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白蛇傳?
汪敏通一副擺爛的樣子,叫許甲真的分辨不清,他究竟是真的沒有法力神通了,還是像是那些古老話本上說的,要重重考驗,重重磨礪。
張真璣說過,這個老頭曾經出入皇宮,想來沒有一些真本事,如何能哄得先帝信奉道教,叫當今皇帝忌憚,改信佛門,讓這兩家相互狗咬狗。
不過就在這裡挨也是沒有用的,得自己想出辦法纔是,許甲想的就是,自己修持天師籙,開玉壇,向三清授籙。
歷代天師,都是三清化身親自爲其授籙,得元始天尊傳授便是玉清籙,得靈寶天尊傳授,便是靈寶籙,得太上老君傳授,便是太上籙。
如此他們才成爲一代天師,當然,有時候道祖不會親自來傳,道祖身邊的隨侍,又或者弟子代師傳,也是有的。
說起來,許甲也是有這個待遇的,比如魔考之時,那兩位仙人,一位是青童君,一位是申公,而申公則是靈寶座下的大法師,當然後世附會爲“玉鼎真人”,說是闡教十二金仙,民間法教之中,也有一支傳是申公所傳,因爲申公就是白猿。
也是異類得道。
許甲正想着,一道香風傳來,胡阿貴貼靠過來:“怎麼樣?真人,你能償還這三千兩銀子麼?這個老頭七十歲了,留在這裡還要管吃管喝,妾身雖然害怕他死在這裡,被龍虎山的找上門來,可欠債還錢,總是天經地義,實在不行,真人代替他以身相報也是行的。”
胡阿貴媚眼如絲,伸出手指要挑起許甲的下巴:“我的情劫,就全靠真人你了啊!”
然而下一刻,許甲就抓住她的指頭,一撅。
“啊!疼!”
“真人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啊!”
許甲冷聲道:“少給我得寸進尺,這老頭你給好好養着,你別以爲你有些民願在身,氣數加持,我就不敢斬你。”
鬆開折斷的手指,許甲返身離開。
胡阿貴咬牙切齒,跺跺腳。
面色幾次變幻,終究還是不敢出手,雖然許甲身上的氣息並非地仙真人,可是前些日子許甲出手鬥法的餘波,震盪法界,方圓數百里,但凡有些修爲的,就沒有感應不到的。
許甲離開翠春樓,門口的張真璣還像是一個呆瓜一樣站着,不敢往那些姑娘們看,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見他一個道士,卻在青樓門口站着,也是有些指指點點。
見着許甲一個人出來,張真璣張張口:“許真人,汪真人呢?怎麼沒有出來?”
“他在裡面尋歡作樂,不願意出來。”
許甲還是給那個老頭留了一些情面,沒有說他在裡面洗月事布。
“那怎麼辦?除卻汪道長,我們還能找誰啊?城隍麼?”
許甲道:“你稍安勿躁,先回山居觀,我要你準備下面這些東西,到那之前我們結壇的山頂,佈置一個法壇。”
“什麼樣式的法壇?”
“需要五方羅五段各長四十九尺,玉環四十九對,鏡四十九面,正青紅同心四十九付,燈四十九盞,錢馬食各四十九付。”
許甲道:“壇位供奉準備三百六十五個。”
“那不是要羅列成一個壇城了?”
許甲點點頭道:“這是太上天壇玉格授法,爲準備授天師籙準備,伱觀中大小道人,需要籌齊七七四十九個,若無這麼多道人,道童也可湊數,或者學道的信士,懂得唸經的也行。”
張真璣記下:“這樣就行了麼?”
“當然嗎沒有。”
許甲道:“這些只是布壇,能否成功還要另外兩說。”
“那經文呢?念什麼經?”
許甲想了想:“念道德真經,還有《正一法文》。這兩本就夠了。”
張真璣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隨即便見他匆匆而去。 許甲乾脆就在縣中漫步,思考要怎麼辦,路過一處卦攤,攤對面是一個藥鋪,藥鋪上寫着“保芝堂”。
“這位郎君,我看你面色愁苦,眉心似有鬱結之氣,不知道是否是遇到了難事?不如算上一卦,也好求明個方向纔好。”
許甲看那卦攤,寫着“半仙”“鐵口直斷”“麻衣”,擺攤的布是個八卦九宮圖,面容幾分禽獸相,似乎山羊頭長在人身上。
許甲便想到了之前的瞎眼老漢,他傳授給了自己一門先天神算,但只有瞎了才能學得精通,許甲眼睛好好的,故而沒有得到精髓。
這個老頭寫着“麻衣”,難道是麻衣神算一系的?麻衣相傳是鬼谷子的弟子,而鬼谷子又是道家十哲之一,或許有些真本事。
許甲便坐了下來:“卦金多少?”
“算得不準,分文不要,與我有緣者,也是一分不取。”
許甲呵呵:“那你算卦是爲了啥?不養家餬口麼?”
“隨緣給麼!”這老頭樂呵呵的道:“我看這位小郎君就有緣的很麼。”
“我來給小郎君搖一卦。”
他捉着一個龜殼,裡面三個銅板,龜殼已經玉化了,看起來油潤光滑,也是老物件了。
許甲便念:“歸綾高什麼時候死了就好,將他的殼也來做這麼一個物件。”
在許家的歸綾高莫名一陣惡寒。
刷刷刷。
就是銅錢搖晃的聲音。
不知道怎麼回事,許甲竟然心靜了下來。
“上天下山,天山遁卦。”
許甲問道:“此卦何解?”
“此卦當激流勇退,纔是大吉,否則大凶。”
卦師露出笑容來:“道友,我長生教之事,你莫管,否則,別說是你一個二世修行的地仙真人,便是天仙下界,也是不可抵擋的。”
說完這話,他鬼魅一笑,隨即一頭栽倒在卦桌上。
這不知隨心附體,還是提前催眠,但無論哪種,都是邪術。
許甲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你許真人要真是吃威脅長大的,就不會八旬高齡,遠赴美利堅開壇佈道,治地舊金山了。
反而激發起一股怒火來。
那邊藥鋪之中,卻跑出來了一個小郎中,急急忙忙:“他都死死撞到了桌子上,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卻是急急忙忙的將人救下。
而藥鋪之內,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年輕婦人探出身子來:“相公,怎麼了?”
見到許甲卻是一僵,又縮了回去。
好傢伙,白蛇傳演繹起來了?
這姑娘分明就是一條幻化人形的蛇妖。
是不是千年的,許甲則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