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燃燈邁入幽冥界的瞬間,幽冥深處,輪迴通道前的幽冥殿中,后土娘娘睜開雙眸,召來了大巫刑天。
“有客來此,刑天,你且將他引到此處來。”
聽到后土娘娘的吩咐,刑天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依言照做。
“二哥,那燃燈道人來此,想必是爲了那姜子牙生魂而來。妹妹我不喜此人,應酬之事就拜託二哥了。”
見刑天離開,后土對坐於身側的時間祖巫燭九陰說道。
“也好,那燃燈就交給二哥我吧。”
燭九陰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道。
對於心機深沉的燃燈,莫說是后土,就連燭九陰也有些看不上眼。
但燃燈來到幽冥,巫族高層不能視而不見。
作爲一方大勢力,就要有大勢力相應的氣魄。
刑天去不多時,便將燃燈道人請至幽冥殿前,燭九陰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見過燃燈道友!”
燭九陰見燃燈前來,笑着對他打了個招呼。
“闡教副教主燃燈,見過燭九陰道友。多年未見,燭九陰道友風采更勝往昔啊!”
燃燈說罷,話音一轉,道:
“不知后土娘娘可在殿中,貧道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你還將你的闡教副教主之位拿出來嚇唬誰呢?
你身後有元始天尊站着不假,但我巫族也有後土娘娘這位地道聖人!
燭九陰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淡淡道:
“后土妹子心血來潮,這些日子在平心殿中閉關潛修。道友若是有事,不妨與我說說,這幽冥之中,我還是能做的幾分主的。”
至於做幾分主,全看你闡教和燃燈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天定封神之人姜子牙被截教中人暗害身亡,魂魄已入地府。貧道來此,是想請后土娘娘高擡貴手,網開一面放那姜子牙還陽,以全封神之事。”
燃燈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哦,天定封神之人,自是有大氣運護身,量劫之中可逢凶化吉,怎會被人暗害?我說燃燈道友,你們闡教不會是找了個假的封神之人吧?”
燭九陰聽罷,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子牙師侄乃是元始道兄親自收入門下,想來不會有錯。”
燃燈沉吟了一下,說道:
“不過,貧道曾聽元始道兄說過,這子牙師侄雖是封神之人,但有七死三災之禍,想必此次遭難也是命中註定。因此,還請道友將事情原委告知后土娘娘,請她高擡貴手,讓貧道那子牙師侄還魂,繼續主持封神事宜。”
“七死三災?呵,三災我倒是信,這七死……卻是將這幽冥地府視作何物?若這姜子牙能復活七次,那這幽冥地府還有何威嚴,以管束天下萬鬼!燃燈道友,你這樣說,這姜子牙復生一事,莫說是后土妹子,就算是本座也絕不接受!”
燭九陰聽罷,臉色一沉,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天有天規,地有地法。
姜子牙這“七死三災”一說,在燭九陰看來,簡直是對幽冥法則的極大挑釁!
你是天定封神之人,就能無視幽冥法則了?
開什麼玩笑!
“這……”
燃燈被燭九陰這番話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着實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不給自己和闡教這個面子。
“道友,難道就不能通融一番?”
燃燈皺眉問道。
“燃燈道友,若是一次,還好說,但這姜子牙卻要死七次,難不成次次我們幽冥都將其復生不成?”
燭九陰沒好氣的說道。
“陰陽輪迴,關乎洪荒萬物生長消亡,乃是洪荒最基本的秩序之一。那封神一事固然重要,但也重不過洪荒的運轉。我燭九陰話撂到這兒,就算是元始道友親至幽冥,我也是這句話!”
在燭九陰看來,姜子牙這件事,完全就是闡教對於幽冥界的試探!
只是看在元始天尊這位聖人的面子上,他沒有將話徹底說明白而已,但其中的意思,想來燃燈是聽得懂的。
“燭九陰道友,事關重大,還請道友方便則個!”
燃燈苦笑着朝燭九陰連連拱手。
倘若姜子牙無法復活,那麼此次封神量劫,闡教將會在一開始便處於下風。
wωw●тtκan●c o
若是再死上一兩個闡教金仙,他燃燈怎麼向元始天尊交待?
光想想,就夠燃燈頭疼的了!
“兩成!”
燭九陰笑嘻嘻的伸出兩根手指。
“你們地仙界東勝神州的香火氣運,我巫族要兩成!否則,姜子牙一事,我巫族絕不同意!”
獅子大開口,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
東勝神州的人族數量雖然比不上南瞻部洲,但也有將近百億之多。
百億人口產生的香火氣運,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巫族一張口,就想白白拿去兩成,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
燃燈聞言,臉色登時黑了下去。
“最多一成,否則貧道無法向原始道兄交待!”
