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修士的目光同樣也是落在了唐晏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淡淡說道:“我看你們修爲平平,想必也是第一次去如意城吧,給你一個機會,跪下道歉,也許我可以原諒你。”
唐晏面色一僵。
葉白有些好笑,倒不是因爲那年輕修士的話語,而是這唐晏說話實在是太欠揍了,這明明就是他的事情,結果唐晏三言兩語之間,倒是非常乾脆徹底的將仇恨都給拉了過去。
不過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自然也不壞。
青年修士頓時得意起來,他冷哼說道:“聽到沒有,我們大師兄讓你跪下道歉,晚了,得罪了我們大師兄,只怕你們連如意城的城門都進不去!”
聽到這話,清雲長老和水月真人對視一眼,兩人面色,皆是微變。
唐晏睜大眼睛,有些佩服的說道:“我本以爲我就夠囂張了,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比我更囂張,年輕人,我且問你,好好的人不當,你爲什麼要當狗呢?”
那青年惱羞成怒,喝道:“你竟然敢罵我?”
唐晏搖了搖摺扇,故作驚訝的問道:“你們大師兄能罵你,爲什麼我就不行?難道他修爲比你高?”
一句話,就讓那青年修士的臉上火辣辣的,又氣又急,恨不得直接上前一掌把唐晏給拍死。
葉白啞然失笑,心想這唐晏也是絕了,一句話,就將那青年修士狗腿子的身份給無情的揭穿了。
當然,他本就對這一羣人沒什麼好感,自然也就樂得看好戲。
“夠了!”
年輕修士臉色一沉,目光掃過水月真人和清雲長老,最後,冷冷的盯着唐晏,說道:“我是天罡宗的,不知道幾位又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天罡宗?”
清雲長老眯了眯眼,盯着那青年看了幾眼,才緩緩說道:“我們是神宗的。”
“神宗?”
年輕修士思忖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很抱歉,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話一出,哪怕是以唐晏的性格,此刻也是臉色一黑,收斂起了玩笑的心思。
畢竟哪怕是不認識,正常情況下,只怕也沒人會這麼說話,能夠在修行上有所成就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很顯然,這個年輕人是故意這麼說的!
清雲長老面色微冷,說道:“天罡宗的賀髮長老,我還是認識的。”
這一次,那年輕修士倒是有些驚訝,重新打量了一眼清雲長老,這才笑着說道:“原來是認識的,還認識我們天罡宗的大長老,誤會,誤會啊,只是不知道,我們大長老是否認識你們?”
話鋒一轉,這年輕修士盯着清雲長老的神色,卻是變得輕蔑。
如果說先前只是隱晦的逞口舌之利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裸的侮辱了!
清雲長老的臉色很難看,一拂袖子,屬於金丹境界的氣勢瞬間籠罩在了那個年輕修士的身上。
與此同時,清雲長老沉聲說道:“既然你的長輩沒有好好教導你,那麼今天,我不介意幫幫他們。”
然而那年輕修士的臉上卻是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之色,相反,他臉上露出嘲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清雲長老終於是動怒了,他臉色陰沉,本來保留的四五分氣勢,瞬間盡數傾泄了出去!
青松震動,通天巖上,憑空生出一股無形的壓力,就彷彿是一座大山一般,徑直壓在了那年輕修士幾人的心頭!
“噗呲!”
青年修士面色劇變,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他想要逃,但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腳步根本無法挪開,一股恐怖的巨力壓在他身上,讓他的雙腿深深的嵌入了泥土中。
心中升起一股悔意,若是知道這幾個人不是好惹的,他斷不可能爲了討好大師兄而得罪這幾個人。
那少年修士面露陰狠之色,但身上,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相反,他盯着水月真人的目光,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這已經不能夠用膽大能夠形容了,無論是唐晏還是葉白都能夠感覺到,這少年修士的修爲,也不過是凝元八重罷了。
雖然,這已經足夠讓他們吃驚了,畢竟這少年修士的年輕相比其他們,其實也差不多。
“如此欺負一羣后輩弟子,有些過了吧?”
就在這時,不鹹不淡的嘶啞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隨着這聲音的響起,剛剛還籠罩在此地的那股壓力,卻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年修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躲到了那少年修士的旁邊,只是目光卻是怨毒的盯着水月長老。
葉白幾人,卻根本不看他一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少年修士背後站着的一個老者。
這老者面容平庸,鬚髮斑白,臉上,還能夠看到深深的皺紋。
真正讓葉白吃驚的是,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這老者的存在,直到剛剛的聲音想起來,他才發現,有這麼一個人。
水月真人和清雲長老的神色變得凝重。
那老者目光漠然的看着清雲長老,說道:“既然是你動的手,那你就跪下來,道個歉吧。”
此話一出,葉白頓時有種荒謬的感覺。
讓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給一個凝元八重的小輩道歉?
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這句話他不是親耳聽到,十分確定,他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唐晏破口大罵道:“老東西,裝什麼裝,挑事也是你們在先,憑什麼讓我們道歉?”
“唐晏,不得無禮,退下!”
清雲長老突然訓斥了一句,隨即身形一動,擋在了唐晏的身前。
站在少年修士後方那個昏昏欲睡的老者聞聽此言,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笑容,葉白總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清雲長老拱拱手,緩緩說道:“先前是我們不對,還請幾位海涵。”
“師父,你憑什麼道歉?”
唐晏睜大眼睛,怒聲說道:“要道歉,也應該是他們道歉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