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只有零錢跟手機,文東煩躁的撓了撓頭,邁步就走出了店門口。
在街角小超市熟練要了一盒中南海,隨手拆開抽出一支點燃,文東狠狠的抽了一口。
想象中菸草的醇厚香味沒有感受到,反倒是因爲氣管受到刺激,忍不住一陣咳嗽。
倔強的文東沒有扔掉指尖熟悉又陌生的香菸,再度狠狠的吸了一口。
經過短暫的適應,總算不咳嗽了,文東深吸一口氣,點八中南海的勁頭有點大,接連幾口煙下去文東感覺腦門有點懵。
奶奶的!明明手裡抓了一手好牌,雜特麼給打的稀碎呢!
從頭到尾抽了兩根菸,文東才逐漸冷靜下來回到了店裡。
進了店門,顧青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平日裡一些女孩常用的小鏡子啥的都被她收納到包包裡,甚至剛買不久的那盆仙人球都被他單獨用紙盒子裝了起來。
“幹嘛呀?這是要走?”文東皺眉問道。
“店裡生意你一個人足夠照看的過來,我準備離開了!”顧青低着頭說道。
“老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是準備跟我劃清界限唄?”文東熟悉的點燃一支菸,愣着眼睛問道。
顧青看了一眼文東叼着煙的動作,秀眉微微皺了起來:“你啥時候學會的抽菸?”
“你覺得現在是討論啥時候學會抽菸問題的時候嗎?”文東問道。
“哼!”顧青哼了一聲,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許久之後,文東妥協的說道:“可能確實是我欠考慮了,感情的事情本就沒道理可講!哪怕你現在就找工作,也需要一段時間,過幾天李家溝釣場那邊開業了店裡就會忙起來,店裡離不了人的!各退一步,還是都冷靜下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顧青也只得妥協。
“好吧,我再在店裡待一段時間,等到氣溫降下來店裡不忙了再走!”看到文東妥協了,顧青停下手頭的事兒說道。
說老實話,顧青其實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每天一早上班,店裡的工作也不累,還有文東這個從小到大知根知底的死黨一起工作,算是比較理想的生活狀態了,想要出去找工作,可能多半沒有這麼好的待遇跟舒服的工作環境。
其實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理智的看,文東跟顧青之間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雙方當事人攤牌的時機有很大的問題。
邵陽跟顧青分手了,小丫頭一直處於養傷的空窗期,再加上從小異於常人的經歷導致她對人際關係過於敏感,尚未走出失戀陰影的顧青根本就不會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或許如果一直不捅破這層窗戶紙,等到水到渠成,兩個人會有結果。但是靜雯的出現,打破了原本就有些脆弱的平衡,文東當局者迷,在錯誤的時機下選擇了攤牌捅破這層窗戶紙,結果自然只能是失敗了。
攤牌之後的日子起初還有些尷尬,可是簡單適應了兩天,顧青跟文東倆人的關係又重新變得親密起來,不過也不是一成不變,因爲靜雯越來越直接起來。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還真有那麼點意思,文東在得到顧青明確拒絕的答覆之後頹廢了幾天,可是沒多久就將狀態調整過來。
客觀的說靜雯的條件並不比顧青差,文東好歹也是個兩次爲人的成年人,這點權衡還是有的。
但是性格有些內斂的文東平日裡有點慫,哪怕顧青在閒聊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瞎摻和,文東依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於是一段時間裡,來文東店裡玩的釣友們之間有了個有意思的傳聞,文東這傢伙不僅釣魚技術不錯,把妹的水平也槓桿的,竟然有辦法讓兩個堪稱極品的妹子和平相處。
一個負責綁鉤栓線看店,一個負責做飯打掃,就連一向見慣風月場所的錢大少見了這場面,也暗暗佩服。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間十幾天就過去了,文東腦門上的傷口拆了線,文東去理髮店重新剪了一個乾淨利索的小平頭就算是徹底養好傷了。
在受傷的前幾天,文東還想辦法瞞着家裡,可是畢竟鎮上距離村裡這麼近,哪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文東腦門上受了傷的消息就傳到了家裡。
不到三天的功夫,文父就抽空來了店裡,簡單問明白情況之後老爺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顧青跟靜雯兩個丫頭想到自己闖的禍有些愧疚不已。
就在文東拆線的第二天,釣場的老闆李建國打來電話,新坑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依然是請文東還有老王老陳他們一幫釣友吃飯,聊聊開業的事兒。
文東坐着老王的皮卡來到漁場,尚未下車,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老李辦事的力度簡直太牛逼了,這纔多久的功夫,整個李家溝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一次文東來的時候還是泄洪過後滿地淤泥垃圾的狀態,可是這次來,釣場外面的停車場畫了停車位,地面也用砂石墊平了,整個釣場的位置,全部用竹籬笆圍了起來,有點農家樂的氛圍了。
進了大門口,地面全部用粗砂石調配着鑄造用的糊沙墊的規規整整,這樣下雨天路面也不會泥濘不堪了。
原來的老釣場重新加固加高了攔河網,所有釣位全部重新規劃了一圈並且貼心的鋪上了水泥預製板,往後放釣箱再也不怕陷進泥裡了。
在原本的板房旁邊,又加蓋了一間新的板房,還有半間露天的操作檯,上面吊着防曬網,底下是一排的摺疊桌跟馬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就是開飯的小飯桌了。
最讓文東刮目相看的是之前兩人規劃的新標準坑,此刻已經建設完成,楊樹林所有枯樹都打掃一空,東西走向的魚坑規規矩矩,兩頭進水口跟出水口預留了管道跟定製的閥門,此刻還沒注水。
文東特意提過的坑底橫平豎直,沒有絲毫的雜物跟凸起,這樣規矩的坑搭配溶氧豐富的河水,想不出魚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