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霧氣濛濛的早晨,因爲是雙休,耿子聰夫婦還在美美的睡着懶覺,朵兒也像很懂事樣的,不哭不鬧的還在搖籃裡甜甜地睡着。白荷卻一如既往地早早起來了,與朵兒相處久了,她比耿子聰還要疼愛她,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的守着她。她原本是想在牀上再懶一會兒的,可馬上想到朵兒的紙尿片和奶粉快用完了,還有她發現朵兒特別喜歡色彩豔麗的可以活動的玩具,書上也說在嬰兒牀的上方掛一些色彩鮮豔的電動風鈴對孩子的性格和注意力的培養有好處,所以她就計劃計劃今天一定要去買一個回來,朵兒已經會笑了,她見到這麼好玩的玩具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於是她匆匆洗漱完畢就駕車往超市趕去,她要爭取在朵兒醒來之前趕回來。不知怎麼的,這個孩子越來越讓她牽掛。有時與孩子親近的時候,耿子聰就用稍顯醋意的口吻跟她說:“看,朵兒還是跟你親呢,要是有一天我女兒不要我了,你可要賠我精神損失費啊!”每當這時,白荷就感到無比的滿足。
人很多,在超市裡逛了一圈出來,白荷的手裡便是大包小包的像個打貨的生意人,費了好大的勁,白荷才拎着東西擠了出來。
“來,我幫你提。”一個男人突然跑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嗨,你怎麼來了?你還知道我在這兒?你不是在跟蹤我吧?”白荷一擡頭髮現張金勝站在自己面前。
“我算是服了你了,原來你要我找劉醫生幫忙就是爲了給別人當保姆啊?”兩人把東西放在車上,找了個早點攤坐了下來。
“就是,我高興,這個你管得着嗎?”白荷要了一杯豆漿捧在手裡喝着。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哎!我大老遠的跑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你,你也不知道心疼我一下!”張金勝摟住白荷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去,去,去,又來了!煩不煩啊你?我警告你,你再來跟蹤我,我就跟你翻臉啊!我說過我的事不要你管的。”白荷的用勁推開張金勝,自顧自的吃起面來。
“白荷,你得爲我想想,可不要讓我等急了啊!你說你這拍屁股一走就是兩個多月,我這日子過得……哎!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知道嗎?爲了你,我婚也離了,就等着你一句話了。”張金勝也要了一碗麪有一下沒一下的挑着,有些着急地問道。
“這點考驗你都經受不住,還說要跟我結婚,算了吧你!”白荷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有什麼心願要完成嗎?難道你的心願就是跟人當保姆啊?人家跟你非親非故的,做雷鋒也不一定要這個樣子嘛!哎?難不成,你是自己不能生孩子,就看中了這家的,想偷走?嗨,我跟你說,我那兩個女兒啊,不知道有多漂亮,多可愛呢,到時候我們結婚了,孩子也不用麻煩你生了,坐享其成豈不更好?省得你還花這心事去犯罪呢!”
張金勝自從知道白荷離開自己原來是給別人當保姆去了,他就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又有錢又有貌的女孩這樣做不知是不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誰也不會相信,在張金勝與白荷相處的不太長的時間裡,他還真的愛上了白荷。都三十來歲的人了,一天到晚像個花花公子的風流成性,沒想到,自打愛上了白荷後,竟然嚐到了一種從未嘗到的那種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的相思之苦。從此,他決心要洗心革面,只要白荷真的跟他一起生活,他就一門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好好過日子。正好,老婆劉翠翠也不想和他過了,跟他要了一大筆錢,不久前兩個人就痛痛快快地辦了離婚手續。
“張金勝!你還有完沒完啊你?你再這樣胡說,我真的跟你徹底翻臉了啊!”白荷聽他越說越起勁,將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摔,就要走人。
“呵呵,白荷,對不起,對不起啊,你看我這臭嘴,盡瞎說。你別生氣了,我本來是片好意,只怪我不會說話。哦,對了,你近來身體怎麼樣?”張金勝放下手中的筷子,飯也顧不上吃,連忙跟了上去。
“不會說話也好辦,你以後少說就是。我的身體好着呢,對了,你說你跟你老婆離婚了?記住,這可別算到我的頭上,我從來沒有要你這麼做的!”白荷轉身上了車,將可憐巴巴的張金勝留在了外面。
“這是我自願的,爲了你,我潔身自好,每天巴望着你快點回來,不信,你可以問歐陽或者隨便哪個。這下我也想通了,你做什麼自有你的道理,我不怕,不管多久我還是等你。什麼時候想我了記着來個電話,我好來看你啊!”張金勝說完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示意白荷等他一會兒,他轉身就朝自己的車跑去。
很快,張金勝就過來了,手裡多了一大包東西。
“看,這是我給你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呵呵,吃的時候記着要想我啊!”張金勝嘻笑着拍了拍白荷的頭。“你要走了?”他看白荷已經將車鑰匙插了進去。有些傷心地問道。
“當然,呆這麼久了,我得回去。”白荷的心裡在擔心朵兒要是醒來看不到自己怎麼辦?說不定已經尿溼了,或者餓了正在哭呢。
“那,好吧!下個月我再來看你啊!”張金勝只好無奈地向她揮揮手,這個男人自己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如今爲了這個白荷他還找得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啊。“媽的,這單身漢的日子可真不好過!唉!這女人,我前輩子真是欠她的!”張金勝看着白荷的車絕塵而去,心裡恨自己恨得牙都癢了起來。
車子開到一個彎道邊,白荷看到了一個垃圾筒,她趕緊停了下來,揚手將張金勝送給她的東西一股腦地扔了進去。
“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見鬼去吧你!”
這邊,耿子聰家裡已經是一團糟了。朵兒早就醒了,一睜眼就開始大哭,耿子聰給她餵奶她也不吃,可急壞了卞克林。
“這白荷上哪兒去了,孩子也不管,招呼也不打一聲!”卞克林擰了把手巾給朵兒擦完臉,就像個上了發條的玩偶般將朵兒抱在懷裡不停地邊拍邊轉着圈。
“你就知道說,你不是很有經驗嗎?啊!人家白荷是來幫忙的,一天到晚什麼不是她做的?人家又沒有賣給你。倒是你,你可是女兒的父親,生孩子的時候你哪去了?要不是她我們有今天嗎?哼!”耿子聰氣沖沖地一把將孩子接過來。沒好氣地指責道。
就在夫婦兩吵架的時候,門開了,白荷提着幾大包東西走了進來。
“朵兒醒了,喲,怎麼哭了?”白荷趕緊接過孩子,將手伸進襁褓摸了摸朵兒的褲子。“啊!她尿了!我們朵兒是個愛乾淨的小姑娘,不給換就是不罷休的啊!”
也是奇怪,等白荷給朵兒換好了紙尿片,她就不哭了,還一個勁的往白荷的懷裡蹭。耿子聰趕忙將奶瓶遞給白荷,瞪了卞克林一眼轉身上樓了。
“卞教授,我知道你們又吵架了,如果是因爲我,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只是你不可以對子聰這樣。否則,你這個家,我不管了!”白荷一邊哄着孩子一邊毫不客氣地對卞克林說。在這個家裡,因爲有了耿子聰和白荷亦親亦友的關係,卞克林從來都是對她客客氣氣的,事實上他也知道這個家虧了白荷,也少不了白荷,所以即使白荷用這種反客爲主的口氣質問他,他也只好隱忍不發,畢竟,自己對耿子聰也有所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