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花慌不擇路,鑽了寺廟的狗洞,胡金花也是好久沒有鑽過狗洞了,又或者最近吃胖了,屁股太大,有些卡住了。
這時候許甲也趕到了,扔出閭山斬邪符,念動法咒:“斬!”
那符籙不是尋常符籙,是前世金身法力繪製出來的,當即便有一道“斬邪寶劍劍炁”凌空而出,落到了夜叉身上,將其劈成兩半。
那夜叉渾然外面一層陶土彩繪,裡面是一具屍骨封存,斬成兩段後,便漏出來了好些東西,比如發黑的絹布符籙,還有一些所謂的舍利子……
這類似於神像的裝藏,隨即抓住狐狸尾巴扯出:“你怎麼這麼沒用?嚇得狗洞都鑽上了?”
胡金花尷尬道:“我忘了我還有狐火來着,之前沒怎麼鬥過法,都是先用迷術,迷術沒用就慌了神!”
“黃琵婆呢?”
“還有三個夜叉追殺她去了,有一個還是飛天夜叉!”
許甲道:“那別管她,她上次沒準備都能跑掉,這次有準備,就更沒事了。”
胡金花剛剛還有些擔心,但接着一陣黃風趕到,黃琵婆雖有些狼狽,可身上完好:“上真!我來了!”
許甲道:“剛剛那瞎老漢和傻活佛還在這裡的,怎麼找不見了?你們進廟時候看見他們兩個了麼?”
胡金花道:“我們也沒看見,不是跟着許師一併進廟了麼?”
許甲當即掐算起來,只是寺廟之中掐算干擾太多,許甲如今心又未靜,直接道:“你們找個偏些的地方,打翻燭臺,點燃火焰,大喊起火啦,叫那些百姓快快離開這裡!你的迷術可以將火勢放大一些,嚇人一些!”
黃琵婆道:“上真!我也會迷術!”
許甲嗯嗯道:“快去吧!”又隨手扯了一塊黃布,直接畫上符籙,因爲不具法力,借胡金花的法力又不頂用,許甲直接用的是自身精氣神繪製符籙。
畫的依然是“斬邪符”,此符召請的不是神,而是一把神兵,準確來說是閭山法主許遜的寶劍,此劍一開始不叫斬龍,也是仿的太上三五斬邪雌雄寶劍,也是是一對寶劍來着。
後來雄劍斬龍,便被稱爲斬龍劍,還有雌劍,依舊被稱爲“斬邪劍”。
許甲將符籙給了他們兩個各一張:“我剛剛殺了一個老尼姑,不想她封印了一隻極爲厲害的厲鬼,我已經叩了令牌,城隍會調來兩千兵馬,但等他們來只怕還要晚,現在陰雲密佈,分明有一頭鬼王也要出世,這些鬼王雖比不得地仙真人,可也堪比一方土地山神了,而且他們更肆無忌憚,又是邪教祭養的,十分陰邪恐怖,你們不要硬抗!”
許甲又將雞毛羽扇拿給胡金花:“實在不行,待會你就火燒地藏庵,我已經運了勾召火海地獄符了!必然事半功倍!”
胡金花接過羽扇,許甲就帶着癩頭尼姑往着地藏王菩薩神像功德箱前去了。
將功德箱挪開,果然發現一扇小門,落了鎖,許甲施展了落鎖咒,頓時銅鎖跌落,推開門去,許甲呵道:“老尼姑,你先下去!”
卻不敢自己下去,留這癩頭老尼姑在外。
這癩頭老尼聽了也不惱怒,只道:“你從那邪僧身上扒下來的七寶寒林袈裟,也是一件降魔寶物!只是伱身未具足佛緣,發揮不得這件袈裟的威力!”
許甲確實將那袈裟一直帶着,就是看出是一件寶物。
癩頭老尼,鑽入洞中,片刻之後,傳來她的尖叫。
許甲當即召來多聞,廣目兩個小鬼入內查看。
兩個小鬼還說怕黑,許甲直接掐訣唸咒,好似唐僧念緊箍咒似的,將這兩小鬼咒得頭痛:“還不去!”
兩小鬼當即進入地宮打探,不過片刻便將景象傳到了許甲這裡,原來他們有個神通,可以自己之眼作主人之眼,自己的耳朵作主人的耳朵。
他們都是賤骨頭,許甲對他們好,他們懶得幹活,也沒用過這樣天賦,如今許甲咒唸了他們一頓,反而認主了。
只見地宮之中,無有衣着的尼姑,又或者年輕婦女竟然有數十個,一部分已經被開膛破肚,一部分被吊勾勾住了下巴,下體還插着什麼東西,一直滴血下來。
一部分年輕女子肚子鼓起來,分明已經懷有胎兒,但身形胖大,如豬一般。
一個法壇,就在這些受難尼姑,年輕女子的中央。
上面供奉了兩具沒有血肉的完整人體骨架,全身白色,一面二臂,右手高舉人頭骨棒,左手承託盛滿鮮血的顱器,分別踏立在蓮花日月輪墊上的海螺和貝殼上面,作舞姿狀。
而那癩頭尼姑,就是剛剛見到了這麼一幕才尖叫的。
許甲一眼就認出,這種吊掛人屍的行爲,就是一種“儀式”,是所謂“肉林”,也是“屍林”,又或者“尸陀林”。
上面供奉的神像,想必就是當年被鎮壓的鬼王。
就在這時,那神像無火自燃起來,一陣魔音:“嗡!”
許甲當即便斷了視線,這時許久找不到了瞎老漢和傻活佛出現了,他們兩個架着已經昏迷的兔脣尼姑。
但那拿着琵琶的迦陵頻伽,此時就雙腳夾住了這個尼姑,雙手環抱,以琵琶作枷鎖,做的正是“歡喜”相,一者如明王,一者如明妃。
許甲飛出“斬邪符”,那迦陵頻伽便反彈琵琶,發出魔音。
瞎老漢道:“貴人!救救我的女兒吧!小勤她人不壞的,只是誤入了邪途!”
許甲嘆道:“這不是我救不救的問題,要看她自己!也要看你們!”
那琵琶擋住了斬邪符,併發出來更多的“妙音”。
許甲感應到了危機,這傢伙在喚醒屍林怙主!
地宮之中,已經漫來了寒氣,癩頭尼姑還沒有將藏着的舍利子送上來,許甲便道:“老人家,你要將你女兒喚醒,就要拉起你的琴絃,用她小時候熟悉的歌聲來喚醒她!”
瞎老漢當即慌張的拉起了絃琴,曲子雖是歡快,可怎麼拉都是悲音明顯,但好在干擾住了迦陵頻伽的魔音。
那迦陵頻伽就要傷害老兩口,兔脣尼姑卻發出呻吟,似乎在反抗。
“寵妻”的迦陵頻伽只好停下。
許甲將七寶寒林袈裟要給瞎老漢披上,防止他被攻擊,瞎老漢卻道:“我那傻妻纔是活佛,你給她穿上吧!”
許甲無奈,只好給傻活佛披上袈裟。
傻活佛披上袈裟依然是傻傻的。
見這怪物似乎不想傷害這兩夫婦,許甲便鑽入地宮中去了。
地宮黑暗潮溼,更有一股腥味,還有難以言明的臭氣。
許甲嘗試聯繫兩個小鬼,兩個小鬼很快便給出反饋。
“法主!我們快逃吧!這裡要變成鬼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