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判官慫了,但案子並不算審完,馬面叫來幾個鬼差把他們父子倆押下去等待深入調查。
“讓李遊神看笑話了,我保證這兩個傢伙肯定一審到底,絕不姑息!”馬面笑呵呵的李易說道。
“大人英明,宵小之輩必定難逃法網。”李易也學着文縐縐的客套,“嗯,對了,實不相瞞,袁帥那個案子牽扯到我一個朋友,所以斗膽懇請大人能夠早點先把這個案子給了結了。”
“呵呵,小事一樁,李遊神只管放心好了。”馬面笑道。
“那就多謝大人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找我。”李易拱拱手說道。
“李遊神……”馬面笑道。
“大人也別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李易又道。
“呵呵,西京和大河算是鄰居,以後少不了來往,我也就不客氣了,就託大叫你一聲賢弟,你叫我老馬,或者馬兄都行。”馬面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馬大哥。”李易笑道。
“好,”馬面一把抓住李易的手,說道,“賢弟難得來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走。”
李易一聽這話差點腿都嚇軟了,好在馬面緊跟着說道:“愚兄這兒別的沒有,好酒倒是存了不少。老白頭兒,一塊兒整點?”
一直縮在沙發上的白無常白老頭立馬精神抖擻,一捋白鬍子說道:“能喝到你的酒可不容易,我當然不會錯過的。”
李易鬆了口氣,被馬面拽着就走,一路出了大殿,繞到大殿後頭,卻見後邊還是一圈仿古式的小樓,各個小樓里人進鬼出的很是忙碌。
馬面拉着李易,後邊跟着白老頭,一氣兒走到後院最後邊的一棟小樓門口,李易一看卻見招牌上寫着孟家大酒店。
門口有個女鬼還挺漂亮的,看到衆人就急忙鞠躬問候。
“老規矩上菜,然後把我存的老杜康拿一瓶上來。”馬面吩咐着就帶李易上樓,李易心裡還嘀咕着杜康算什麼好酒?
可等到菜上齊了酒打開,頓時一股奇香撲鼻,讓人聞之慾醉,倒進杯子裡說是瓊漿玉液都不爲過!
“這可是杜康親手釀的,平時只供應閻羅殿的大老爺,咱們這種芝麻小官根本沒機會嘗一口。”老馬笑呵呵的說道。
“呃,杜康?酒祖?他老人家也在下面呢?”李易聽得有點傻眼。
“說的什麼話?”老馬笑道,“人家可是酒神,釀酒的祖師爺啊,正經的天庭正神。也就是每年釀造的仙釀會分一點給閻王爺,閻王爺體恤下屬,會分半瓶勾兌一批這種杜康酒,分賞給業務好的下屬沾沾仙氣兒。我這些年也就得了兩瓶一直存着捨不得喝,賢弟來了說什麼也得一塊兒品嚐品嚐。”
李易一聽頗爲感動,這個馬大人雖然長得難看了點,但還真是個交朋友的人,啥也不說了先碰一杯再說別的。
白老頭話不多,可這邊剛碰了一杯下肚,他已經自斟自飲好幾杯了,氣得老馬收了酒瓶,自己執壺,這纔算分配平均了邊吃邊喝。
酒好菜也不錯,還上了幾盤李易從來沒見過的特殊菜品,李易藏拙也沒敢問是什麼,反正吃起來像肉,但又絕對不是豬牛羊、雞鴨鵝。
一頓飯吃得痛快,李易忍不住誇讚:“馬大哥招待的實在太好了,這酒店的手藝真不錯。”
“賢弟吃得滿意就好,不過還別說,孟婆這手藝真的見長了。”老馬笑道。
“呃?孟婆?”李易嚇了一跳,說道。
“呵呵,放心吧,今天雖然上了兩道湯,可都不是奈何橋頭的孟婆湯啊。”老馬笑道,“我們這兒的孟婆是個男的,原來是五星酒店的大廚,手藝十分了得,熬的湯那叫一個好喝……”
林易一尋思,想來孟婆也是個官職罷了,並不一定得天天坐在那和橋頭上分湯的,八成孟婆熬湯纔是最重要的職責,分湯給投胎的小鬼那種體力活自然有下屬負責。
“也差不多快天亮了,賢弟還是早點回去吧,畢竟你是活人,在下邊時間長了也不合適的。”站在孟婆酒店的門外,馬面和李易告辭道。
李易也就趁機告辭了馬面,還和白老頭握握手,然後召喚出迷霧,鑽進去就回到了酒店房間。
看看自己的肉身還在椅子上坐着,而方婷和韓穎卻依舊沒睡,還坐在牀沿上熬着。
回到肉身旁,李易拿着陰陽令唸了一句咒語,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肉身上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生魂不由自主的就朝着肉身倒了過去,一晃神的功夫已經回到了身體裡。
活動一下肩膀和脖子,李易感覺有點發酸,顯然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造成的,一看手機上的時間果然已經早上五點半了。
“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還說六點鐘如果你還不回來,我們就通知白院長了……”方婷說着打了個哈欠,伸着胳膊露出小蠻腰。
韓穎卻是站起來說道:“婷姐,回去睡覺吧?”
“懶得動了……”韓穎說着卻是一頭栽倒,爬在牀上就閉起了眼睛。
韓穎還想再叫,李易卻朝她擺擺手,輕聲說道:“讓她睡吧……”
兩人不在吱聲,果然不到一分鐘就聽到了方婷的輕鼾聲,又等了一小會兒李易纔過去幫她把身子放平,扯扯被子幫她蓋好。
李易重新坐回椅子上坐下,韓穎卻輕聲問道:“問題處理好了?”
“嗯,那個鬼差還有個判官都已經抓起來了,袁帥這邊應該也很快就有結果了。”李易說着嘆息一聲,“你說咱們查這個案子究竟是幫袁帥呢,還是催着他快點死啊?”
可不是,案子一旦破了,袁帥立馬就得死了!
“如果咱們不破這個案子,他就得繼續受罪,最後還是難逃一命。”韓穎說道,“要不是有這個案子的話,其實他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咱們的做法並不是害死他,只是讓他少受點痛苦罷了,說起來還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李易嘆了口氣,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歡喜,反正每次遇到這種讓人糾結的案子,破到最後往往並不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