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章迎見輕蔑地看了看奕翊,道,“我就挑戰你的極限了又怎樣?”
“呵,那你遲早會橫屍街頭的!”奕翊玩味兒地說道。
“你才橫屍街頭!你全家都橫屍——”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所有人都驚呆了,奕翊斂去了笑意,狠狠說道:“你會爲此付出代價,一個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章迎見猛地轉過頭來,還沒等她說話,又一個耳光聲響起,響亮無比。
“我現在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你最好給我滾出教室!”
章迎見氣極,但又無可奈何,只得和錢慶一起離開了教室。
奕翊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板着一張臉,教室裡依舊鴉雀無聲。
路璐連忙去倒了杯水,討好地送到奕翊面前,說:“阿撓逼啊,你是英雄啊,嘻嘻。”
奕翊被她氣笑了,接過水,一口喝下,面無表情地看着路璐,路璐被她看得慎得慌,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麼了?”
奕翊突然就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使勁扇着,道:“孃的,你燙死我了。”
這麼一鬧,教室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不過大家絲毫沒有班主任被打的覺悟,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好像,其實,他們自己就很想這麼幹來着,只是一直不敢罷了,有人替他們教訓了一直想教訓的人,自然是高興死了。氣憤?休想;指責?做夢;出頭?下輩子吧。
一個晚上,三節晚自習自由,大家沒了老師的管束都自顧自地幹着自己的事兒,玩手機的玩手機,看小說的看小說,講話的講話,不亦樂乎。
奕翊看着這情況,嘆了口氣,其實大家都是很用功的學生,但是無論任何人,在被壓迫得這麼慘之後,一旦大山被推翻,都會放縱的,更何況還是一羣處於青春期叛逆期的孩子。
“誒,路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反正呆在這兒也沒什麼好乾的。”奕翊無聊到發黴時對路璐說道。
“那也行,回家玩電腦,嘻嘻。”
於是兩人徑自出了教室,準備回去,事實上,她們也是很順利地回去了,然後,嗯,玩起了電腦。
大約九點的時候,夏燼烯和陸遲音回來了,看到兩人仍然在電腦前奮鬥,對視一眼,認命地將兩人拖到了牀上,讓她們早點睡覺。
第二天,奕翊和路璐一大早就起來了,因爲昨天答應幫同學帶早飯了,得抓緊時間哪。
奕翊將所有早飯都塞到路璐的包中,笑笑說:“辛苦了哈。”說着,還拍了拍路璐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勵。
路璐咬牙切齒地看着奕翊,道:“死阿撓逼你個。”
兩人走到了校門口才發現了不對勁,因爲她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矮矮胖胖的卻讓許多學生聞風喪膽的人,錢觀。
兩人也算是久經沙場了,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她們使出了絕招——靜觀其變。
錢觀這個人怎麼說呢,其實他是一個很負責的老師,教書也不錯,可是總是太自以爲是,比如做英語閱讀理解,沒在原文中劃線就是抄作業,說不出理由爲什麼選這個答案就算抄作業,一時忘記了原文具體內容就算抄作業,奕翊一直很想問他,難道您老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做題方式叫蒙麼?難道您老不知道有很多人就算剛剛做完閱讀理解也不一定就知道它在講什麼麼?要知道,奕翊她自個兒就是經常題目做完了也壓根沒注意原文講的是個什麼。
但這還算小問題,最重要是這個人太愛管事兒,不管跟他有關沒關,還聽風就是雨,明明沒有什麼事兒的,偏偏還愛整出點兒事兒來。
就拿檢查學生帶外賣這件事來說,別的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估計也是知道學校的飯菜有多銷魂,所以對學生也算寬容,只要不是特別正大光明拿進來的就算了,可是呢,對於錢觀來說,拎着袋子的要檢查,揹着包要搜查。
這個舉動的確抓到了不少人,可是學生們帶外賣能止得住麼?答案是否定的,除非食堂的飯菜有外面的還吃,同時不要一直出現一些不屬於正常人能吃範疇的東西,同時,不要每道菜都比外面的貴許多,但這幾個條件食堂可能做到麼?絕對不可能,就算2012世界末日了,食堂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學生們爲了不讓自己整天吃飯吃得****的,就只能買外面的東西了,可是學校又是嚴令禁止,其他老師也就算了,也就錢觀特別認真,或許應該說,認真過了頭,因爲他的行爲已經嚴重侵犯了學生的隱私權和人格尊嚴。可是學生敢反抗麼?當然不敢了,還想多活兩年呢,要知道,在學校裡,老師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和老師唱反調,不管你有理沒理,倒黴的一定是學生,所以說,學生黨傷不起啊。
