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手機竟然看到了我幻想了無數次的陌生又熟悉的號碼,我曾經希望他這樣說,“林嬛,希望你再次看在毛豆的面子上原諒我。”
是的,我這樣想過,思慮過,發現我無法接受,但是這對於死要面子的我來說,這是一個讓我興奮的句子,我會這樣回覆,“滾遠了就別回來了。”
而今,晚上趴在宿舍牀上和好友聊微信時,這樣一條短信就突然冒出來,可是好像在不知不覺得生活中,那些傷痛已然痊癒,那些愛慕早已不再。
“林小姐,週末出來玩吧!”孫嘉遇發信息給我,分手後他依舊叫我林小姐。
“不去了,累的,週末回家休息休息。”我很快回復,竟然沒有絲毫的激動,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出來見見唄!”孫嘉遇說。
我無奈的笑着,“不了,真不去了。”
他就再也沒有回覆了。
之後的每天,我和楊美一起沒事就去四樓的畫室陶冶情操,水粉調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每天我都會把各種顏色摻雜在一起,調出臨摹作品中的果綠或者玫紅,每每調色出來,總感覺信心滿滿,壯哉我大信心,其餘那些情情愛愛在我看來,可能終究只是鏡花水月。
課堂上,最終趙瑞的身影來到教室,終究坐在倒數的第二排,旁若無人的看書,只是何月還會時常打擾,抑或說笑,不論什麼課程,總能看到何月坐在趙瑞的身後,幹這幹那,我突然想開了,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強求不來,這是曾經一個人告訴我的,或許那個人就是很多面前小情緣裡是又不是的趙瑞。
週五,我提着一個包走向大門口,而這時我正看見離我幾步之遙的趙瑞,我別過臉,走到校門口,一個極其熟悉的背影,遠遠的看着我笑,可惜的是,他從頭到尾的打扮,沒有一件我熟悉的物件,我拉了拉揹包帶子,漫步走去,這時,有人在我身後喊我,
“林嬛!”
我回頭,是趙瑞,我歪着腦袋奇怪的看向他,“什麼事?”
他快步走來,抓着我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家!”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腦子有問題吧?我同學在那等我!”我指了指不遠處的襯衣男。
“你同學?”他蹙眉。
“你太喜歡管閒事了!”我吼道,打開他抓在我胳膊上的手,應該是這樣的激烈的反應被不遠處的他看見,他快步走近。
“好!!我管閒事!他***傷害你的時候你忘了!好好好!我不管!”
他撒手,氣勢洶洶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進退,起風了吧,生生的刮在我臉上,感覺胳膊被誰搖了搖,我被晃醒,終於清醒後看到孫嘉遇着急的臉,還有再也看不見的某人的身影,我扶着孫嘉遇的胳膊,緩過勁來。
“你怎麼來了?”我說。
“你先跟我說你怎麼了?”他着急的說,自然而然的把我的揹包拿下掛在他的脖子上。
“沒事,一個悶騷男跟我罵架呢!”接着,我恢復正
常似的哈哈大笑。
“我以爲你有下家了呢!”孫嘉遇跟在我身邊,“叫你出來你也不出來,就乾脆過來看看你!”他笑的嘻嘻哈哈,可惜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論我怎麼樣的忘卻了,可是它依舊存在我的內心某個角落。
“怎麼?你不是又想撩騷一下?”我遍又繼續接着,“你打住啊!咱倆別再搞了!”我笑着拿過掛在他脖子上的揹包。
“那你怎麼還帶着我送你的戒指?”孫嘉遇直截了當的問我,他站在我面前,依舊笑的風流倜儻。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淺笑,“這不是你送的。。。”
他滿臉鄙夷,“切。。。”
“舊人送的,值得保留的是曾經。”我認真嚴肅的說着。
孫嘉遇的眼裡似乎流露了一些哀傷,隨即又似我眼花,轉瞬即逝,他哈哈哈大笑,“開玩笑你看你那麼認真。”
我也笑笑,“和劉昱怡怎麼樣?”我問他。
“挺好的呀!你呢,最近?”
“挺好。”
“想去學校看看嘛。”他提議。
“好呀。”
四月,天氣晴朗,有些炎熱,這感覺真熟悉,好像當初,而如今,我們身上除去那件青綠的校服,取而代之的便服,更能讓我清楚此時此刻的境遇,即便學校還在,我們已經畢業了,這是不能否定的事實。我張開雙臂,有種欲哭無淚的辛酸感,輕嘆,“這裡真好。。。”
“你覺得哪裡好?不會是我們的校園戀愛吧!”他調侃的問我。
我點頭,“那是高三裡最美的年華了。”
他笑笑。我們走進校園,門衛大叔喊到,“你們幹嘛的啊?”
