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
沈餘皺着眉頭:“唐總明明不希望我來找她的吧,她說她有事出去一段時間,你不會騙我吧?”
“愛信不信。”
電話那頭的聲音氣急:“你要是來了就打這個電話,我帶你過去。”
說完,她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沈餘撓撓頭,看起來這不像是個陷阱。
看來唐晴確實遇到麻煩了。
現在要問問楊老,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去雲州。
“楊老,我想先去雲州,你們這邊什麼時候開始比賽?”
那邊楊老的臉上出現一絲凝重:“你問這事做什麼?全國賽還有兩個月左右開始,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嗎?”
“那到沒有的。”
沈餘搖搖頭:“我有個朋友在雲州,我想先過去看看她,後續你到了雲州咱們再聯繫可以嗎?”
“當然可以。”
楊老鬆了口氣,他以爲沈餘又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也有些失望,他已經欠了沈餘兩個人情,能還人情他自然盡全力幫他。
昨晚他還特意找了一下楊乾坤,要求他務必在青爺面前保下沈餘,要是青爺動了沈餘,那青爺也不用留了。
接到楊老點頭答應後,沈餘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隨後坐車獨自一人前往雲州。
雲州偏北,位於華夏的邊緣地帶,古時候那裡常年雲霧繚繞,毒蟲蜃獸不計其數,所以那邊的人非常精通製藥,幾乎家家戶戶常備各種草藥,後來有人專門研究那些毒蟲,時至今日,已經形成一個門派。
蠱毒門。
由於人類天性厭惡毒蟲,再加上中蠱後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所以這個門派一形成,便令人聞風喪膽。
偏偏他們還不修煉,身上基本上沒有真元流動,不施蠱的時候和常人無異,極其難尋找他們。
所以,他們也是存活時間最長的門派,就連古時候的修士也拿他們沒辦法。
沈餘從來沒坐過飛機,想着第一次這麼緊急,就不去機場亂試了,等回來的時候再跟着楊老坐飛機回來。
他還是坐在綠皮火車上,一路上聽着“瓜子花生礦泉水”的聲音。
等快到了雲州,坐在他旁邊座位的一個女孩忽然口吐鮮血,渾身顫抖。
旁邊的中年人應該是她的父親,一臉絕望的大吼:“來醫生啊,救人啊!”
說完,他連忙跑到車廂前面,當着一車廂人的面,重重的跪在兩個中年人面前:“求馮,唐兩位大師救救我女兒,求求你們了!”
“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們!”
姓馮的中年人不屑的搖搖頭:“你得罪了我們藥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女兒了。”
旁邊姓唐的大師嘿嘿笑道:“你去京都應該去找了四大聖手了吧?可惜,他們也是我們藥宗的人,你被藥宗封殺,你女兒可以等死了。”
“那小子,你做什麼!”
馮姓中年人看向女孩,卻發現沈餘正在替她診脈,他大喝一聲:“我們是藥宗的人,你替她看病,就是與我們藥宗爲敵!”
沈餘纔不管什麼藥宗,他也不認識藥宗,現在女孩奄奄一息,人命關天的時候,必須要施以援手。
他撥弄一下女孩的眼瞼,皺着眉頭。
女孩身體健康,並沒有發現什麼狀況。
只是她渾身被黑氣纏繞,看樣子像是中邪。
中邪他現在也沒辦法解開,他那把古劍斷浪,因爲是管制刀具,根本無法上火車,只能丟在家裡。
看到沈餘不理他們,兩個大師頓時來氣了,走到沈餘面前,推推搡搡:“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藥宗黑名單的人,你也敢救治?我看你是這輩子不想拿針了!”
“我看你們也救不了吧?”
沈餘撇撇嘴:“這女孩身體健康,你們根本無法下手吧?”
“放屁,我怎麼可能無法下手,你敢污衊藥宗的醫師,你完了,你完了。”
“別完了啊。”
他一臉譏諷:“你要是能救,我當場斷手斷腳可以不?”
