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二個利爪模樣的幻影撲下來,沈餘頓時有些慌了。
這要是不躲,一爪能把他按到擂臺下面去了。
這個時候,千古也動了。
他無比瀟灑的一揮手,手中頓時出現一把摺扇。
“鬆手!”
他輕喝一聲。
沈餘會意,立馬鬆開手,在旁邊擂臺翻了個跟頭,隨後化作一道殘影,一掌拍向溫遠。
溫遠第二爪剛剛釋放出來,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沈餘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噗……”
他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去。
而古劍斷浪,僅僅在沈餘出手後一秒,直接被擊飛出去,化作一道銀光,直飛向觀衆席,直挺挺的釘在觀衆席位前的水泥臺階上,只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劍柄。
“怎麼可能!”
溫遠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餘:“你使詐!”
“我哪裡使詐了?”
沈餘奇怪的問道:“我只是躲開你的爪,就算使詐了嗎?”
溫遠冷哼一聲,他緩緩凝聚真氣,臉上抽搐:“接下來這一招,你要是能接下,我直接認輸。”
“等等!”
“怎地!你怕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笑道:“你怕也沒用,這一招你必敗!”
沈餘指了指他腳下:“你已經離開擂臺了,按照比賽規則,你已經輸了。”
溫遠愕然的看着腳下,雖然不可置信,但又無可奈何。
他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如果這是生死搏殺,你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沈餘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臺上的楊老輕輕的敲擊着桌面,在他旁邊的桌子上,一個DV正在靜靜的記錄比賽畫面。
“今年的比賽有點奇怪。”
他輕聲說道:“貌似各個地區的天才都極爲厲害,而且沈餘遇到的對手好像一個比一個難打,去年可沒這種情況。”
他旁邊坐着一個身穿灰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老者,如果沈餘在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是他之前治好的師叔,關世錦。
“是有些古怪,這些天才貌似一年之間成長的太快了。”
他指了指下面一個正在喝茶的少年:“這是去年的第一名,京都蕭家的蕭無敵。”
“他今年表現也沒太過突出,都是一招制敵,看不出東西。”
楊老搖搖頭。
“恐怕你我都不是他對手了。”
關世錦冷笑一聲:“他還差一點,就三花聚頂了。”
“什麼?”
楊老驚訝的差點丟掉手中的茶杯。
要知道,內家修煉最高層就是三花聚頂了,整個華夏多少年沒出過三花聚頂了?
“你別聲張,今年的比賽確實比以往勁爆太多了,我看其他幾個區的年輕人,實力都不俗,今天和沈餘對陣的這個溫遠,三年前的你絕對打不過他,他才二十七歲,再成長几年,又是一大悍將。”
楊老聽着直吞口水,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猛了嗎?
反觀王璃,還好沒讓她過來,就是木家那年輕人,也堅持不了幾招。
他現在對沈餘不抱希望了,這些年輕人也太妖孽了,沈餘能堅持這一場,在他看來也是投機取巧,下一場就不一定了。
只要沈餘不受傷就好。
關世錦捋着鬍鬚:“京都絕對有事發生了,否則這些年輕人不可能進境這麼快。”
楊老點點頭:“我也不太清楚。”
“你當然不清楚了。”
關世錦嘆口氣:“你就知道守着青州一畝三分地,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楊老被師兄說的老臉通紅,他嘆口氣,不再說什麼。
沈餘下臺後,走到觀衆席拔出劍,擦了擦,放進魚竿包內。
“你怎麼樣?”
他在腦海裡輕聲問道:“有沒有事?”
“他一個煉氣一重的娃娃,豈能傷了我?”
