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軍事基地---停機倉。
一架醫療機上走下來十幾位醫生,他們邊走邊操作着手腕上的手錶,機艙內的醫療設備和各種大型機器懸浮於空中,隨着醫生們的指揮飄到地面。整個過程,就像哈利波特的巫師們施展魔法。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十餘位男女急匆匆趕來倉裡,一半都穿着不同職位和等級的軍服,不用問,自然是五個孩子的父母親人。
其中軍銜最高的男子上來就問:“醫生,確定能將Q物質成功分離吧?”
“能。”領頭的醫生操作着手上的全息投影,“那幾個敵方小孩的身體我們已經檢查過了,Q物質這種東西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跨時空的特殊質子集合體,具有一個存活則全部不死這樣的絕對屬性,即使分離成了個體也依舊通過空間和時間相連,由於能在動、植物等生命體中寄生,因此往往不同寄生體之間就形成了橋樑,彼此相連。”
一個女人焦急的上前:“醫生您先別說這些,我的兒子肝臟莫名就壞了,治療多次都不行,到底怎麼辦...”
醫生停下手中的工作:“這就是Q物質最令人頭疼的地方。對於我們來講一個器官手術就是個小問題,即使失去一個器官或者得了癌症,我們通過基因修整、重塑和再創造也能重獲健康的身體,不難。然而由於Q在你兒子體內搭建的橋樑,也就是和這個...五個孩子中最小的這個小女孩的橋樑...你看,這小女孩天生肝臟發育不全。所以,你的兒子肝臟重塑再多次,也沒用。Q會強行保持肉體間的平衡。”
女人皺眉:“我不明白...爲什麼不能是那個女孩子肝臟重塑變得和我兒子一樣健全這種平衡呢?”
醫生聳聳肩:“因爲這小女孩體質太弱了,五個小孩都是,畢竟戰亂環境下長大。那你說,要回歸平衡,讓肉體素質保持在一個等級,是修復一具殘破的身體容易,還是毀了一個器官容易?”
女人聽完醫生的話,眼眶溼潤了。她撲回丈夫的懷裡。
“殺了他們!全部!這些可惡的...”
審訊室。
兩個士兵把烏拉拉固定在刑架上。
“喂...還費那個勁兒幹嘛...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怕我跑了嗎...”烏拉拉吊着眼睛問道。
奧娜優雅的將自己凹凸有致的軀體環繞在丈夫身上,用手指慢慢揉動着男人的胸口:“畢竟嘛,給你打了麻醉。以我們的醫療技術,你的傷已經癒合了。哦當然,廢腿不能給你治。”
烏拉拉怨恨的盯着二人,她疲憊的大腦努力運轉着,卻想不出絕妙的反駁話語。
她把目光轉向阿拉貢:“誒...娶了這樣的老婆,你是不是感覺特好。”
阿拉貢一手擁住妻子的後背,將自己冰冷的薄脣貼在她頭頂柔軟芳香的髮絲上來了一個輕輕地吻:“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剩下的三個肢體全部碾碎。”
烏拉拉瞪起眼珠:“當飛行員可惜了啊,明明在另一個領域能力更強呢,多美味的點心呀,垂涎欲滴...”
“這種話你說的越多,我們越知道你窮途末路。”莉菲亞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上,“你傷害不了舅舅,侮辱不了舅媽。在我們聽來,這些不過是瀕死野獸的絕望嘶吼。你沒招了。”
烏拉拉越發激動起來:“你也一樣!考慮考慮呀,天天在廚房裡勞作沾一身麪粉,多累!”
莉菲亞仰起頭,對着天花板嘆了口氣。然後她閉上眼,沉默了幾秒,對烏拉拉說:“你知道嗎。據統計,每一個難民聚集地,最後成爲特殊服務者的年輕男女比例都在20%~30%左右。你瞭解你的人民,你不覺得這個數據很可怕嗎?更吃驚的是,這些年輕人沒有夢想,腦子裡想的全是榜上當地人,生孩子好獲得合法身份。”
烏拉拉切了一聲:“你少胡扯,這都是你們瞎編的,你們拿這去騙傻子還可以,你擱這裡跟我講這些你糊弄你爹呢。”
莉菲亞把臉湊近屏幕:“我們爲什麼要編造這些?就國力而言我們比你們強大的多,我們之間的戰爭已經進行了兩百多年,你們到現在都沒能成功入侵過一次我幽基星的領土,我們有必要搞這些手段嗎?冒着被盟軍指責的風險,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髒水?髒水?你們早就在最惡臭的污水裡泡爛了!屠殺,生物實驗,你們剛剛對我做了什麼?”烏拉拉的眼淚止不住的涌出,“對我做了什麼!對我!做了什麼!”
莉菲亞靠到椅背上轉了個圈,輕聲說道:“我舅舅不是已經把原因告訴你了嗎。”
烏拉拉猛地擡起上半身,拼命掙扎,想向屏幕裡的女孩撲過去。
“這的確可以說是一個特別諷刺的笑話。”莉菲亞捋着自己的髮絲,“我舅舅從頭至尾都沒有羞辱、污衊過你,他只是陳述事實。”
“放屁!”烏拉拉哭着喊道,“你過來!你給我過來!”
“醫生向來揹負着救死扶傷的責任,思想道德比普通人高多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敢下得去手。”
“那兩個醫生收了你們的賄賂,本來就有問題!”烏拉拉瘋癲一樣大力搖晃着腦袋。
莉菲亞緩緩轉頭,有些無可奈何的看着烏拉拉的臉。烏拉拉大口喘息着。
莉菲亞對身後的護衛點了下頭。護衛按下操作檯的按鈕。一個新的屏幕正好打在烏拉拉眼前二十釐米的地方。
“剛纔抓我的時候,你們廢了我一條腿,我打不了仗了。不過無所謂,倒下一個我,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我父親天生沒有眼睛,不過他沒有放棄。我和我十幾個兄弟姐妹都繼承了他的意志,我沒有愧對父親從小的教導。我會傳承下去的...像父親,像正義之光的所有人一樣。”
烏拉拉的嘴脣顫抖着,看着屏幕上慷慨激昂演說的自己,漸漸咬緊了牙關。依偎在一旁看好戲的兩夫妻則在低頭憋笑。
她一愣。屏幕上,海納卡斯、阿拉貢、奧娜聽完她的話之後的神態...
緩緩轉頭,表情猙獰的看着夫婦。夫婦也笑着看她。
“你們...混蛋...”她的聲音像蛇,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嗓子破了,“毀了我...”
“你看,你自己說的,我們沒有羞辱你。烏拉拉你聽着,光這一年,你們正義之光在我國邊境和盟軍領土進行的自殺式襲擊就不下二十起,這些****有一半都是年輕人。最小的居然是個五歲的孩子。”莉菲亞指向自己的臉,“你知道當初軍隊招募我的時候,政府高層都起了多大爭議麼。你們讓小孩子自己殺自己,而我招募了正義之光的孩子,卻被你們指責對孩子洗腦。更有甚者,一邊訓練小孩做特殊間諜,一邊讓我把招募的孩子還回去。我真的好奇,你們對我進行抨擊的時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