“你!”
唐姓中年人臉色漲成豬肝色,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反駁沈餘。
他們確實救不了,只是想看中年人對他們下跪苦苦哀求,這讓他們有快感。
中年人一家確實被藥宗封殺了,但也不是他們這種雜魚能夠涉及的。
“馮範,唐明,我看你們是找死!”
中年人暴怒,他額頭青筋暴起,指着兩人:“你們給我滾!”
兩人無所謂的冷哼一聲:“有什麼好了不起的,我們最起碼能壓制到你回雲州,現在你女兒只能在火車上安葬了。”
“滾!”
沈餘並未摻和他們,他握着女孩的手,發現那團黑氣好像極其懼怕他,他手放在哪裡黑氣就立馬散開。
他想了想,坐到女孩旁邊,抱住她。
“你在做什麼!”
中年男人看到沈餘抱着他的女兒,大喝一聲:“放開我女兒!”
但他接下來看到女兒的狀況,有些欣喜。
那女孩漸漸甦醒過來,雖然有些虛弱,但已經能說話了。
“爸。”
她看向沈餘,羞紅了臉:“他是誰啊。”
哪個女孩子醒來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也會羞紅了臉,可偏偏她身體虛弱,掙脫不開。
“對啊,你是誰啊。”
中年男人問道,他感覺自己語氣有點質問的意味,便接着說道:“我叫陸嘉明,這是我女兒,陸窕窕。”
即使沈餘抱着他女兒是爲了治病,他心裡也覺得有點牴觸,可偏偏還發作不得,這讓他無比憋屈。
“我是誰不太重要吧,我就一個醫生。”
沈餘並沒有多想,面前的這個女孩體質正常,不像是容易招惹邪祟的體質,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在她身上施法。
他從未見過這種手段,好奇之下也想了解了解。
“我女兒得了什麼病啊,病症很奇怪,即使我去京都找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陸嘉明推了推眼鏡,看向沈餘:“怎麼你,呃,抱一下就好了?”
“邪祟。”
沈餘淡淡的說道:“用民間的話說,就是中邪了。”
“胡說,怎麼可能?”
陸嘉明皺着眉頭:“即使你用手段治好了我女兒,也不允許你胡言亂語!”
說着,他從沈餘懷裡扯出女孩,往車廂外走去。
現在剛好中途停車,兩人直接下車。
看樣子沈餘的話刺痛了他們,或許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過萍水相逢,沈餘對他們也沒什麼興趣,走了就走了。
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也沒影響列車的進度,很快就到了雲州站停車。
沈餘隻是背了個旅行包,一下車他就回撥給那個電話。
“你好,我到雲州火車站了,我要怎麼去找你。”
電話那邊沉默一下,隨後說道:“你先去這個地址,在旁邊找個賓館住下,明天我過來找你。”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沈餘手機響起短信聲,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聽香路十八號。
他拿着手機,剛出站,就被幾個身穿西裝的人攔下。
“您好,您認識陸嘉明先生嗎?”
西裝中年人帶着墨鏡,一副冷酷的打扮,但話語中卻帶着幾絲討好。
“不認識。”
沈餘搖搖頭:“我有事要先走了。”
“神醫,神醫。”
西裝中年人連忙拉住沈餘:“陸家主讓我代他給您賠禮道歉,火車上人多嘴雜,請您到陸家小聚一趟。”
“這是家主交代的任務,我們幾百個兄弟在這裡挨個找,終於找到您了,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言辭懇切,不像是在撒謊。
“好,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沈餘思索一番,反正見面是明天,也耽擱不了,今天這麼多西裝人在這裡,就是他想走,也會被他們挾持回去的。
儘管他們不會動手,但是幾百人纏着他,他也走不掉,不如去看看。
到了一個別墅羣,只見陸嘉明遠遠的站在門前,耐心的等待沈餘。
“您好,神醫先生,在車上言辭激烈,得罪了您,希望您別介意。”
他一臉討好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