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秀城西城門外,二王子帶着迎接的隊伍,迎接凱旋而歸的西征大軍。
幾十萬大軍迴歸,梅飛騎着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再往後纔是曾不可。
不過曾不可對於這種誰走在前面的事情現在都看淡了,一點兒都不在意。
相反,梅飛卻是暗爽到不行,甚至可以說,梅飛都已經不是暗爽了。
從還沒見到二王子就開始激動,等見到二王子之後,馬上從戰馬上跳下來,朝着二王子就跪下來。
按照正常的軍禮,有甲冑在身的將領,是可以不需要單膝下跪的。
因爲身上的甲冑有些重,單膝跪下之後,再站起來的話,就有些費勁。
而梅飛不僅僅見到二王子就下馬跪下,還是雙膝跪下。
於是乎,一個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大軍停下,主帥下跪,然後……主帥站不起來了。
二王子見到梅飛給自己雙膝跪下,心裡還挺得意,畢竟這可是兩路西征大軍的總元帥,他給自己行如此大禮,也變相地增加了自己在軍中將士們心中的地位。
可你跪一下就好了呀!
我都擺手了,你倒是起來呀!
梅飛也有些尷尬,馬上朝着後面的兩個侄子喊了一聲。
兩個侄子一聽叔叔喊自己,馬上跑過來,撲通撲通。
還沒等梅飛讓他們兩個人將自己扶起來,梅本師和梅煉劈兩個人就也朝着二王子雙膝跪下。
這一刻,梅飛無比尷尬。
在後面的曾不可已然看出來梅飛是站不起來了。
但上一次梅飛竟然算計自己,自己一直沒找梅飛的麻煩,不代表自己就不和梅飛計較。
只是自己爲了激進派爭鬥了半輩子,到最後終於發現這些爭鬥毫無意義,對國家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不打算繼續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自己不搞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能不搞你梅飛了嗎?
所以,在曾不可一雙虎目的怒視之下,沒有人敢過去扶梅飛叔侄三人。
最後,二王子只能親自走過來,將這三個人扶起來。
本來三個成年人跪在地上,你想要將他扶起來,就有點兒費勁,加上這一身的鎧甲,就更費勁了。
將三個人都扶起來之後,二王子都出汗了。
梅飛見到二王子親自過來扶自己,又是一陣激動。
“多謝二王子對在下的厚愛,二王子您放心,我梅飛的劍鋒,只爲二王子而揮舞。從此以後,只要二王子一聲令下,你指向哪裡,我便打向哪裡。”
二王子本來只是累得有點兒出汗,現在聽到梅飛的話,是嚇得真出汗了。
“梅元帥別開玩笑了。來來來,我們進城。”
二王子心中暗道,這話哪能是在這種場合說的,這要是被父王聽去了,我特麼還活不活?
他還沒死,他手底下的元帥就開始要聽我的指揮了?
梅飛一擺手,“不不不。臣下之心,日月可鑑。蒼天爲證……”
二王子馬上打岔,“這一次西征,諸位將軍都辛苦了。”
梅飛嘿嘿一笑,“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不過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指揮得當,才能將敵人的十八道防線層層瓦解……
大風口之戰,我巧布連環計,更是將歡喜禪鄉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之後解圍西甲城,作爲一名統帥,我不僅指揮全軍,運籌帷幄;更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前……”
衆將在後面聽到梅飛各種對自己吹噓,也不吱聲。
二王子黑着臉,聽到梅飛將別人的功勞一件一件地往自己身上攬,也不說什麼。
反正你開心就好了。
大軍停留在外面,將領們進入到了天秀城,暫時在西城公館住下。
到了西城公館之後,梅飛這邊馬上將兩個侄子和一些還跟隨着梅飛的激進派的將領召集過來。
“元帥,您召集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
梅飛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周圍都是激進派的將領。
“我叫你們過來,自然是有好事兒。這一路都辛苦了,快點兒回去洗澡沐浴,然後好好擦拭一下鎧甲。”
衆人疑惑,好端端地收拾自己幹什麼?相親?
梅飛笑了笑,“這種級別的戰爭,大勝歸來,凱旋之師,你們覺得今晚吾王不會召開國宴?所以,你們都穿得好一點兒,尤其是你們兩個,別給你叔叔我丟人,知道嗎?”
衆將一聽今天晚上可能有國宴,都興奮不已,馬上回去開始收拾。
與此同時,更多的激進派的將領都來到了曾不可這裡。
甚至一些原本在天秀城,並沒有參與到西征大戰的將領聽說曾不可回來了,都馬上過來拜訪。
曾不可的房間裡都裝不下這麼多人,只能在西城公館之中找了一處隱蔽的院落,將所有人都請進來。
“想不到大家都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既然大家都來見我,我就和大家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
曾不可剛剛開口,卻是先嘆了一口氣。
“當初,我們建立激進派,別人說我們激進,我們不在乎;別人說我們貪功,我們不在乎;別人說我們魯莽,我們不在乎……
爲什麼?
因爲我們的心中有天秀國,我們知道,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天秀國變得更好。
可是,這一次西征,我才發現,真正阻礙天秀國發展的,就是派系之爭。
如果不是爲了派系之爭的勝利,我不會冒進,也就不會有了梅飛的二路西征大軍。
如果不是有梅飛的二路西征大軍來支援的事情,梅飛也就不會爲了我這個派系領袖的位置,故意拖延時間,想要害死我。
說白來,派系之爭,表面看是我們的策略上的不同。
可實際上,就是在爭奪權利。”
說到這裡,總不可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老了,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你們不一樣,你們當中還有很多人很年輕,你們還有自己的未來。
好在,我當初救過一個人,他將來會成爲天秀國的希望他就是張從心。”
聽到曾不可提到張從心,馬上有之前在天秀城的將領說話。
“他呀!我們知道,準駙馬嘛!”
“是挺厲害的,被封爲龍雙飛將軍,前途不可限量!”
同時,一些將領也告訴了曾不可這些剛剛從西面回來的人,劉雨欣的真實身份。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的先鋒軍副將劉宇辛,就是天秀國的水蓮公主劉雨欣。
還好當初沒像是梅飛一樣去得罪劉雨欣,估計這一次梅飛回來,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