千古淡淡的聲音響起。
他古井不波的臉上,似乎沒有多餘表情,總是很平淡。
“那就好。”
沈餘也不再多問。
這個時候,陸道靜從觀衆席上樓下,走到沈餘身邊:“沈先生,恭喜你了,晉級了。”
“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比賽呢。”
沈餘笑道。
按陸道靜正常行程,她現在應該在公司。
陸嘉明把公司全權交給她,完全做起了甩手掌櫃,她現在是個女強人的角色,平時公司事情非常多,她還能抽出時間來看沈餘的比賽,可見她的用心。
陸道靜笑着將手中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他:“今天公司沒什麼事,就順便看看沈先生的身手,想不到沈先生這麼厲害。”
沈餘被她誇的一陣不好意思,他連忙喝了一口水掩飾尷尬,禮貌的迴應:“謬讚了。”
“你看,你下一場的對戰信息出來了。”
她指向電子屏幕,隨後驚訝的捂住小嘴樂了起來:“沈先生運氣不錯,輪空,直接晉級了。”
沈餘擡頭看去,果然看到電子屏幕上顯示着,沈餘對戰-。
“-”就是沒有的意思,意味着沈餘下午不用再進行比賽,可以在家休息了。
現在比賽中還有六十五個參賽選手,沈餘剛剛好就是這六十五人其中之一。
幸運的是,他輪空了。
越到最後,他感覺自己遇到的對手越強,他自己也從中學到不少戰鬥的技巧,對於修煉是件好處。
“咱們一起回去吧。”
陸道靜主動邀請道:“剛好我爸爸有事想要找你談一下。”
最近陸嘉明找他找的有些勤了,雖然每次去了只是喝茶聊天,並沒有談論其他,但沈餘還是比較希望下午能夠在房間裡好好恢復一下自己損失的真元。
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對手是誰,如果再出現今天這種真元不夠的窘境,沈餘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趕下擂臺。
但陸嘉明邀請,他又不得不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吃過午飯,他就來到陸嘉明經常坐的涼亭靜靜等待。
“沈神醫。”
過了半個小時,陸嘉明笑眯眯的走過來,在他身後,還有陸嘉元在旁邊跟隨。
“久等了。”
他坐到沈餘對面,開始煮茶。
“您別客氣,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我吃住都是在你家,人家都說了,客來三天便是主了。”
陸嘉明一怔,隨即呵呵笑道:“好好好,不客氣。”
他把杯子往沈餘面前推推:“喝茶,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您說。”
“我看了幾場你的比賽。”
陸嘉明搓搓手,示意陸嘉元坐下:“還是他來講吧。”
陸嘉元笑道:“沈先生,我就實話實說我的見解了。”
“我發現你對於真元的掌控,實在太差勁,如果是同等級的修真者,完全可以吊打你。”
他一針見血,毫不客氣的指出沈餘的弊端:“如果這樣下去,你修煉的再厲害,很多人你也打不過。”
“是啊,我最近也感覺到這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沈餘苦笑一聲:“但是我實戰經驗實在太少,下手分不清楚輕重,現在還好一點。”
“嗯,有進步是好事,你現在看起來有煉氣七八重的樣子,如果能控制好自己的真元使用,前途不可限量。”
“謝謝陸先生的指教。”
“不客氣。”
陸嘉元擺擺手:“我想讓你見一個人,讓他指點你一下,他也是我的師父。”
“這怎麼好意思打擾他老人家呢?”
沈餘有些拘謹,他是聽說過陸嘉元師父的事情,就是那個不出世的陸家老祖宗,活了三百多年了。
“他老人家點名要見你的。”
陸嘉元笑着拉開茶桌,一個地下室入口映入眼簾。
沈餘一陣古怪,孫家貌似也是涼亭下建造的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後,陸嘉明走入內廳,推出一個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老者。
“老祖,沈餘來了。”
陸嘉元一收往日嬉鬧模樣,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
“嗯!”
老者並未說話,他猛的張開雙眼,指尖輕點虛空,一道道藍色符咒飛向沈餘。
“這是定身咒,你已經跑不了了,想一下怎麼求饒吧。”
沈餘腦海中,千古淡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