所以嘛,有許多學生看到錢觀嚇得立馬往後退了幾步,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將早飯從圍牆欄杆處放進去,等進去後有機會去拿,奕翊和路璐看得直搖頭嘆氣,想當年,在她們還很安分的時候也幹過這事兒,可惜的是,等終於有機會拿的時候已經過去N節課了,而且東西也已經沒了。
兩人估計了一下形勢,覺得躲是躲不過去的,那就只能硬拼了,跟錢觀槓上,也正好爲之後的同學造福了。
於是兩人安排了一下戰術,其實就是臺詞,便大步邁向了豎河校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還是能還的。
不出意料,錢觀攔住了她們要求檢查包裡面的東西,兩人一臉正直,大義凜然,不容侵犯,等等諸如此類的詞語。
“不行,這是我們自己的東西,你沒權利看。”兩人齊聲說道。
錢觀臉一沉,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乖乖把包包奉上了,得罪錢觀可不是鬧着玩的,弄不好來了個公開批評還是輕的,嚴重的是要記過處分,或者直接讓你回家呆兩天,那不被父母拿皮鞭抽死。
可是奕翊和路璐不是一般人哪,她們是有道德有理想有文化有紀律有膽子的五有青年,是祖國的未來的棟樑啊,她們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就屈服於錢觀的淫威之下呢。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奕翊說道:“你不用拿老師的身份來壓我們,我們不吃那一套。”
“你也不用拿學校的規矩來說我們,我們也不吃那一套。”路璐無比默契地接口道。
兩人同時又說道:“對,就是這樣,所以你要再攔我們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兩個!”錢觀被氣得不輕,“竟然還敢威脅我?!”
“沒錯。”
“威脅的就是你!”
兩人昂首挺胸,視死如歸,令一個個經過她們身邊溜進學校的同學們紛紛仰視啊,這纔是英雄啊,膜拜中,明年今天會給你們燒紙錢的。
“那好,你們兩個要不給我檢查,否則就別來上學了!”錢觀也放話了,他就不信兩個人還敢不來上學。
可是奕翊路璐是誰呀,不上學就不上學唄,於是兩個人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那樣子特神氣特瀟灑,瀟灑到還沒來得及進去的學生望着她們的背影哭爹喊娘啊。
雖然呢,兩個人沒有去上學,但是早飯還是到了同學們的手裡嘴裡和肚子裡。這是爲什麼呢,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夏燼烯和陸遲音充當了一回快遞員嘛,雖然長得不像家長,但哥哥總還說得過去吧,可是當陸遲音說了一句“我輩分大,來找我孫女”後,門衛在北風中凌亂了,石化了。
然後兩人就大搖大擺進去了,分發了,又出來了。
四人組一出,誰與爭鋒,耶!
這件事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奕翊和路璐也因此獲得了額外的一天假期。
電腦玩玩,零食吃吃,這不要太逍遙啊。
第二天,照樣去上課,其實她們心裡還是期待可以見到某位仁兄檢查的,因爲那樣的話她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翹課了。
可惜呀,想遇到的時候偏偏就遇不到,老天總是那麼愛捉弄人啊。
不過,她們也算徹底在老師們中出名了,一般老師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她們,倆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的,太難纏了。
這一天是星期五,有節班會課,平常的班會課總會讓章迎見佔去,每次都說隨便大家自己弄,但每次只要大家一提看電影她就會說怎麼又是看電影啦之類的話,其實一次也沒有看過。
“傻璐,”奕翊哭喪着臉,說道,“生物課上有子房。”
路璐嘴角抽了抽,指着窗外說道:“外面的子房還要多。”
“哦,不。”奕翊捂着自己胸口,深情說道,“你要知道,子房在我心中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家子房。”
槓出現在路璐的頭上,但是她只能不得不拍了拍奕翊的肩,沉痛無比地說道:“阿撓逼,你死心吧,子房他已經死了兩千多年了。”
“哦,天哪,這就是真相啊,我真是太傷心了。”奕翊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好了,別哀悼了,現在不是生物課,是班會課。”
“嗯,說的有理,璐,我決定化悲憤爲力量,好好看電影。”
“嗯,我覺得此主意非常之好,來,上去吧,開電腦吧,看電影吧,解救學生階級吧。”
“嗯,那我去了,對了,你先把門堵上吧,別讓那個女人進來。”
“嗯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