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聲音怨毒,神色癲狂,目光盯着葉白,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他的內心,卻是充滿了妒忌和仇恨!
葉白居然沒有死,這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他可是將自己已經初步凝聚成型的金丹都給自爆了啊!
葉白嘴角裂開一個弧度,露出一抹狼狽的笑容,輕聲說道:“怎麼樣,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呢,沒關係,既然我沒死,那麼就該你死了。”
“我死?”
羅定得眼中露出極度的輕蔑之色,此刻他雖然看上去比葉白還要不如,氣息也很是微弱,但他卻是厲聲說道:“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麼,連續兩次依靠法寶將真元轉換成靈力,現在的你,體力空空如也,只怕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吧,哈哈哈,你沒死,那真是太好了,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麼一點一點殺死你,折磨你的!”
葉白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他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留後手呢?”
“什麼意思?”
羅定臉色一變,目光危險的盯着葉白。
葉白卻是懶得回答這句話了。
他收斂神色,慢慢的,直起腰,明明他體內真元已經乾涸,動作也很慢,但這一刻,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卻是感覺到了莫名的力量感,就像是一座山,突然站起來了一般!
更加詭異的是,羅定臉上陰晴不定的同時,他的心中,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生死危機!
“去死吧!”
羅定獰笑一聲,體內僅存的靈力爆發而出,整個人化作離弦之箭,朝着葉白衝了過去。
只是,當他的腳步纔剛剛踏出的同時,葉白軟綿綿的簡單一劍,卻是已經揮出。
在所有人緊張沸騰的注視之下,羅定的腳步突然詭異的停住了,那模樣,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他的表情,動作,都定格在那裡。
一切,就像是隔着兩個世界的距離那樣遙遠。
……
……
葉白睜開眼睛,挑了挑眉,當他看清楚房間中正在發生的事情之後,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在他的正前方,正在燃燒的檀香後面,牀簾中,隱隱戳戳的,能夠見到一男一女正在盤腸大戰!
沉吟片刻,葉白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他的目光,也就變得厭惡起來。
手腕一震,劍光閃爍之間,那牀簾後面,便是發出清脆的切割聲,緊接着,兩道鮮血染紅了薄如蟬翼的牀簾,極爲的刺目。
世界突然開始崩解,變黑,下一瞬,當葉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站在他對面的羅定,已經是老僧入定,身上再無一絲生機。
“爹,娘,孩兒給你報仇了!”
葉白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意識,卻是變得模糊起來。
在他的識海之中,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卻開始一幕幕的開始回放。
有溫馨,有快樂,也有望子成龍。
漸漸的,一個長相酷葉白的小人卻在識海中浮現,他面露釋然,隨即彎腰,深深一躬。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開始消散分解,化作了一個個的乳白色小球,這些小球剛一出現,就鑽進了識海深處,與葉白的靈魂,融合重組!
葉白只覺得,很放鬆,很舒服。
這種由內到外,源自靈魂的舒適感,讓他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三天後,青州城中,卻是到處都在傳揚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羅家家主羅定,死於生死擂臺!
這也許並不奇怪,真正讓整個青州城都沸騰震動的,殺死羅定的,居然是一位少年天才,一個修爲不過是凝元大圓滿的後輩修士!
由於目擊者衆多,雖然這些人沒有見到具體的過程,但結局,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葉白,他的名字第一次在青州城內口口相傳,成爲了衆所周知的少年天才!
青州城靠近山脈的邊緣山丘上,此刻兩男一女正站在合在一起的兩個小土丘前。
葉白站在最前方,目光明亮,神色平靜。
蘇雪和唐晏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
“兄弟,節哀,你的人生還長着呢,況且,你已經報仇了。”
唐晏張了張嘴,說了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葉白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沉迷在這種情緒裡面的人,只是,這仇並不算報了,總有一天,羅家會成爲一個歷史。”
唐晏睜大眼睛,看了葉白好一會兒,才豎起大拇指,佩服說道:“葉白,別的不說,這件事情我可是很服氣你,才這麼點修爲就敢以打敗一名化神境的修士爲目標,牛逼,太牛逼了!”
葉白神色淡然,沒有說什麼。
其實他很清楚,哪怕是蘇雪,也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他面對葉天南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其實已經少了那麼多深厚複雜的感情,之前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爲這具身體原本的殘魂作祟罷了。
但當他殺死羅定的那一刻,那一縷殘魂就已經放棄了意識,主動與他融合,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是葉白,葉白就是他。
兩人的記憶完美融合,葉白自然也就不受影響,只是,他很清楚,佔據了別人的身體,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都沾染了極大的因果,所以同樣的,他自然要了結這具身體最後的執念。
將羅家連根拔起,除了他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之外,同時也是爲了報恩!
“走吧。”
良久,葉白最後看了一眼葉天南的牌位,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着青雲城裡面走去。
蘇雪美目中露出一抹微笑,跟了上去。
唐晏卻是大喊道:“我說你等等我行不行,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殺死一名半步金丹修士的呢,你快告訴我,要不然我這幾天都會失眠!”
自從葉白醒過來以後,唐晏就開始纏着他,目的自然是希望葉白能夠將當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但葉白根本不打算說什麼,畢竟他的很多手段,都可以當成是底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