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被攪拌機的轟鳴吵醒,睜眼看看卻見旁邊坐着韓穎,帶了美瞳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李易想要坐起來,卻因爲嚴重脫力渾身發軟,最要命的是胸口痛,仰起脖子一看,自己上身打着赤膊,胸口塗滿了黑乎乎的膏藥,受傷的右腳更是用被褥墊得高高的,綁帶纏了一層又一層,幾乎都已經沒有了知覺。
“別動,老道說,你要靜養。”韓穎說道。
“哦……”李易嗓子發乾,說不出囫圇話來。
韓穎拎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塞到李易嘴邊。一口灌了半瓶,李易才感覺解渴了。
“他們人呢?”李易問道。
“昨天晚上給你治傷,開車跑了半夜才配齊藥,給你處理過傷口後,他們幾個又喝了半夜慶功酒,這會兒都還睡着呢。”韓穎說道。
“心真大……”李易苦笑着說。
“行了,你自己躺着吧,婷姐去上班了,說等會兒給你帶早餐。”韓穎說着就起身去了隔壁房間。
李易瞪着天花板,心裡暗暗決定以後堅決不再用雙份神打符了。用的時候是挺囂張,但這事後太難受了。可當時實在沒辦法,不用雙份神打符,根本就沒有打贏齊格志的可能。
一想到這一點李易又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那個範先生,自己何至於和齊格志打打殺殺?看那傢伙的表現,說不定真的是把話說清他就會放了魏六的。
對了,他後來扔給自己的瓶子裡就裝着魏六呢,也不知道昨天他們有沒有吧他放出來,別悶死裡面了……
正胡亂尋思着呢,方婷就回來了,手裡拎着兩個包子,一茶缸豆漿。
“醒了?昨天那架勢還以爲你要死呢!”方婷不滿的將包子豆漿遞給李易,嘟囔道。
“我哪兒那麼容易就死了?”李易笑道。
“以後別再幹這種活兒了,嚇死個人了。”方婷說道。
“嗯,錢少的活兒堅決不接了。”李易說道。
這次的活兒真沒賺多少錢,賣掉的珠寶什麼的才賺了三萬,剩下的加一塊兒也才十萬了不起了。不過其中那塊五鬼牌算是法器,價值不能以尋常物品計算,關鍵是因爲五鬼牌還招來個韓穎,這麼算的話倒也賺的不少。
“那什麼,魏六呢?”李易轉口問道。
“昨天晚上就被白院長接走了。”方婷說道。
“啊?”李易愣了一下,趕忙掏出自己的鬼差令,感應了一下功德,卻是四十五點。這次幫魏六報仇賺了十五點?倒也不錯了。
“行了,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一會兒去,困死我了……”方婷打着哈欠去了前邊。
李易聽着施工聲,哪兒能睡得着?翻着手機熬時間,臨近中午的時候,範先生打來了電話。
李易嘴角一咧,按下接聽。
“李大師,中午好,呵呵……”範先生笑呵呵的說。
“老子在養傷,你說好不好?”李易氣沖沖的說道。
“呦,受傷了?是不是你去找齊大師了?傷得不嚴重吧?”範先生滿腔關心的道,“唉,我都跟你說了,齊大師不好惹,你看看這……”
“馬達,他不好惹,老子就好惹了?”李易嚷道,“我受傷,他也沒佔便宜,估計這會兒比我傷得還厲害呢!”
“呃……”範先生有點傻眼,猜不透李易說的是真的,還是給自己劃拉面子呢。
“哼,等老子修養兩天,到時候再找他去,這次是大意了,不然看老子弄不死他個老東西!”李易嚷道。
“老……呵呵,那什麼,李大師你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只管開口。”範先生說着掛了電話,嘴角一咧,對旁邊的光頭佬說道:“聽出來沒有?這小子竟然沒找到正主,哈哈……”
“他是把齊大師那個老徒弟當成齊大師了?”光頭佬笑道,“嘴上說的厲害,估計是連那個老徒弟都沒打贏,就受傷逃跑了。”
“齊大師不傷人命,不然估計他已經死了。”範先生說道,“不過等這傢伙傷好了,少不了還會再去找齊大師的麻煩,一而再,再而三的估計是人都會煩,到時候就算不一巴掌拍死他,也得廢了他的道行,到時候不但他得老實,咱們也就有理由組織圈子裡所有人聯手,把那個齊大師轟出省城了……”
範先生的算盤打得精明,李易又何嘗沒有計算器?
吃過午飯問了酒醒了的老道,他的傷勢不輕,不過老道花了好幾千配的藥也是相當厲害的,他拍胸脯保證最多一星期就能讓李易胸口的燒傷恢復如初,並且不留傷疤什麼的。至於右腳雖然一星期內好不了,不過也能恢復得不用住柺杖就能步行。
所以李易根據齊格志留下的聯繫方式打了個電話,約定一星期後一塊兒去找範先生。
於是李易進入養傷模式,酒不能喝了,甚至老道都不許他喝濃茶,每天躺在躺椅上打發時間,倒是抽空多練習了幾次真氣運轉,倒是第二天就把脫力的後遺症給消除了。
第三天後院的新房就封頂了,兩層半的小樓根本不算什麼大活兒,只等樓頂混凝土凝結瓷實了就可以拆了架子,開始刷牆,估計最多再有一星期就能基本完工了。
至於內部裝修那就沒準了,精裝一下一兩個月也很正常。不過林易只准備刷個牆,布布電線就算了,關鍵是後院這破平房住着太難受了,早點搬進去纔是正經。
“老金不是說等七月十五他們放假,讓我請他們吃飯嗎?剛好到時候新房子就可以住人了,咱們乾脆趁機辦個喬遷宴好了。”李易說道。
“你倒是會省錢,”方婷說道,“乾脆到時候我讓食堂老曹準備兩桌好了,他做飯還行,據說當年還當過大廚,自己做的話能再省下不少錢呢。”
“服了你們兩口子了!”宋揚一手掩面的說道,“你說拼命賺的錢不花,圖什麼啊?”
“我們哪兒能跟你比?你可是拆二代,花不完的錢啊。”李易鄙夷的說道,“談好了嗎?是賠房子還是賠錢啊?”
馬路對面已經開始拆遷動員了,宋揚這兩天那叫一個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到處蹦躂着搞串聯呢,釘子戶是不能當的,但不妨礙拖延一下,晚一點簽字就能多要一點好處什麼的。
“哪兒有那麼快談下來?元旦之前能簽字就不錯了。”宋揚樂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