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下此狠手,相信柳家不會與你善了,樊家又能護到到何時?”柳平良尚不知自己究竟是和處境,仍以陣法要挾,“我現在立即引爆陣法,大能都難逃重傷的攻擊,想必你就算有多少手段護體也得脫兩層皮。”
聞言,樊珞嗤笑一聲,腳下仍在用力:“那你引爆看看。”
“我瞧好了。”柳平良翻手取出一塊玉簡,用力捏碎。
玉簡碎裂,迸發出耀眼的綠光,手感上來說卻有些不對。
柳平良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哪裡拿的是什麼玉簡,根本就是一片碎石,而且是那種一捏即碎的脆料子,也難怪手感不對了。
但是,玉簡呢?
樊珞把玩着手上翠綠色的玉簡,端坐在半空中,笑看着柳平良:“這陣法還真是個坑殺利器,若是讓我家大師兄得了,怕是你們整個柳家都得賠進去。”頓了頓,他又說,“給你個認輸的機會,讓你死得體面一點。”
“你……你殺了我,柳家不會讓你落好的。”柳平良已經手足無措了,但仍從納晶中取出千里符,打算一套了之。
只是,符捏在手上,好好的卻有不對了。原本已經被玄力激活的靈符,變成一片枯葉,在他手中寸寸化作碎屑,什麼都沒留下。
柳平良心下大驚,知道可能是着了樊珞的道兒,但卻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是虛,哪些是實。他能肯定的,就只有一點——無論是陣法還是靈符都沒能正常發動。
面對這樣的對手,連逃跑的機會都被斷絕了,但要他就此認輸,身爲大家族受寵的嫡子子孫顏面何在?
更何況,就算認輸了,他現在生死都捏在樊珞手裡,可能這麼容易取得饒恕嗎?
一息之間,數個念頭在柳平良腦海中閃過。
在他忙於思考的時候,樊珞已經笑眯眯地轉到他身後,輕巧地取走了他指尖的靈符,撕成兩半再塞回去。
“我最喜歡看別人垂死掙扎虛張聲勢。”樊珞笑看着他,“我不介意讓你多活一會兒。還是那句話,你讓我高興了,我纔會給你個痛快。”
聽樊珞這意思,不管怎麼說,他柳平良都沒有活路了,索性他也豁出去了:“我柳平良身上還是有點好貨的,就看你接住接不住了。只要陣法仍在,你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便在這裡與我陪葬吧!”
說着,他一揚手,一支短蕭、一枚銀鈴、一隻紫色小鼎出現在面前,雖然有所破損但本質上逼近聖器級別,若是其中之一自爆,就算是大能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樊珞的修爲遠不及大能。
柳平良一咬舌尖,大膨精血噴薄而出,正噴在三件靈氣上。靈器迅速吸收精血,被精血催動開始迅速膨脹,周身籠罩着血色的光芒。
見狀,樊珞掂量了一席手中玉簡,好整以暇地看着柳平良。
三件靈氣的玄力波動開始變得狂暴而雜亂,這是自爆的前兆,柳平良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根本沒注意到樊珞甚至連抵擋的架勢都沒有,瘋狂透支玄力,灌輸給三件靈器。
這三件靈器並非柳家所贈送,乃是他曾經外出歷練偶然所得,雖然跟準帝道兵之類比起來,根本不上臺面,他本人也並不想使用這種破損的靈器,但他也不否認,其中任何一件自爆時產生的威能,普通的大能根本不能硬撼。
他雖熱血衝腦,但也並非真正想與樊珞同歸於盡。此地陣法乃是由他主導佈置,自然會留下方便佈陣者進出的“後門”,就算可以控制陣法爆發的玉簡不知所蹤,只要後門還在,他一樣可以全身而退。
而消耗的三件靈器,就用樊珞的性命來償還了。
更何況,樊珞在樊家也夠受重視,身上好貨必然不少。如此一想,豐厚的戰利品,他一人獨佔,損耗三件無用的靈器換來種種好處,還可以得到神凰遺蹟的入門資格,簡直太划算。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麼跟我同歸於盡,要麼交出神凰遺蹟的入門卷軸,留下你身上的寶貝,並且發下天道重誓表示不會追究,我可以退一步。”柳平良終是沒忍住,露出邪笑。
“我好像說過不喜歡看人虛張聲勢了。”樊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要引爆還是你自己引爆玉府,都悉聽尊便。”
“好、好、好!真是有種!”柳平良惡狠狠地盯着樊珞,連吞兩大把丹藥,將玄力催動到極致。
三個破損的靈器再度膨脹,嗡鳴聲響徹整個陣中。這是即將自爆的預兆,到了這個程度上已經無法停止,柳平良已經準備好了要逃跑,他轉身一步向後掠去,卻意外地撞上一層透明障壁,原本就已經流血不堪的面部,更是撞得讓人無法直視。
“醒醒吧。”樊珞笑看了他一眼,“我說你這人,到底有多自負。”他打了個響指,玄力波動從指尖擴散出去。
柳平良面前的景物完全變了,陣法仍在運轉,卻不見樊珞的人影。先前一直站在陣中的修羅不見了,周圍連零散的黑霧都不見。仔細看了看地面,根本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玄力波動只有一絲屬於樊珞,甚至連周永與樊珞對戰殘留的玄力餘波都沒能找到。
“這、這不可能!”柳平良用力捶打着障壁。他眼前除了被他驅動即將爆發的三件靈器,就再也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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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救我!”他忍不住拿出傳音符,卻發現從懷裡拿出來的,全都是枯葉。
樊珞在陣法上方,好笑地看着他,只是他已經看不見,卻仍能聽見樊珞的聲音。
“現在陣法的控制權在我手裡,你周師兄是個識時務的,早就已經將控制陣法的基要告訴了我,所以我才能這麼簡單就掌控陣法。另外,聽說這陣法如果不認爲撤除,便是一年兩年依舊在——恭喜你,成爲了某個懸案的主角受害者。”
樊珞的話讓人有些聽不明白,但柳平良卻明白,他已沒有活路。
“求你!只要你放了我,我將來繼承柳家,願主動拜入你門下,成爲樊家家臣!”他終究還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