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王大寶拿出來了西服裡面裝着的小熊貓,給自己嘴裡點了一根菸。
“那就開門見山吧,牛爺兒,那您今兒個給我這個做小輩的說道說道,您是怎麼知道的我的老底兒的!我承認杜寧這個人做事兒是有點愛吹牛,但是我相信我們在莫斯科乾的事,他答應過我,他是不會說的。”王大寶深吸了一口嘴裡的煙,又吐出來了一口氣,藉着煙強行鬆了一口氣,也略微放鬆了一下自己心裡的緊張。
“呵,你也甭盤我道,我實話給你說,數控機牀型號是:2С42-65:託木斯克“循環Контур”這臺設備是一家大型研究機構需要,找我辦這事得人我,不能告訴你,怕告訴你了你在莫斯科呆的不舒心。而且你小子自己解決了西北礦務局那麼大一攤子事兒,那麼大的一筆外匯呢!躲不了!今天是我,明天說不定就是別人了!”牛淵坐說完這一切,也沒有管旁邊一臉懵逼的杜寧,只是笑着看了一眼王大寶,又老神在在的拿起來手跟前的茶缸子又刺溜了一口。
“對了,那個話務處轉接莫斯科酒店的電話時間也有點長了!”牛淵看着自己桌子上放的電話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直接補充道。
王大寶一陣恍然,終於明白了問題出在那裡,王大寶一手拿着煙,一手拿着筷子夾起來了一口魚香肉絲,機械的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臥槽,燙死我了。”王大寶現在腦子很亂但是被手裡沒有扔掉的菸頭給他燙醒了。
門口的墨鏡男人聽見動靜打開了門還往裡頭看了一圈。
“得!先吃飯,吃完飯,晚上帶你們倆去我那兒坐一坐,不能光聊不吃吧!”牛淵看到這裡笑了笑,緩和了一下飯桌上的氣氛。
杜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出來了還是牛淵佔上風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王大寶,杜寧都一副心事的吃着這頓飯,就牛淵一個小老頭吃的很香,嘴吧唧個不停的,一直吃。
王大寶幾人離開的時候還是坐的來的時候的皇冠車,皇冠車徑直朝着宣武區的萬福巷駛去。
皇冠車啓動的時候,車後還跟着倆輛黃色的麪包車相繼駛離。
“二狗!車都走了!”一個蹲在地上吃着煎餅果子的男人擡頭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
“臥槽,追上去阿!”蹲在地上的人直接把手裡的煎餅果子直接扔在了地方,騎着自行車直接跟了上去。
糧食局門口的看門老大爺看着原本站在門口的一大堆年輕人,看着打頭的皇冠車離開了,年輕人也哄的一下都散開了,紛紛的騎着自行車跟在後頭,感嘆了一句“嘖嘖,牛三這小子了不得了阿,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多小年輕服他!”說完自己一個人從大門後頭拿着一把掃把打掃留下了的滿地菸頭和紙袋子。
“走吧!歡迎來到我家!萬福巷大雜院!哈哈哈~”牛淵率先下了車,王大寶看着眼前很典型北京四合院的大雜居,很是驚訝!
典型的四合院大雜居,東西南北四面的房子圍在一起,形成一個‘口’字形,裡面雜物堆滿了整個地方,一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溼棉襖裹住了整個院子了唯一的一個水管子,院子裡面的掛衣服的鐵絲橫七豎八的不仔細看,還真就把王大寶的脖子勒住了!
“咳咳”王大寶摸着已經被嘞紅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哈哈,你倆小子!慢着點,這裡有的東西你不小心給我碰壞了,還得給我賠錢呢!”牛淵一手把着自己的茶缸子邁着緩慢的八字步緩步走在前面,院子裡的老大爺老太太出來碰見牛淵都親切的給牛淵打着招呼。
“呦!三兒,回來了!”一個穿着軍綠色中山裝的老頭拄着柺杖站在一口特大號的水缸跟前正喂着魚麼,看着牛淵回來,衝着牛淵問候了一聲。
牛淵微微彎着腰,笑着迴應道:“是呢!叔我回來了!”
