纔好。
當下一手卡住小兒的纖腰,埋頭在小兒的耳後,輕輕噬咬着啞聲道:“即使如此,便讓殿下歇着,本王好生細緻的服侍殿下舒爽……”
說話間,大手已經利落的滑入水中,阮清猛地一顫,抑制不住的叫出了聲,隨即便被緊緊的堵回了口中,整個人渾身不可自抑的瑟瑟發抖着,被迫承受着那手指的精妙。
畢竟是頭一回,不消一會兒便是腦中轟的一聲,扣在蘇輒背上的指尖也因控制不住力度深深的嵌入肉裡,拉出幾道血痕。
蘇輒頓時僵住,瞪着突然昏過去的小人兒,一時有些傻眼。
當下也顧不上再去思考到底是自己太過魯莽,還是這小兒虛弱,連忙將昏迷的小兒從水裡撈出,用乾淨的浴巾草草的擦拭乾淨,裹了衣服就奔出淨房。連聲喚人去請藥老過來。
待到藥老急急忙忙跑來時,蘇輒已經替阮清穿好衣服嚴嚴實實的裹進被子裡,自己也隨意的裹了一件寢衣。
藥老半跪在牀前細細的把了脈,一邊把脈一邊拿眼橫着蘇輒。
蘇輒自認心虛,只急急的問藥老:“她怎樣了,可有大礙?”
藥老收了手,起身又是意味不明的瞥了蘇輒一眼,“倒沒什麼大礙,不過是一時岔了氣,昏了過去,另有些脫水的症狀罷了。喝副藥睡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蘇輒這才鬆了口氣。
藥老恨鐵不成鋼的又瞪了蘇輒一眼,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語重心長道:“老夫先前就說過這位姑娘身子虛弱,還需好生將養,雖然這般無傷身子,可也經不住你再三磋磨,你……若實在忍不住就出去找一個。”
蘇輒臉皮縱然再厚,也禁不住泛起一抹粉紅,卻仍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當真這麼虛弱?”
藥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也是男人,尤其蘇輒還是“潔身自好”了二十五年的青壯年,這種事還真是不好忍。且蘇輒潔癖的毛病天下人皆知,真讓他出去隨便找個女人,他也未必肯。藥老此時倒是有些同情蘇輒了,斟酌再三,方沉聲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這位姑娘體質特殊,較普通人要敏感的多,你若當真憐惜她,以後注意分寸些,凡事不要過度,平日裡多給她吃些滋補的。但老夫還是那句話,真要行那事還是要再等上些時日。”
說完也懶得再去看蘇輒的臉色,徑自提起藥箱出門去配藥了。
藥是半冬端進來的,頭髮還有些溼着,顯然剛從外面淋了雨回來。她被天四帶回來之後,聽到藥老被請去給阮清看診,便是匆匆忙忙只換了一身衣服就跑了過來。心下猜測着是不是阮清被王爺帶走之後,被王爺給打傷了,當時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了。
於是,進了門就朝牀上看去,可牀上的人裹着被子,似乎還未醒來,只一張漂亮的小臉蒼白裡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也不知到底傷在了哪裡。若不是王爺跟柱子似得杵在牀前,半冬早就忍不住撲過去掀開被子細細查看了。
半冬想問問殿下到底怎樣了,可也知道問了王爺也不會回答。咬着嘴脣在心裡掙扎了半天,走到牀前將藥放到矮桌上,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着磕頭道:“奴婢該死,都是奴婢惹的禍,不該私自攛掇殿下出門,王爺若是要怪就怪奴婢吧,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認了,可殿下身子嬌弱,還請王爺憐惜則個,不要怪罪殿下……”
蘇輒本是在想事情,突然被這一連聲的告罪給打斷,不悅的轉頭看過來,就見地上的小宮女不要命的一個勁磕頭,磕的倒是賣力,幾下子就磕出了血來。看那架勢就算他不動手打殺,她自個兒也要磕死在這兒。
竟是個忠心的。
可她那話怎麼聽着好像自己萬惡不赦對她主子怎樣了一般?雖然他確實做了什麼,但他疼她愛她都來不及呢,怎會傷她。爲何這一對主僕一個個的都當他是暴虐成性的惡人,他當真那麼可怕嗎?
蘇輒沉下臉,“別磕了!”
半冬被喝的渾身一顫,趴在地上不敢再動。
“你若真爲你家主子好,最好收起你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心思,好生服侍你家主子,不要總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再有下次,本王便當真不留半點情面!”蘇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地上的血擦乾淨下去,不要留在這裡惹她心煩。”
半冬還想說什麼,可頭頂的目光實在太迫人,嘴巴張了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她連忙用袖子將地上的血擦掉,起身時偷偷的看了一眼牀上的人,眼淚打着轉的出去了。
蘇輒話裡威脅的意味昭然,如果她再有一絲違逆,下回就直接對殿下下狠手。半冬陡然一個激靈,越發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主子。
半冬使勁擦了一把眼淚,如今走是走不了了,她必須要學會謹言慎行,確保主子的安全,斷不能再叫那佞臣賊子抓到半點把柄趁機謀害主子。
“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想着保護別人,真是蠢!”
忽然一個平平的聲音從樹下傳來。半冬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給唸了出來,正要擡頭看去,就被一個瓶子砸進了懷裡。
“趕緊把頭上的傷抹一抹,免得郡王見了多想。”
半冬被瓶子砸的退了一步,這纔看清楚說話的是那個整天守在門口的冷麪侍衛。想起剛纔被他粗魯的拎在馬背上一路顛簸着帶回來的場景,便是覺得肚子又痛了,氣的順手就將瓶子使勁丟了回去。
“死開!”半冬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扭頭就走。
果然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王爺威脅她,王爺的護衛也來威脅她,都沒一個好東西!
天四被罵的一愣,抓住飛來的瓶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人走遠,嘀咕了一聲,“真是好心沒好報,難怪主子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他家主子現在可不是正爲了一個女子焦頭爛額。
蘇輒看着牀上雙眼緊閉的小兒,端着藥碗正考慮是將人喚醒,還是直接喂下去。畢竟是自己莽撞在先,貿然將人叫醒又還沒想好該怎麼哄她將藥喝下,萬一她醒來又哭又鬧怎麼辦?可這樣睡着也沒法喝藥。醒着的時候倒是喂的順手,基本上他喂什麼吃什麼,可睡着的時候不張嘴怎麼喂?
這可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正不知該怎麼辦時,忽然瞥見那小兒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蘇輒挑了挑眉,這是在裝睡?
明明醒了卻故意閉着眼裝睡,而不是跳起來哭鬧,還真是出乎了王爺的意料。
王爺略一思忖就反應過來,便是兀自喃喃道:“這藥喂起來倒是麻煩,剛剛藥老好像說過,若是給昏迷的人喂藥,最好是以口哺之,不知管不管用……雖然苦了些,且試一試吧!”
話音才落,那誓死昏睡的小人兒立馬睜開了眼睛。
蘇輒俊臉一沉。這話倒是比藥還管用,還是說他的嘴比□□還可怕?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等了好一會兒,被子外面的大眼終於禁不住眨了一下,大概是眨完又覺得落了氣勢,立馬又睜得更大了些。
蘇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先把藥喝了。”
阮清看看蘇輒,又看看藥,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