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沈餘皺着眉頭大聲道:“你們昨晚已經檢查過了,今天還要當衆對我進行羈押,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臺下觀衆席上,沈十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沈餘:“你覺得這事是不是他做的?”
他這話自然是在詢問旁邊的陸嘉明。
陸嘉明搖搖頭:“在我看來,不太可能。”
昨天中午一下子把沈餘的修爲提升那麼多,他鞏固修爲都來不及,還會跑去偷個葫蘆?
而且溫遠所說的御劍術,他也是不信的。
據他所瞭解的修真,必須要到了築基期才能使用飛劍,而沈餘昨天下午纔到的築基期,飛劍都沒來得及煉製,怎麼去偷東西?
沈十七點點頭,摸了摸鼻子:“我和你的看法相反,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他。”
“爲什麼?”
陸嘉明有些驚奇的看着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餘很有可能是他的親兒子,怎麼沈十七作爲父親,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並且重重證據擺放在這裡,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溫遠這個年輕人好歹也是名家之後,要是看一把劍能出現幻覺,那才真的有鬼了,就算是有人用幻術迷惑他,爲什麼好巧不巧的幻化沈餘的劍?”
“栽贓嗎?我看不是。”
他搖搖頭,隨後又笑了:“我倒想看看這小子如何應對他們。”
姜老緩緩的從裁判席中站起來:“就憑這位溫遠年輕人控告你使用御劍術搶走他的葫蘆,你不該有義務來協助一下嗎?”
“義務?”
沈餘斜眼看着他:“我有什麼義務?我又不屬於內家修煉者,賽事被剝奪,貌似沒義務吧?而且你們有什麼權力羈押我?你們是警察?”
“說句好聽點的,我昨晚是參賽者,給你面子才半夜過來跟你理論幾句,現在我不參賽了,我憑什麼配合你們?”
他一連串的反問嗆的姜老有些惱羞成怒,他猛的一拍桌子:“你以爲你是修真者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當真不接受調查?”
“不接受,你是誰啊?”
沈餘毫不客氣的回覆。
姜老好歹也是京都四大家族的長老,被沈餘當着幾萬人的面拒絕,面子上難免掛不住,他輕輕揮手:“姜明,你去拿下他,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看臺上的沈十七滿意的點點頭:“我早就看姓姜的不爽了,成天以爲自己是古皇氏後裔,在京都橫行霸道,真以爲他是皇族了。”
“那可是姜家,沈餘真的沒事嗎?”
陸嘉明有些擔憂,在他看來,四大家族處於華夏最頂端的勢力,裡面高手如雲,沈餘年輕氣盛惹到他們,結局肯定不太好看。
沈十七嗤之以鼻:“一幫酒囊飯袋,能有什麼事,你別忘了……”
他忽然意味深長的看着陸嘉明笑了:“沈餘可是築基四層的修士,現場除了三花聚頂,其他沒人能戰勝他。”
陸嘉明被看的發毛,訕訕的笑着,不再言語。
隨着姜老的揮手,一個青年如同利箭射出,從臺下猛的衝到臺上,二話不說,一劍刺向沈餘的胸口。
這簡直就不想給沈餘活路,一上來就是殺招。
“姜鼎天這是在找死!”
沈十七看向臺上,眼神一眯,對着旁邊的陸嘉明道:“推我去姜鼎天面前,這老小子是該敲打敲打了。”
雖然是殺招,但速度還是慢了一籌。
沈餘隨意躲開,一腳踹在姜明的小腹上,這一腳沈餘沒有使出太大的力氣,他還是想留點餘地,畢竟京都四大家族還不是他惹得起的。
姜明被踹的重重咳嗽兩聲,以爲沈餘隻是速度快,力量上並不強,他又拿起劍,再次刺向沈餘的脖子。
沈餘再次一劍撥開姜明的劍,一腳踹飛他。
他不信邪,再次刺向沈餘的額頭。
連續三次殺招,沈餘也煩了,這是要殺了自己的節奏啊!
他皺着眉頭,加大了力氣,猛的一腳再次踹在姜明的胸口上。
“噗!”
姜明猛的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狠狠的砸在地上。
即便如此,沈餘也沒動殺心,否則姜明現在已經死了。
“豎子!”
姜鼎天看到自己的孫子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口中鮮血順着嘴角流到耳根,他一時間心疼的臉直抽搐。
“你這孫子,三次,每次出劍都直指我的要害, 這就是京都四大家族的風範嗎?”
