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有好戲看了。”
苗倩倩開着車,一臉興奮:“又要打架了。”
說着她從盒子裡拿出口香糖,遞給沈餘:“吃兩個,這是我們苗家特製的解毒丸,抵抗藥宗的毒有奇效。”
沈餘看了看口香糖盒子裡面,口香糖已經換成了黑色藥丸。
他二話沒說,拿出兩個,丟進嘴裡。
之所以這麼果斷,是因爲苗倩倩還不至於害他。
忽然,苗倩倩猛的一剎車,她在空中仔細嗅嗅。
“怎麼了。“
沈餘看向她,她一臉認真的在車內仔細的吸着鼻子。
“奇怪了。”
苗倩倩緩緩的加速,說道:“車內好像有一股丹藥的味道。”
“是不是這個?”
沈餘搖了搖口香糖盒子。
“不是。”
她搖搖頭:“是一種很高級的丹藥,應該是上了年份的丹藥,還是極品,古代皇帝纔有資格吃的那種。”
“你不知道,我們苗家雖然用毒,但對於丹藥辨認十分精通,這個味道絕對是極品丹藥。”
她揉揉鼻子,一臉奇怪:“難道是我聞錯了?”
說着她又仔細的嗅嗅。
沈餘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古玩市場淘到的那尊古佛,古佛體內藏着一顆黑乎乎的丹藥。
難道她說的是這個?
要知道,那個丹藥可是蘊含靈氣的啊。
很有可能是的。
可是沈餘現在也不懂丹藥,也不知道那顆丹藥是什麼用途,要是吃下去有毒就完蛋了。
他按耐住研究那顆丹藥的心思,跟着陸家的車隊前往訂婚的酒店。
接下來陸家玩的一幕更讓他瞠目結舌。
所有車的頂棚落下,每輛車上站起兩個人,披麻戴孝,吹着喪樂,一路從市中心吹到酒店門口。
華爾頓酒店,雲州五星級酒店,據說有國外總統前來住過。
外面裝修極其豪華,像是皇宮一般。
停車場的保安看到陸家這個架勢,一臉古怪的朝着對講機講了幾句話。
陸家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人大跌眼鏡。
三十多個青年排成一隊,吹着喪樂,緩緩前行,更猛的是,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抱着一個骨灰盒,失聲痛哭。
很快,華爾頓酒店門前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老者鼻子都氣歪了。
沈餘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骨灰盒,發現骨灰盒上面貼的照片居然就是老者。
只是,骨灰盒上的老者很是滑稽。
黑白照裡的老者,咧着大嘴,似乎是在開懷大笑。
而且照片裡的他,還比了個“耶”。
“陸嘉明!”
老者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他滿臉怒氣的指着陸嘉明:“好歹你也是雲州第二家族,搞出這種二流子陣仗,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嗎?”
陸嘉明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似往日穩重模樣,反而一步三搖頭,跟個街頭流氓一樣,緩緩的走到前面:“黃宗主,我可是來送禮的,你藥宗不能連送禮的都攆走吧,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我可是一片誠心,你要是趕我,你就不對了!”
沈餘在人羣中啼笑皆非,看來面前的老者就是藥宗的宗主。
怪不得陸嘉明說要搗亂,而不是說復仇了。
這個亂搗的,也太亂了。
陸嘉明就這麼在人羣中侃侃而談,一副“你來打我啊”的欠揍表情。
陸道靜今天沒來,她主要負責家族企業,本質上和之前的安靜差不多。
不過她與安靜差別很大,家族是完全放權給她做,整個陸家上下一心,不像安家,太小不說,家族上下還一直勾心鬥角。
“黃宗主,我們可是來送禮的,你看我這二三十個小夥子,都來盡一份心意,你就這麼不讓進,實在是說不過去。”
陸嘉明一副我爲你着想,繼續說道:“你看,今天你兒子大喜之日,咱們要是這樣乾耗着,明天就得上新聞了。”
黃宗主握緊拳頭,冷哼一聲:“你別忘了,我們兩家百年之約,要是你今天敢亂來,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你們弄成這個樣子,敢說是誠心誠意的進來祝賀的?”
