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最大的依仗,可不是林十的這一句承諾。
“那就多謝林兄了。”
葉白微微點頭,感激說道。
林十擺擺手,轉身朝着遠處走去,說道:“不送。”
對方一走,葉白的臉色卻是陰沉下來,他一拍儲物袋,一道紫色的元嬰,卻是從中掠出。
林忠一看葉白臉色,就知要大禍臨頭,他臉色一白,磕頭如搗蒜,哀聲喊道:“主子,英明神武,天下無雙的主子,您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葉白嘴角一扯,冷聲說道:“好,那我倒是想要聽聽你準備找個什麼理由來糊弄我。”
林忠額頭冒出虛汗,實則元嬰狀態哪裡來的汗?這只是他不惜動用神識凝聚出來的假象罷了。
眼珠一轉,林忠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主子,您有所不知,這林十之所以知道虛無戰場,是因爲他曾經與肖戰做了一個交易,所以他也知道當年其實我因爲意外,也進入了虛無戰場。”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來?”
葉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忠,他伸出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指甲,隨後,有青紫色的火苗燃起,空氣中發出“噗呲”之聲。
林忠瞳孔一縮,身體頓時條件反射的顫抖起來,被天火燃燒的滋味,他可是受夠了,那種雖然不會死,但一點一點炙烤神魂的痛苦,卻是比肉體上的痛苦,要高出百倍,前輩!
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林忠是一次都不想再次經受了。
臉色蒼白如紙,林忠氣息萎靡,語速極快的尖聲說道:“主子,我最最尊敬的主子,您,您聽我解釋啊,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您饒了我吧。”
葉白神色變幻了一下,隨即手掌握拳,那一簇火苗消失無蹤,他看着仿若劫後餘生的林忠,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一次,我可以饒了你,但是如果有下一次,後果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林忠點頭如搗蒜,臉上諂媚更盛,大聲說道:“主子英明,多謝主子寬容,我林忠一定肝腦塗地,鞍前馬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白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伸手一招,林忠就化作一道虹光,射入了儲物袋之中。
王平臉色古怪,說道:“這林忠好歹也是一個元嬰修士,竟然,竟然這般……厚臉皮,也算是稀罕了。”
每一次見到林忠那比狗腿子還要狗腿子的模樣,王平就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要知道他以前也是時常跟這林忠打交道的,相比之下,現在的林忠與之前的林忠,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葉白玩味一笑,說道:“這你也信?似他這種老奸巨猾之輩,很清楚怎麼樣才能夠活下去,他不是天才,所以沒有天才的傲氣,能做到這些並不稀奇,更何況,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假裝出來的呢?”
王平思忖片刻,就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但他心中對葉白的佩服卻是更深了,能夠看得這麼透徹,這可不像是一個初入修行界的天才。
“走吧,今天既然拂瞭如意宗的面子,我倒不是不介意再打一巴掌,這塔樓,我是進也得進,不能進也得進!”
葉白目露寒芒,淡淡說道。
王平面色肅然,點點頭,也不說話,直接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絲毫不引人注目的離開了丹殿駐地。
今日的綠洲城極爲安靜,街道之上人羣寥寥,葉白和王平走在其上,倒也不太吸引人的視線。
從丹殿駐地前往塔樓的的路程並不長,葉白和王平約莫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是已經到了塔樓之下。
煙波浩渺的紅色浪花之上,木橋將塔樓與岸邊連接在一起,此刻橋上人來人往,雖然沒有聚集在丹殿駐地的各宗弟子要多,但只怕除了丹殿駐地之外,就要數在這裡修士最多了。
木橋盡頭處,是一座九層高的木製塔樓,飛檐翹角,清風吹拂而來,那懸掛於四角的風鈴就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叮噹之聲。
塔樓大門外,修士進進出出,門前有一名如意宗的年輕修士心不在焉的將一塊塊黑色的身份銘牌拿進拿出。
葉白和王平順着人羣,很快就到了那名修士的面前。
“銘牌。”
目光掃了一眼葉白,這名年輕修士皺了皺眉,提醒說道。
葉白笑着將自己的那塊牌子遞了過去。
年輕修士神識一掃,正準備將牌子遞回去的手一頓,他睜大眼睛,似乎是從中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你是葉白?”
年輕修士臉色頓時晴轉多雲,眉頭皺的更緊,眼底更有冷笑浮起。
葉白這兩個字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魔力一般,很快便是讓四周那些腳步匆匆的修士皆是停了下來,目光落到了葉白的身上。
這種鶴立雞羣的感覺,葉白自從踏入修行界之後,就沒少感受,此刻自然也是臉色如常,點點頭,甚至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對,我就是此次南域大比的第一名,葉白。”
年輕修士嗤笑一聲,譏諷說道:“南域大比的第一名?真以爲自己有多少能耐不成?這綠洲城中,誰又不是從整個南域脫穎而出的修士?相比之下,你不過是最平凡的一員,哪怕是你已經突破到了金丹境界。”
其餘修士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站在這年輕修士一邊的,畢竟天才最爲討厭的,自然是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
而葉白,無疑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哪怕是在這天才遍地走的綠洲,同樣是耀眼的很。
許多修士都在等待着葉白怎麼回答。
包括那名年輕修士同樣也是如此,在他想來,以葉白如今的年齡,只怕是要大怒出手,那正好遂了他的願,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一幕。
唯有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出手,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後輩!
然而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葉白只是輕笑一聲,隨後反問道:“可是,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