燃燈咬牙說道。
“一成五,大不了你我一拍兩散,反正我巫族和幽冥界也沒有損失!”
燭九陰聳了聳肩膀,一臉的有恃無恐。
“你……好,一成五就一成五,貧道答應你就是了,只希望你巫族莫要後悔!”
燃燈一甩袖袍,恨聲說道。
他也想開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答應巫族的條件,姜子牙根本無法復活。
算了,愛咋咋地,反正他已經準備找時機跑路了。
闡教的損失,又關他何事?
“哈,燃燈道友果然爽快,那就這麼說定了!”
聽到燃燈這麼說,燭九陰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來。
他本來就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卻沒想到來回拉扯了不到一個回合,這燃燈就答應了下來。
這樣一來,比他預計中的多拿了半成的香火氣運,實在是意外之喜啊。
…………
西岐城,丞相府。
燃燈黑着臉,將姜子牙的魂魄送入肉身之內,再加上壓下舌下的那粒蘊魂丹,當夜,姜子牙很快就醒轉了過來。
見姜子牙回魂,衆人俱都歡喜不已。
“老師,弟子們已與截教十天君約戰,此次,定讓他們好看!”
廣成子怒氣衝衝的說道。
因爲那姚賓姚天君的一番騷操作,讓他們闡教白白損失了東勝神州近兩成的氣運,這怎能不讓人火冒三丈?
“嗯,”燃燈點了點頭,沉聲道:“此次,由本座親自主持,你等不僅要破陣,更要殺人,這樣,才能全了你們身上的殺劫。”
“是。”
十二金仙躬身應道。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五日。
這一日清晨,殷商大營中鼓聲陣陣,中軍大營中人頭攢動,商軍將領和截教弟子盡數在內。
“很好,諸位已經到齊了。”
張桂芳一身戎裝,掃了一圈,對趙朗拱手道:“還請仙長指揮。”
趙朗點點頭,沒有謙讓,站了起來,道:“諸位師弟,今日我截教弟子和闡教門人賭鬥十絕陣,此事,不僅關乎我截教顏面,更關乎大商氣運。”
說到這裡,趙朗的目光掃過以秦完爲首的十天君,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諸位師弟,此戰,須全力以赴,莫讓我等成了闡教口中的笑柄!”
十天君神情鄭重,齊聲應道:“謹遵師兄之命!”
趙朗點點頭,看向袁洪,隨侍七仙,以及剛剛趕到不久的羅宣和餘元:“諸位師弟,這十絕陣就交給諸位了。如果陣破,不要硬扛,留得有用之身,日後還有翻身復仇的機會。“
衆人齊齊點頭。
“我與張元帥坐鎮中軍,十二金仙出手,師兄我不會插手,全靠諸位師弟,若是燃燈出手,那就由我來阻擋。”
趙朗最後交待一句,看向張桂芳。
“張元帥,對於戰陣之事,貧道並不精通,管管同門還可以,這戰場之事,還是交由元帥指揮調度吧。”
“好,就依仙長所言!”
張桂芳掃視衆人一眼,踏前一步,沉聲道:“再過一炷香時間,我等出營與西岐一戰!本帥負責中軍,丘將軍坐鎮左軍,武成王負責右軍。望衆將士齊心戮力,一戰攻克西岐!”
“喏!”
諸將齊齊應道。
一炷香之後,殷商大營轅門大開,鼓聲如雷,張桂芳領軍出營,丘引和黃飛虎領左右兩軍,各自站定。
張桂芳身後,以趙朗爲首,十天君各自分列左右,至於隨侍七仙等人,則早已人十絕陣埋伏去了。
近二十大軍擺開陣列,無邊血氣殺氣煞氣化爲滾滾狼煙,直衝雲霄,將浮雲盡數一掃而空。
受此一激,數十里內,鳥獸禁絕。
“當!當!”
伴隨着陣陣鐘聲鼓聲,西岐城城頭瑞氣繚繞,城門緩緩打開。
“仙長,對面出來了。”
張桂芳側身對來到身旁的趙朗道。
趙朗微微點頭,向着西岐城門看去。
隨着西岐士卒列開陣勢,武吉、楊戩、金吒等闡教三代弟子率先出營,而後,出營的是闡教二代弟子,以及西方教援軍。
爲首兩人,一人是騎鹿的燃燈,另一人則身穿金黃色僧袍,身後隱隱有一輪大日顯現。
“妖族太子陸壓?”
看到對方的相貌,趙朗的瞳孔不由一縮。
連陸壓都派了過來,沒想到這西方教倒是捨得!
只是,希望到最後,西方二聖不要太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