沈餘也怒了,他一再忍讓,可對方還偏偏覺得他沒有後臺,勢要取他性命,這種做派實在太過霸道,完全想要趕盡殺絕。
溫遠在一旁抱着胸奚落道:“就你?有什麼資格質問四大家族?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關你屁事?”
沈餘斜眼看向他:“別說你的破葫蘆不是我拿的,就是我拿的又怎麼樣?”
“那你就是承認了?”
溫遠眼前一亮,急忙對姜鼎天道:“姜老,他承認了!”
“你會不會聽人話?”
沈餘更加厭惡的看向他,隨後看向姜鼎天:“今天我絕對不會跟你們去搞什麼羈押的,你要動手可以試試看!”
“可以,可以。”
姜鼎天臉色瞬間陰沉,他連續讚歎兩聲:“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以爲你打過我姜家一位同齡人就了不起了嗎?”
“三長老,麻煩你拿下他了。”
他對着虛空靜靜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劍光從賽場外面飛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小心,這是修真者的飛劍!”
腦海裡,千古的聲音傳來,他淡淡的說道:“真人可能在離你三公里的地方。”
“這麼厲害?”
沈餘驚訝道。
“三長老,你想死麼。”
觀衆席下傳來一陣淡淡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那把飛劍在距離沈餘額頭十公分的地方猛的停下,就這麼漂浮在空中。
衆人看去,沈十七坐在輪椅上,被陸嘉明推着前行,一臉風輕雲淡。
所有人驚訝的同時,陸嘉明心裡卻泛起驚濤駭浪。
原本以爲這位十七爺修爲高深,將來自己進軍京都,他說兩句話把自己安排成二流家族已經很了不得了,可現在看來,十七爺的能量遠遠不止如此。
四大家族都不放在眼裡的人,豈會那麼簡單?
姜鼎天正要發作,等看到來人時,嘴角不停的抽搐。
這可是沈十七啊,血衣十三衛的統領,傳聞他在江湖上被人稱作無冕劍皇啊。
作爲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掌握的資料最爲全面,沈十七絕對不止表面上這麼簡單,否則他姜家千年皇族也不會如此懼怕一個小小的統領。
“姜鼎天,欺凌弱小倒是有一手。”
沈十七似笑非笑的挖苦道:“你們姜家可真不錯啊。”
說罷,他拿起裁判席上的茶杯蓋,輕輕捏掉一個角,隨後朝着沈餘的方向風輕雲淡的彈過去。
“砰!”
碎瓷片與停留在空中的劍碰撞,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
那空中寒光閃爍的寶劍就在沈餘面前一點點的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這就是強者麼?
沈餘無比震撼的嚥下口水。
“三長老,長脾氣了呢?”
沈十七淡淡的說了句:“下次爆的就不是一把劍了,而是你的腦袋。”
飛劍都是和修士血脈相連,姜家三長老的飛劍破碎,自然遭到反噬,他在三公里外的酒店內大口吐着鮮血,一臉驚恐的看着賽場的方向。
“你怎麼說?姜鼎天?”
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慢悠悠的撕着手上的死皮。
姜鼎天自然知道這位十七爺的能量的。
在現在社會,能被人稱作“哥”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至於沈十七年紀不大,卻被比他大三十多歲的老者稱作爺,可見他的厲害。
“十七爺,我們認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的人。”
“哦?”
沈十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太服氣的樣子,爲什麼不是你錯了,而是你認栽呢?”
姜鼎天一噎,隨後解釋道:“我們錯了,對不起。”
“倒是信口掂來。”
沈十七不屑的搖搖頭:“你沒你大哥有骨氣,當年我踩爆他腦袋時,他也沒說過一句對不起,行了,滾吧。”
旁邊的陸嘉明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發軟,這沈十七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啊,姜家元老級別的人物,竟然被他踩爆腦袋?
可是看姜鼎天的表情,沈十七說的還是事實。
姜鼎天咬牙切齒,他額角青筋暴起,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雙拳緊握,雙目突出,恨不得咬死沈十七。
“什麼着,你想跟我動手?”
沈十七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等我找到二十五年前你在場的證據,我讓你這一脈的所有子孫爲你陪葬。”
他咧着嘴笑了起來,陽光下,他的牙齒潔白無比。
姜鼎天連忙鬆開手,他的雙腿開始打寒顫了,他看向沈十七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拱手道:“不敢,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狼狽的就要離開。
誰知下面的溫遠好死不死的說了句:“這死瘸子誰啊?姜老你得爲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