牛淵到了一個門上貼的嶄新的福字的門口停下來腳步,從門框上摸了一把,拿出來一把鑰匙開着門說道:“我這人阿,年紀越大想得越多,有時候還有點懷舊,這院子有把年紀了!捨不得搬走!哈哈,進來吧~”
“我挺喜歡這兒的!”王大寶一路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看到這裡又有一些驚訝,樸素的房間,一臺收音機,一張硬板牀,這個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寫字桌上放着的一個電話了。
“得!說正事吧!水壺在那裡,杜寧給你大爺我添壺茶!”牛淵指着牀邊的紅色水壺說道。
“這的阿,牛爺我也不說廢話了,我肚量小鬥不過您!我實誠點,那數控機子我知道,數控機牀型號是:2С42-65:託木斯克“循環Контур”蘇聯1983年生產的傢伙,採用微處理器MS1201,用於鑽削、銑削和鏜孔設備,最多4軸聯動!可以帶動6軸聯動!我想辦法半年給你搞到,別的東西我不要,但是您得答應我件事情!”王大寶倆個眼睛盯着牛淵說道。
“好,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你說!”牛淵一笑,臉上的那道刀疤跟一個蜈蚣一樣一爬一爬的。
“麻三那小子今兒的道歉不行,我那兄弟不滿意!我們自己的事,自己找補,不用您當間人了,但是如果出了事,上面的人,您頂!而且阿,我肚量小,這債不收回來,我怕去了莫斯科背後被人戳脊梁骨,而且說不定我今晚回去都睡不着!”王大寶猶豫了半天,咬着自己的後槽牙說完這句話,本來張開的雙手,變成了雙手握拳。
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杜寧愣了一下,眼珠子裡面的一下子就紅了!
“大寶!別!開始咱們不是這麼說的呀!不是開始說的是5000塊錢就是認錯嗎!你不知道麻三是牛三的人嘛!”杜寧不管不顧的,大叫着說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接把懷裡的5000塊錢拿了出來,扔在桌子上,拉着王大寶就要往外走!
“哈哈哈,可以可以,後生可畏呀!知道我和麻三的關係還這麼說!行!我答應你,麻三嚴打過後是有點膨脹了,什麼不着五六的事情都敢幹!去吧!”牛淵笑着說完這句話拿起來還冒着熱氣的茶缸子刺溜了一口茶葉。
王大寶使勁的坐在木質板凳上,任由杜寧拽着自己就是不動,突然倆個人聽到牛淵說的這話,王大寶緊握的拳頭鬆開了!
心裡暗道一聲“賭對了!”
表面故作鎮定的說道“說啥呢?趕緊坐下!牛爺是這種人?來!牛爺,茶壺裡水喝完了吧,我給您添點水!”
王大寶突然跟一開始見面就是變了一個人,臉變得比京劇都快~
突然一根柺杖使勁的撞了幾下門,“牛三讓跟着你的那些人都安靜些,院裡的人不睡覺了?”說完這句話還咳嗽了幾聲。
“杜寧快去,幹嘛呢,這是,都說了不讓那麼多人跟着,我說了咱牛爺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趕緊去!讓兄弟都安靜點!”王大寶突然嚴肅起來對着坐在板凳上傻愣的杜寧說了一聲。
“好,我這就去!”杜寧站起來的時候嘴裡叨叨着什麼,
王大寶看着杜寧拉開門出去了。
“你小子真是屬狗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說吧,還有什麼事!”牛淵享受着王大寶給自己捏着肩膀,舒服的搖頭晃腦的說着。
“牛爺阿,你說,那科研機構要這個機牀是幹嘛呢呀?我記得咱們現在自主研發的機牀可以在原有的基礎上滿足咱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阿?剛好我回來的時候聽契科夫說好像蘇聯有一個運輸機需要外貿出來呢!什麼型號來着?嘶~想不起來了~”王大寶看似給牛淵在按摩,但是眼睛一直低着掃着牛淵臉上的表情,當王大寶說道運輸機的時候,牛淵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
“真的是!你小子屬狗的!說吧,你的條件是啥?”牛淵苦笑了一下,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茶缸子!
“哈哈哈,萬佛寺的那個出租車公司怎麼樣?給了我!半年!等我半年!成就給你帶回來,不成你自己接着把持着,你也不虧!數控牀,算我孝敬您的!準保帶回來!”王大寶一個閃身到牛淵前面正式着說道。
“半年阿!行,我等你!”牛淵直接伸出來了自己的手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完王大寶也握住了牛淵的手。
“行了!老爺子,我先走了,時候不早了!我得收賬去了!”王大寶說着收回來了自己的手回憶着牛淵手上的觸感,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有繭子,當過兵!
“屬狗的!你小子!真的是!滾吧!”牛淵說完這句話哈哈哈大笑!
“好嘞!8月見!”王大寶說完直接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王大寶走出去的路上腦子裡一直在驗證牛淵身後的人,當過兵,八十年代老頑主,嚴打沒打掉?軍用航天科研機構,是誰呢?爲什麼不通過西北礦務局來找我呢?
王大寶來到了門口使勁搖了搖頭,暗道一聲“算了,不想了!”
王大寶看着門口的嘩啦啦一呼片人,涇渭分明,左邊一看黃色面的車就知道是牛淵的人,一看右邊都騎着自行車,杜寧還站在不遠處跟着倆人抽着煙。
“叫上耗子!咱們今晚去討債!”王大寶此時此刻雄心壯志的大喊了一聲。右邊一呼片蹲下的人直接站起來,叫着,喊着,好像在宣泄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