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辦公室內,他雙腳翹在桌子上,手上拿着的雪茄始終沒點燃。
“這個事有點難辦吶。”
他皺着眉頭,摩擦着雪茄表面,細細思索:“當時我想着和安小姐好好合作一把,合同裡面並沒有任何霸王條款,所以這個事情才難。”
沈餘坐在他的對面,聽到他提起合同的事,又想到那晚的事情,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他這副表現嚇了吳良一跳,吳良忙放下腿,端正身子:“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我並沒對安小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沈餘:“就這麼過去了吧?”
那晚沈餘的暴力舉動還是讓吳良留下不小的心裡陰影的,以至於沈餘一露出殺氣,他就不由自主的縮脖子。
沈餘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這個補償,是你沒完成,你想辦法,給他們一家人一個教訓,順便拿回合同。”
說完,他起身走出辦公室。
吳良辦公室內充滿雪茄味道,沈餘還不是很適應這種味道,一聞就想打噴嚏。
走出吳良公司,他回到路虎上,想了想,自己家裡缺個保姆,便驅車到家政中心。
“媽,你多吃點,雖然咱們現在找不到工作,但我相信,您很快就可以找到新的工作的!”
馬路邊上,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孩,扎着馬尾辮,手上捧着一個盒飯。
在她旁邊,一箇中年婦女拿着兩個饅頭。
兩人就蹲在花壇前,饅頭就着鹹菜吃下去。
“請問。”
沈餘三年內充當保姆的角色,從來沒有來過家政公司,誰知道今天突然來了,還找不到了。
幸好旁邊有兩個路人。
“打擾你們了,請問家政公司怎麼走啊?”
母女兩人看向沈餘,發現面前的青年雖然衣着寒酸,但神采奕奕,看來是哪個富庶人家的保安,替主人找保姆的。
女人指了指一條小巷子:“裡面就是,那旁邊有牌子,您沒看清楚。”
“謝謝你啊。”
沈餘點點頭,準備朝着裡面走去。
那個校服女孩看着沈餘的背影,咬咬牙:“請問你是找保姆嗎?”
女人拉了拉女孩,女孩雖然有些忐忑,但還是堅定的看向沈餘。
沈餘笑着回答:“是啊,來家政公司肯定是找保姆啊。”
“我媽就是家政公司的保姆,現在需要工作,您能面試一下她嗎!”
她大聲道:“我媽非常勤快,而且愛乾淨,做事認真,煮飯好吃,她要的工資也不高的!”
馬路邊上接二連三的穿梭車輛,她的聲音一高一低,但還是一字不落的被沈餘聽到。
看着她因爲大聲而漲紅的臉,又看了看旁邊的女人,沈餘嘆口氣。
他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人,知道那種滋味。
於是他隨意的坐到一邊,看向女孩,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我能招阿姨進我家呢?”
“我不確定。”
女孩搖搖頭:“但是我知道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嗯。”
沈餘點點頭。
女孩年紀不大,應該正在讀大學,臉上的胎毛還沒完全褪盡,看起來像是青澀的桃子一樣。
“那您的意思,是找我媽做保姆了嗎?”
“保姆的事情先不說,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女孩一怔:“您說。”
“你脖子上的這塊玉,是從哪裡來的?”
對於虛冥石,沈餘感覺越來越奇怪,這已經是他看到的第三塊虛冥石了。
安靜一塊,孫老的孫子一塊,面前的女孩也有一塊。
這虛冥石有勾魂奪魄的功效,而且戴着它的人會厄運連連,到最後魂魄會被完全吸入虛冥石。
難道這東西有人故意送給他們的?
沈餘百思不得其解。
女孩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胸口,後退一步,看向沈餘的目光充滿防備。
她穿着的校服領口很高,而那塊虛冥石處於她胸部上方一點點,沈餘這麼看她,讓她覺得沈餘可能衝着她來的。
旁邊的婦女看透人間百態,知道有些富家人就好學生這一口,她忙拉着女孩:“丁咚,我們走,工作不要了。”
“別呀!”
沈餘和叫做丁咚的女孩同時出聲。
兩人對視一眼,沈餘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苦笑的解釋道:“我是一名醫生,我老婆和這妹妹戴了同樣的一塊玉佩,現在經常吐血,還魂不守舍,我們和醫院都檢查不出來。”
丁咚半信半疑:“那你怎麼能一眼看出我帶有玉佩?”
她相信的是沈餘說的吐血是真的,因爲她也經常吐血,雖然頻率不高,但實實在在的吐過。
“因爲你們身上都散發着紫色的光芒。”
沈餘站起來:“是因爲玉佩的力量,這是一塊邪玉。”
他走向女孩,伸出手道:“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你想讓你母親來我家工作,有一個條件,玉佩給我。”
“玉佩並不值什麼錢,這是現代的玉,頂多值個三五十塊錢,你可以去古董市場詢問一下,我要這塊玉是用來做研究。”
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拿着玉佩去找安靜,讓她相信自己所說的。
“真的?”
丁咚隔着衣服攥着玉,眼中防備依然沒有放鬆。
沈餘點點頭:“真的,我沒必要騙你,而且你……”
他帶着侵略性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女孩的胸前:“我沒那種惡習。”
女人拉着丁咚:“算了吧,咱們走吧。”
即使她再需要這份工作,她也不能讓女孩以身犯險。
“好,那就試試看!”
女孩最終還是堅定的點點頭,對着沈餘介紹:“這是我媽,叫雲芬。”
說着她胳膊捅了一下雲芬:“媽,快點拿身份證複印件啊。”
雲芬如夢初醒,卻被沈餘打斷:“不用了,我以前也很難,你們雖然衣着平淡,但眼神清澈,我相信你們。”
“先跟我去地方看看吧,不滿意我給你們送回來。”
沈餘一人當先往前面走去,看兩人磨磨蹭蹭,聳聳肩,扭過頭耐下性子解釋道:“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我還能是騙子啊?再說了,你們有錢給我騙嗎?”
他這一激,兩人還就加快了腳步,朝着沈餘的車快步走去。
……
到了別墅,沈餘推開門:“吶,到了。”
說着他脫了鞋,對着屋內喊道:“媽,我回來了。”
萬芳拄着柺杖走出來,看到門口兩人,沈餘解釋道:“這是我請回來照顧你的保姆,雲姨。”
看着兩人還站在門口,沈餘笑道:“第一天來,沒有多餘的拖鞋,先直接進來吧,後面買了拖鞋再說。”
雲芬和丁咚走進屋內後東張西望,對沈餘的家庭環境羨慕不已。
“二樓,第一間是我媽,第二間是我的,第三間是我一個朋友的。”
沈餘指着樓上,介紹道:“雲姨最好住我媽房間的對面,她這一段時間腿腳不太好,還得修養幾個月,另外,這妹妹要是沒事想過來看看你,房間很多,可以挑選一個住下來。”
他伸個懶腰:“這下就熱鬧多了。”
說着他看向丁咚:“妹妹,跟我上樓,我有事跟你說。”
丁咚忐忑的看向雲姨和萬芳。
“我媽都在這呢,你還怕我對你怎麼樣啊!”
說着,沈餘不由分說,拉着她上樓。
房間內,沈餘看着臉蛋通紅的丁咚,嘆口氣:“我是找你要那塊玉啊。”
“噢噢。”
丁咚如夢初醒,臉色更紅了。
她解開繩子,把玉佩遞給沈餘。
“你別動,把外套脫了,我需要給你檢查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