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很是意外,漆黑的瞳孔裡,有着某種難以名狀的意味,他說道:“你很不錯,也沒讓我失望,不愧是能殺死我寄身宿主的真正天才。”
言語間,不乏讚賞。
葉白臉上卻根本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
實際上,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是一定不會給肖戰那一拳的,至少,他不會全力以赴。
想了想,葉白就繼續問道:“這麼說,你與如意宗之間,應該是有着什麼秘密交易,所以你才能夠寄身在肖戰身上吧。”
“不錯,不妨告訴你,不光是我,所有偉大的血脈,都與如意宗有着交易,也只有他們,才勉強有資格與我們做交易。”
肖戰眼中流露出一抹高貴,不屑的姿態。
這不是裝出來的。
更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
這是一種非常自然的,深入骨子裡的驕傲。
那種不屑,甚至就連如意宗,似乎都包含在內。
自然,也包括了葉白和如意,以及阿黃。
“偉大的血脈?”
葉白揣摩片刻,試探性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肖戰神色冷漠,居高臨下的說道:“這並不是你現在有資格知道的,當然,你以後也沒有資格知道了,能夠死在我們這樣高貴的血統手裡,你值得驕傲了。”
“難道被你殺了,我還得感激你不成?”
葉白忍不住氣笑了。
他有些忍耐不住這肖戰這種說話的方式,聽在耳朵裡極爲的彆扭,刺耳。
肖戰卻是理所當然的傲然說道:“你是應該驕傲,千年以來,你是第二個死在我們手裡的人。”
雖然身處險境,但聽到這句話,葉白仍然對那個唯一的先輩感到好奇,他問道:“那麼在我之前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肖戰沒有回答這句話。
因爲他漆黑的瞳孔之中,突然就流露出了一種回憶的味道,漸漸的,他的臉色變得暴虐,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我給你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機會。”
肖戰不耐煩的說道。
這一刻,在他後方的那些沙怪,似乎也被肖戰的情緒所牽動,變得暴躁不安起來。
葉白皺眉看着這一幕,腦子卻是飛速轉動。
他差不多已經有些明白,這個肖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
他也想明白了,爲什麼這個肖戰與之前那個肖戰之間,居然會有那麼大的不同。
只是,在他的心中,卻沒有了多少憤怒的感覺。
早在如意宗的鎮守柳穆對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與如意宗之間本就是生死仇敵,所以此刻如意宗繼續對他出手,甚至不惜暴露出了一些原本屬於如意宗的秘密,他也並不是很在意。
因爲對他而言,只要他能夠活下來,那麼如意宗,註定是要覆滅的,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那麼,我們究竟有幾分戰勝你的可能?”
正當葉白開始思考自己應該問什麼問題的時候,如意已經開口替他問了。
如意手指之間,一杆縮小版的金色狼毫旋轉不停,而她的美眸,卻是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輝,盯着對面的肖戰。
不知道爲什麼,肖戰皺了皺眉,他本能的,就對如意感到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但他可以肯定是,這種感覺很不少。
他不記得自己在哪個時候,見過這樣的光輝,同時,給了他很不少的體驗。
甚至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對於這種光輝,竟然有些畏懼!
畏懼?!
肖戰眼中露出一抹憤怒的神色,他絕對不會允許擁有高貴血統的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至少,不應該是在這裡,面對對面這些在他眼裡可以說是螞蟻,不堪一擊的人!
“你是誰?”
肖戰沒有回答如意的問題,反而是問了第一個問題。
他目光緊緊的盯着如意,眼神之中,還露出了一抹思索。
似乎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很是重要。
如意輕輕一笑,貌似輕鬆的說道:“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葉白看了一眼如意,他發現,相比起自己,如意知道的,要更多,至少,從如意的神色來判斷,她應該是知道眼前這個肖戰背後的秘密。
肖戰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抹殘忍,說道:“如果你不說,那就去死吧。”
“靠近我。”如意突然低聲說道。
葉白一怔,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就踏步到了如意麪前。
甚至就連阿黃,也一同圍在瞭如意的身旁。
這種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
遙遙站在對面的肖戰似乎看出了某種不對,但他輕蔑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本尊首次破開封印,好久沒有大展身手了。我可不是肖戰那個廢物,就憑你們,還想逃出本尊的手掌心?”
下一刻,肖戰伸出了自己的手。
周遭天地靈力並無任何變化。
只是剎那之間,肖戰的手臂暴漲拉伸,瞬間變成了一隻巨掌,橫貫天地,遮天蔽日。
這並不是修士鬥法之間,所使用靈力幻化而出的介乎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秘法。
這是真正的,身體上的變化。
肖戰的軀體仍然如正常人類一般的大小,但是他的手臂,卻是徹底變成了非人存在!
通體漆黑,手臂之上毛髮濃密,五指狹長,骨節粗大,指尖更有鋒利的指甲,這與野獸,並無太大的區別。
“再見了,我的救命恩人。”
肖戰漆黑的瞳孔變得通紅一片,臉上殘忍而又猙獰,他的右手輕貓淡寫的落下,直接便是將葉白三人籠罩其中。
這一刻,葉白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雖然他並不是第一次感受,也不會是他最後一次感受。
青蓮火透體而出,將他與如意的身體包裹在一起,與此同時,葉白輕輕一彈,滄浪神符懸浮頭頂,一道湛藍色的光輝,飄然灑下。
這還沒完,葉白手一翻,山河鼎轟然變大,迎着那非人的野獸巨爪,直衝而上。
七彩光輝從鼎內翻滾沸騰,幾乎要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