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祟祖魔並不做聲,只是定定地看着君狂,一副若有所思的態度。
“也罷。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魔修,我也不指望你會認真地自報家門。”君狂挑釁地揚了揚眉,“說不定,報了家門就相當於自曝短板,讓我抓到什麼破綻可就不好了。”
聞言,戮祟祖魔冷哼一聲:“戮祟祖魔,步法《祟影迷蹤》、功法《戮影訣》,祖器戮世霜天,魅影魔甲是我早年煉化。”頓了頓,他又說,“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只是因爲相貌醜陋經常受人嘲笑,我擔心我剋制不住會大開殺戒。”
“你說謊!”君狂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戮影訣》早已失傳,便是你修行了,也不過是後人根據殘卷不完或者只是一個相似的功法。”君狂並不挑破對方掩面的事實。
如果他真的不想讓人看見,大可以將製造一個面具或者頭盔。甲衣都穿了,再多個頭盔也並不是難事。
他故意用魔氣遮掩面部,甚至還有隱藏身形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習慣性的威懾,想來受過嘲笑傷害的事也確有其事。
君狂對戮祟祖魔的過往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想衡量對方的實力,看看究竟有什麼可鑽的空子。
畢竟境界上的差距擺在這裡,君狂的實力未曾完全恢復,而對方的境界也沒到穩固不可破的地步。功法方面,同樣用非常有優勢的步法,功法方面怕是戮祟祖魔稍弱,但境界的差距可以讓這種弱勢無限減少聊勝於無。
‘戮世霜天……’君狂盯着戮祟祖魔手上的一雙短槍,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被魔祖級別的人稱爲祖器,想必至少是上古年前傳承下來的。比起戮祟祖魔本人來,這一堆祖器更難對付。那四枚骰子究竟有什麼玄機,還需要一點點去試探。
‘主人。那雙槍的氣勢,比戮祟祖魔來得更加深邃,讓我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青絲放不下心來。
‘那兩柄槍,看起來器靈已死,但依舊有令人戰慄的威勢,掉以輕心可落不了好。我會盡量避開正面的碰撞,你使用我們的時候可不要太不知珍惜了。’照影冷哼一聲。看了短槍兩眼,讓她有種自己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君狂咬着下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被稱爲“戮世霜天”的短槍。
‘不對,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照影開始冥思苦想。
‘如果拆開讀的話……戮世百煞、霜天臨照?’青絲倒抽一口涼氣。
兩個君狂聽着有些熟悉的名字,他也不記得在什麼階段的劇情出現過,但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麼善茬。
‘戮世百煞是荒古年間有名的魔斧,傳說被荒古年間有名的仙人打碎,碎片收錄在死靈殿內;霜天臨照是當時仙人手中一力阻擋戮世百煞的仙傘,在那一戰以後也瀕臨破碎,被收入生靈殿內。生死靈殿本是相依相剋,仙人們離開六界返鄉之後,生死靈殿便不知蹤影……’照影一點一點地回憶着。
兩柄荒古名器,一是魔器一是仙器,一是斧一是傘,且都被認爲是已經損毀的物品,收錄在已經消失的生死靈殿內,如今名字橫空出世,器卻並不是他們應有的模樣……
君狂很好奇,究竟戮祟祖魔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將兩柄已經廢棄的荒古名器重新鑄造。
當然這也只是出於他的猜想,畢竟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箇中內情也只有戮祟祖魔知道。但戮世霜天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神器能比擬的,甚至連最強的神器都未必能夠匹敵。
自己就進是在跟怎樣的一位對手過招,君狂不敢做更多推想。
然,有一件事他還是知道的。‘你們說的生死靈殿,現在應該在無界。但無論玄修、靈脩還是魔修,沒有足夠的修爲是不可能在無界長時間滯留的,最多一個時辰就得離開,要闖二殿需要幾年甚至更長。除非……’
‘除非,他是冥修出身……’照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君狂與兩位器靈相互交換意見的當口,戮祟祖魔竟然沒有直接攻來,顯然是胸有成竹,願意等着君狂率先出手。
“如果你不肯先動手,我便不客氣了。”君狂愣愣地瞥了他一眼,左手掐了個訣,便又兩柄小劍直奔他面門。
“讓你先手。免得到時候輸了,說我不近人情。”戮祟祖魔輕哼一聲,似乎完全沒有把君狂放在眼裡。
小劍速度再快也不至於戮祟祖魔反應不過來,他已經捕捉到了小劍飛行的軌跡,只是並不出手甚至沒有防禦的意思。他負手而立,立於空中,從他背後溢出絲絲魔氣,想小劍纏繞過去。
不等魔氣碰到小劍,君狂身後的星河便開始流動,從兩顆亮星中射出兩道白光。白光穿透魔氣,砸在小劍尾部。
小劍速度比先前更快,收到白光的撞擊方向也略有改變,反而避開了戮祟祖魔的面門,看起來是要與他擦身而過。
戮祟祖魔睨了小劍一眼,不躲不閃。
小劍靠近戮祟祖魔,他纔看見小劍身上有幾個亮起的光點,恍惚之間,白光迅速從左邊小劍的光點閃過,射入右邊小劍對應的光點,右邊的小劍再從另一個光點上將光線回饋。
左邊的小劍,劍身上有五個光點,右邊那一柄上有四個,只是不及反應的一瞬間,幾個光點接續亮起,白光已經跑完了一程。
兩柄小劍擦着飛劍的雙耳飛過,在空中迴旋,幾乎瞬間又回到君狂手上。
君狂讓兩柄小劍入列,好笑地看着戮祟祖魔頭上的魔氣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幾道血線中有黑色血液流出。
這時候,他纔看清對方的尊榮。
正如君狂所說,對方相貌並不如何雅觀。滿臉的鼓包,有一些甚至破潰流膿,旁邊結痂的皮膚坑窪不平。五官被腫包擠得變形,看起來口鼻歪斜。
幾乎無法從戮祟祖魔臉上找到一塊完好的皮膚,側臉上還有一些角質,乾硬而厚實,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