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罡步都走不好的傢伙,怎麼可能殺得了土地?”
邢大師滿臉鄙夷。
本來還以爲能見到個玄門後起之秀,誰知道竟然是個騙子,邢大師感覺這一趟白跑了。
“邢大師,那土地爺……”張老總慌忙問道。
“那土地已經耗盡了法力,他的法身也被那小子摔碎了,所以眼下他首先是要先去偷點香火,恢復一些發力,或者重新再找一個法身,並用玄術操控人把他法身運回轄地。”邢大師說道,“這樣,你們安排人先去商東縣,看看他村子裡有沒有人送土地像過去,另外我在附近廟宇裡轉轉,或許能找到他的真身也說不定……”
“那就有勞邢大師了。”張老總說道。
邢大師擺擺手道:“嗯,這次多少也怪我,要不是臨時有事兒,我在場看着,也不至於讓耗盡法力的土地走脫,更不至於讓那小子騙了。”
“呵呵,幸虧邢大師及時查出了他的底細,我們這邊還沒給他錢呢。”張老總笑道。
“爸,我感覺他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就算他是騙咱們,不給他點謝禮……”張戈說道。
“你還怕他找咱們麻煩?借他十個膽!”張老總冷哼一聲。
“邢大師,您看……”張戈轉口又對邢大師說道。
“放心吧,就憑他那三腳貓的能耐,他要敢找麻煩,看我收拾他!”邢大師傲氣的說道。
張戈無奈的嘆息一聲,這事兒自己真的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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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一晚上都沒睡好。
那個莫名其妙偷窺自己練功的傢伙,丟了一句對自己失望的話就跑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哪兒,可自己連他的面都沒見着,這種不安全感實在折磨人啊。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李易二話不說又跑去後院,拽着老道讓他先教自己一點保命的法門。
“就你這資質,再加上這懶勁兒,教你什麼功夫你都學不會的!”老道撇嘴說道。
話說當年學藝,誰不是起早貪黑?每天除去子夜打坐到天亮以吸收日月精氣之外,所有的時間都在打磨功夫、參演道法,半輩子下來都不帶鬆懈的。可這傢伙呢?昨天只練了兩遍罡步,還錯漏百出,竟然就放棄了,也怪不得那個神秘人說對他失望了。
“別告訴我你只會個破罡步。”李易說道,“例如畫符、唸咒什麼的,我學起來應該比較順手一點。”
這次受傷,雖然依舊沒能好好休息一下,不過坐慣了輪椅,還不用幹重活的李易徹底被養得懶了,關鍵問題是他如今可是老闆了,有資本偷懶不上班,體力活兒那是一點都不想幹。
而畫符唸咒不用消耗太多能量,貌似挺適合自己的。
“那更不好學啊。”老道撇嘴說道。
“二鍋頭加滷肉!”
老道可不是個守清規的,前天就嘟囔着要吃滷肉,更別提他還寧肯花費功德去操控別人耍榴芒,只爲過一下眼癮。
“你就知道二鍋頭,敢不敢換個超過二十塊的酒啊?”老道嚷道。
“成交!”李易當即說道。
牛二十六一瓶,咱不差那四塊錢!
李易顛兒顛兒的跑去前院吃了飯,又跑去宋揚那邊賣了毛筆和墨汁,回來讓老道指點着學畫符。
“先教你個辟邪符,對付一些陰煞之氣,以及遊魂野鬼不成問題,如果遇到像他這種級別的老鬼,效果就不怎麼行了。”老道指了指在一旁抽菸的朱大奎說道。
老道畫一張,李易就模仿着描起來,先是依葫蘆畫瓢的描得九分像,然後纔是最難的地方。
“畫符要想靈驗,法力是關鍵。”老道說道,“畫符的時候要凝神筆尖,將法力注入進去,才能起到效果。”老道說道,“硃砂、黃裱紙可以更好的承載法力,不過這會兒沒有你就先湊着試試吧。”
李易凝神定氣的提着毛筆比劃了半天,筆尖落在白紙上,一筆一劃的描了起來。
可剛學了幾遍的李易一時哪兒會畫得那麼像,老道看的滿臉鄙夷,可就在李易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老道的臉色卻陡然變了。
“嗯,畫的差不多吧?”李易歪着腦袋欣賞着自己的作品。
“你是怎麼做到的?”老道顫巍巍的問道,一副想要走近看看符紙,又害怕傷着的架勢。
“什麼怎麼做到的?”李易奇怪道。
“明明前面畫的就是一坨狗屁,可就在這最後一筆點下去,符文一下子活了!”老道急道,“這張符紙雖然沒有用硃砂、黃表紙,甚至畫符的筆都是廉價的新筆,可畫出的這張符卻法力強勁,幾乎和我活着的時候用硃砂畫的效果也差不多了……”
“哈哈,這說明我是個畫符的天才?”李易大喜。
作爲天才,當然不用那麼刻苦了,隨便一學就會,犯不上練習幾百遍了,所以李易很悠閒的下課了,早早的跑去前院和老頭老太太們聊天,等着吃午飯。
養老院的伙食還是不錯的,廚子是呂院長的親戚,手藝還不錯,只是老人們消化不動肥膩,葷菜也多爲牛羊雞肉,稍顯清淡一點。
吃過了午飯,已經徹底康復的李易又充當起護工,幫幾個老人按摩了一下筋骨,調整了一下日常用藥,那邊周律師就來了。
所謂出庭當然不至於像電視上那麼高大上,無非就是去法院裡當着法官的面把情況複述一遍,要講的內容周律師都寫在了紙上,叮囑大家別說的太多,再被對方揪住話頭胡攪蠻纏就行了。
讓需要出庭的護工和呂院長繼續忙去,李易親自送周律師回去,反倒坐他的順風車直到路口,找了家滷味店買了一塊兒滷豬肺外加半塊兒豬肝——滷肉攤上就這兩種最便宜啊。
至於酒,當然是正好二十塊一瓶的,多一分李易都感覺冤——咱是天才來着,學得好可不能全算是老道的功勞!
回到後院,老道一邊嘟囔李易摳門,一邊吃肉喝酒,朱大奎也腆着臉湊上去,這倆貨一晚上下來熟絡不少,老道不抽菸,朱大奎卻是吃飯喝酒的,好在老道比較大方,不介意和他一塊兒吃吃喝喝。
李易照着老道抽空畫的符文學着描,同樣心不在焉的熬着時間,眼看天黑了也不見張戈來送謝禮,不禁有些氣惱——丫的,幹活之前說的多好,還要幫哥們把這後院重修一下呢,現在活幹完了,人去沒影了?
沒聽國家早就說了,不許拖欠農民工工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