我竄過,“大叔,是我!”
大叔立即喜笑顏開,“哎!你啊?怎麼樣,現在在拿上學呢?”
我撇嘴,“大叔,這個咱們還是不提了吧。。。”
孫嘉遇走來,“大叔,她那個破專科,你就別問了,丟人的!”哈哈哈哈哈,孫嘉遇笑起來。
大叔慈祥的拍拍我的肩膀,“沒事,沒事,大學生出來照樣沒工作,只要你肯努力奮鬥,專科生沒什麼好怕的!”
我笑笑的看着大叔,“還是大叔會哄人!”
大叔又看向孫嘉遇,“怎麼?你看看這麼個可愛的丫頭,你們可要好好在一起呢!”
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孫嘉遇卻又是滿臉笑意,“大叔,真八卦!我們先進去轉轉啊!”
大叔笑着目送我們。
籃球場,寥寥無幾的男生揮汗如雨的奮力追打,就像以前孫嘉遇的影子一樣,場邊披着校服遮陽拿着礦泉水的小女生,我嘿嘿開懷笑着。
操場,還是有體育生跑步的身影,上體育課的學生,追趕打鬧的姐妹,他們正大膽的看着我們。
教室在二樓,我們沿着樓梯走上去,高三六的牌子已然被換掉,我偷偷摸摸的想看看教室裡上課的環境,卻發現教室空無一人,我興奮的看着孫嘉遇,他矯健的雙腳跳上窗
臺,不一會就開了門,桌上還擺着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在教室轉了幾圈,看到教室後面牆上我們當年的獎狀,籃球第一名,記得孫嘉遇那時的霸氣樣,嘿嘿。
孫嘉遇站在最後一排,那裡已經沒了從前的桌子,他看着那裡,久久回神,“高中生活怎麼就這樣過去了呢!?”
我哀嘆,“不過去能怎樣,不過去我們永遠感覺不到它對我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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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擁擠的校車中,身邊立着孫嘉遇,兩個便服在青綠校服中尤其明顯,幾個大膽的高中生盯着我們看了好久,校車停在我家小區的車站,我下車,擡頭看了看孫嘉遇,回憶播放完畢,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躲在樓道大口抽菸,然後上樓。
媽媽有意無意的看着我,她看了看我脖子上的戒指,“那是以前那個小男生送的吧?”
我看她一眼,無言的點點頭。
“你們。。。有沒有再聯繫?”
我放下揹包,換拖鞋,“媽~你知道不知道你又暴露了!”
媽媽笑笑,“其實我就沒想隱藏。”
“你告訴他的我幾點放學嗎?”我問媽媽。
“嗯嗯。”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們什麼時候聯繫上了就?”我越發不可思議,都這麼久了,還在背後聯繫媽嗎?
“就那天。。。”
“哪天?”我靠近媽媽。
“陪你看痘痘的前天晚上!孫嘉遇問我你在哪裡上學之類的,其實我也不想說,我就是覺得這孩子挺好,懂事。所以,他回來找你希望你考慮考慮。”她一口氣說完。
“媽。。。你想多了,就是很久不見了而已,我和他不可能的,就算他想,也不可能!”我嚴肅的說。
“人家離婚的還能復婚呢,你們怎麼就不可能了?你不要這麼狠行不行啊?”媽媽苦口婆心的叨叨。
“因爲。。。”
“因爲什麼?”媽媽繼續逼問。
因爲?因爲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爲一年前他的拋棄嗎?因爲我耿耿於懷嗎?還是因爲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事情,或許很多東西都會有一個隱藏面,是趙瑞說的話讓我心慌意亂嗎?他說什麼?他說孫嘉遇當初那麼傷害我?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就是那個小情緣裡,每當我一個人買醉的時候一定會出來的開導老師嗎?腦子亂作一團。
手機震動。是孫嘉遇。
“林小姐,到家了沒?”
“到了。”我說。
“記不記得我們分手後,有一天你在酒吧,我給你打電話,你接起電話說了一句你好有事嗎?記不記得。”
“有什麼話直說吧。”
“我想說的是,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可以。你好自爲之。我想平平靜靜過生活,沒你的打擾。”
他回覆的內容和當年一樣,“哦。”
我卻開始笑了,這個是不是纔是你我真正的收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