“我們的確是來祝賀的啊。”
陸嘉明笑嘻嘻的說道,一副潑皮無賴的表情。
“你是想動手是不是?”
黃宗主受不了了,他越看那個骨灰盒越覺得氣憤,只覺得一股怒氣直往腦門裡鑽,似乎不打陸嘉明一頓吐出不來。
而且陸嘉明現在看起來極爲欠揍,沈餘在一旁都覺得有些丟人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寬鬆的運動衣,背個魚竿包,不用說,包裡是那把斷浪古劍。
陸嘉明擺擺手:“我們哪能跟您動手呢不是,幾十年前,我爸不是弄死了你爸,後來也賠命了嘛。”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黃宗主快被氣的吐出血來。
殺人的和被迫自殺完全是兩碼事。
藥宗上任宗主被殺是技不如人,而陸家老爺子自殺是爲了守護陸家。
兩者傳出去的名聲都不一樣。
陸家老爺子在江湖上,誰知道都會稱他一聲漢子,但藥宗上任宗主,更多的是調侃。
“動手!”
黃宗主忍不了了,大喝一聲,幾十個藥宗弟子魚貫而出,紛紛衝向下面的陸家子弟。
嗚哇嗚哇……
幾聲警笛聲響徹街道,隨後,上百名警察全副武裝的從裝甲車上下來,紛紛舉起槍指着兩幫人。
“黃宗主,別來無恙啊。”
另一個陸嘉明身穿西裝,文質彬彬的從裝甲車上下來,他笑眯眯的看向酒店臺階上的黃宗主:“舍弟不懂事,還請黃宗主見諒啊。”
沈餘驚呆了,他捅了捅旁邊看戲的苗倩倩:“這是怎麼回事?”
“你沒聽他說,這是他弟啊,這個纔是陸嘉明。”
苗倩倩閒着沒事,正在車旁邊塗指甲油,被沈餘這一搗,一下子糊到皮膚上了,她一臉不滿,朝着指甲哈了口氣,連忙從車裡拿出紙巾擦手。
真正的陸嘉明來了,假的陸嘉明趕緊吆喝:“藥宗要對陸家出手了,他們要撕毀條約了!”
“而且他們持有管制刀具!”
他話音剛落,裝甲車後面走過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他朝着黃宗主敬禮:“您好,黃宗主,按照規定,凡是持有管制刀具進行多人聚會,需要去警局登記一下。”
黃宗主這次真的是鼻子都氣歪了。
這是什麼招式?
先是氣的自己讓人動手,然後又報警,再就宣告藥宗對陸家動手了。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受這麼多的氣,還好他自己是醫師,身子骨硬朗,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吐血三升了。
他再厲害也不敢跟警察動手,無奈之下揮揮手,示意藥宗弟子放下刀具,接受調查。
“陸嘉明”走過來,對着三十個陸家子弟說道:“拿掉這些東西吧。”
說着,他抱着骨灰盒,當着黃宗主的面拿掉上面的照片。
“黃宗主,請見諒,你們藥宗實力太強,不用點手段支開你們的弟子,我怕你們對我們不利。”
真的陸嘉明溫文儒雅的對着黃宗主鞠個躬:“那現在,我們能進去祝賀唐家和藥宗喜結連理了嗎?”
黃宗主這次也沒理由拒絕他們了,畢竟也沒造成實質性的損失,他點點頭,沒好氣的扭頭率先進去。
黃宗主一頭黑線,他怒目圓睜,大口的喘着粗氣:“你家送禮就這麼送的嗎?披麻戴孝送骨灰盒?”
“是的啊。”
陸嘉明抱着胸,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這一句差點把黃宗主憋的背過氣去,他實在找不到說辭了,只能大罵一聲:“滾尼瑪的蛋!!!”
華爾頓酒店本來就在路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看到這種陣仗,瞬間停住了車子,所有人在車上看好戲。
這齣好戲可是百年難得一見,華夏第一藥宗對上雲州第二家族,明天肯定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