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餘孤寂的背影,安靜沒來由的心中一痛,緊接着一口紫色鮮血噴出來。
沈餘不是打不過他們,只是安靜的做法實在令他太失望了。
他再待在這裡,無非是自取其辱。
“哎呀,靜靜。”
潘梨花一把扶住她:“咱沒必要跟這個白眼狼置氣,不生氣啊,不生氣。”
一家人都知道安靜的病症,連忙扶着安靜坐下,安家豪唉聲嘆氣的跑去打開窗戶,讓空氣更加流通。
劉波放下手中的酒瓶,恢復溫文儒雅,溫和的笑着:“是啊,妹妹,爲他生氣實在不值得。”
“我認識個大師,上次回來忘了介紹,明天我開車接他過來幫你看看。”
他假裝嘆口氣,餘光瞥向漸漸走向門口的沈餘,發現幾男幾女把他圍住。
“你看,這不報應就來了嘛!”
他幸災樂禍的笑着。
衆人擡起頭看向門口,發現劉雲一家在酒店門口堵住沈餘,還不停的推搡着他。
“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什麼情況。”
安靜虛弱的起身,俏臉煞白。
衆人連菜都不顧得了,直奔酒店門口。
只見王婷婷指着沈餘:“媽,就是他,那天來醫院看望安穩的時候,把安穩牀頭的一百萬的銀行卡偷走了!那是我孃家幾個人湊的啊,用來給安穩治療用的!”
她死死的抓着沈餘的手,看着安靜一家人過來,指着安靜:“安靜,你這個妖精,竟然指使沈餘來病房偷錢!”
安靜一頭霧水,潘梨花也愣住了,但她怎麼會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唬住,喝罵王婷婷:“你個小東西,怎麼跟你堂姐說話呢?趕緊道歉!”
旁邊的劉雲看潘梨花出馬,也不甘示弱的站出來,指着潘梨花的鼻子罵道:“不是安靜指使的,就是你這個老東西指使的!不然我們安穩牀頭邊的一百萬是怎麼丟的?”
“什麼一百萬?”
潘梨花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她轉念一想,猜出了其中的門道。
難怪沈餘剛剛那麼橫呢,感情那副畫有可能是真的,要是劉雲說的沈餘偷了一百萬的事情是真的,那所有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籤離婚協議給了他一百萬,而那副畫要一百二十萬,那麼剩下的二十萬從哪裡來的呢?
那就是沈餘真的偷了安穩的一百萬了。
她看向沈餘,嫌棄中帶了一點讚賞,這廢物,還幹了一件人事,只是你叫人看到了,那就是你倒黴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從包裡掏出離婚協議:“看到了,四個字,離婚協議!安靜已經和沈餘離婚了,沈餘所有事都不關我們的事,你們報警吧!”
“你!”
劉雲一噎,隨後冷笑一聲:“你以爲這樣就能唬住我們嗎,離婚證呢?沒有離婚證我纔不信呢!”
“說不定就是你們串通好的,指使沈餘偷錢,然後假離婚,想要黑了安穩這一百萬!”
“不是我說你啊潘梨花,我不就是罵了你幾句嗎,你至於這麼費盡心思的來整我嗎?你也知道,我和老四本來就沒存什麼錢,這一百萬還是婷婷孃家東拼西湊出來的救命錢,你就這麼狠?想斷了我們家的根?”
她越說越快,彷彿真的是沈餘偷了那一百萬似的。
安靜現在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當然知道沈餘不會偷錢,她和沈餘同居一室三年,潘梨花對他防備,自己可是所有資金都在房間的小抽屜了,三年來沈餘沒有動過其中的一分錢。
劉雲這手絕對是栽贓陷害!
劉雲也不敢報警,這事本來是無中生有,讓報警處理會立馬露餡,首先醫院的監控都記錄着呢。
他們這些普通人拿不到監控,警察可是輕而易舉的能拿到的。
潘梨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嘴硬道:“反正他和安靜已經離了婚,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認的。”
“有你不認的時候!”
劉雲冷笑一聲,推搡着沈餘重新回到包間。
沈餘深吸一口氣,對劉雲說道:“四嬸,我確實沒偷錢,當天我去到病房,看到房間沒人,就把銀行卡直接塞在他枕頭下面的。”
他要是想跑,肯定能輕鬆掙脫,可是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劉雲纔不管他這一套,到了包廂,她看到一桌子的菜,冷笑着說道:“菜不錯啊,看來是掙了一大筆的錢,跑來慶祝了!”
“胡說,今天是我爸生日,我們做子女的來替爸慶生的,有問題嗎?”
安燕站出來大聲說道。
劉雲看了眼安燕,又看了眼劉波。
據說現在的劉波也是個工地上的老闆,一年掙的錢比他們一家人加起來的都多幾倍,不由得嫉妒心起。
她冷哼一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什麼時候你能插嘴安家內部的事了?還有,誰教的你這麼跟四嬸講話呢,沒教養!”
“你!”
安燕一噎,被劉波拉到一邊,示意她不要多嘴。
劉雲像是隻打了勝仗的母雞,高傲的揚起頭顱,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不承認是吧,老四已經去請老太太過來了,今天這個錢我一定要拿回來!”
潘梨花撇撇嘴,反正現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老太太來了她也不承認,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有什麼可承認的?
“四嬸,要不咱們直接去派出所說吧,奶奶他也不能斷案啊。”
沈餘無奈的說道,整個安家,就數劉雲一家最潑皮無賴,而且是那種可以直接在大街上撒潑打滾的那種。
潘梨花雖然尖酸刻薄,但比起劉雲,還差了幾條街。
“能不能斷案是老太太說的,你個小輩偷了家裡的錢,在捅到派出所,想要別人看我們笑話嗎?你別忘了,咱們天青製藥公司剛剛和吳總那邊簽了合同,要是讓他知道咱們總經理家裡出了這種事,怎麼看我們?”
劉雲坐到剛剛潘梨花坐過的位置,一臉鄙夷的看着沈餘:“臉長得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吃軟飯的,做男人做成這樣,還不如直接閹了做太監。”
正當她數落沈餘的時候,外面老太太拄着柺杖,在老四安家文的攙扶下走向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