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在醫院門口,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公交,反而等到了從後面姍姍來遲的安靜。
安靜挎着白色的皮包,從裡面拿出奔馳A系車鑰匙,看着一旁等車的沈餘:“我中午沒事,一起回去吧。”
說着,她打開車門,看着一旁愣神的沈餘,不由得皺起秀眉:“你在那幹什麼呢?”
沈餘如夢初醒,連忙“噢噢”兩聲,鑽進車內。
路上,沈餘看着旁邊聚精會神開車的安靜,腦海裡忽然出現一條信息。
他看向安靜的胸口,透過衣服,可以看到一道紫色光芒若隱若現。
那紫色光芒極爲旺盛,很是妖異。
他腦海裡漸漸浮現一個念頭。
虛冥石。
吞噬宿主壽元與氣運。
這簡直是相當於一個寄生蟲的存在。
而且這虛冥石光芒正盛,看起來正在蠶食安靜的壽元。
等紅綠燈的時候,安靜發現沈餘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胸口看,不由怒從心起:“你看什麼看!”
她氣的胸前跌宕起伏,狠狠的瞪着沈餘。
啪啪啪……
啪啪啪……
車內響起一陣急促的聲音。
沈餘正在有節奏的拍打自己的額頭,而他的鼻子下面,兩道鮮血順流而下。
“流氓!”
安靜咬牙切齒,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飛一般衝出。
沈餘連忙抓住扶手,解釋道:“安靜,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脖子上帶的那個玉佩,它,它是不祥之物。”
“放屁!”
安靜惡狠狠的看着沈餘:“這個玉佩是我媽三年前替我求回來的,這是一個高人開過光的,有趨吉避凶的作用。”
“姑且不論你瞎貓碰住死耗子治好了唐小姐的女兒,就說你,現在還學會了神棍那一套!”
她放緩車速,鄙夷的看了沈餘一眼:“你別說你又成了一個大師,能替人算命吧。”
見沈餘不說話,安靜以爲被自己說中了,不知道怎麼反駁,便淡淡的說道:“男人沒本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窩囊,吹牛。”
“如果讓我知道,你用這一招哄騙小姑娘。”
“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你淨身出戶,露宿街頭!”
沈餘在一旁耷拉着腦袋,明明自己說的沒錯,還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真是冤枉。
不過,這個叫做虛冥石的玉佩肯定是要拿走的,否則安靜活不了多久了。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安家別墅,此時已經將近一點了。
沈餘先進來換好拖鞋,一陣怒罵傳來。
“你這窩囊廢,死哪裡去了,午飯午飯也不煮,怎麼着,翅膀硬了,想造反啊!”
潘梨花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胸,看着進門的沈餘,氣不打一處來。
三年了,安家每天固定時間開飯,沈餘從沒間斷過。
今天也是邪門了,早飯煮的晚,太燙了,午飯乾脆就不做了,還晚回來一個多小時。
沈餘換好鞋,後面進來的安靜把腳往他面前一伸,沈餘會意,脫掉她的高跟鞋,替她換上那雙粉紅色的拖鞋。
安靜走到沙發旁,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媽今天出車禍了,他過去看了一下,所以耽誤了。”
“出車禍了?”
潘梨花半信半疑:“這次又想從我們這裡騙多少錢?”
沈餘低着頭,遞過安靜的銀行卡:“這是安靜的十萬塊錢,我媽現在用不到。”
潘梨花搶先接過銀行卡,狠狠的颳了安靜一眼,又對沈餘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了?想吐出來一點?”
安靜在一旁喝完水,解釋道:“今天他媽遇到那個清風地產的唐晴了,唐晴幫忙交了醫藥費。”
“人家這麼好心?”
“因爲他救了人家的女兒,所以人家就沒讓他還了,對了,人家還送了一張卡給他,裡面應該有幾萬塊錢吧。”
聽到這話,潘梨花兩眼放光:“沈餘,你成天吃我的,喝我的,在外面騙了點錢就獨吞了?”
“我是你媽,把錢交給我幫你保管。”
說着,潘梨花站在廚房門口,氣勢洶洶的看着正在忙活的沈餘。
沈餘“哦”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黑金卡片。
看到卡片的一瞬間,潘梨花眼睛都放光了。
誰會在銀行卡上鑲金啊,那是土豪啊!
她美滋滋的收下卡片,隨後臉一板:“一個破銀行卡,裡面能存幾個錢,趕緊做飯!”
……
半個小時後,沈餘終於忙活出幾個菜來。
一家人仍舊坐在桌前,沈餘端着碗在下面吃。
他的菜都是在炒的時候,勻一點出來的。
安家人一直嫌棄他,不讓他上桌,就連碗筷,都不准他用混了,直接給他備了衣服不鏽鋼碗筷。
當然,還有盛菜的碟子。
飯桌上,沈餘岳父安家豪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今晚三弟家添小孫子,老太太高興,咱們都去早點。”
安靜點點頭:“要不要帶點禮品過去。”
“禮品是必須的,還得珍貴一點還行,你三嬸那副德行,買的不好又當着所有人的面學狗叫!”
潘梨花說道。
她說的學狗叫自然是在罵三嬸,意思就是禮物不好,三嬸會當衆讓他們出醜。
安家豪深以爲然,對潘梨花道:“下午你去買個好一點的禮物,咱們家送一份就可以了。”
沈餘在一旁,大口的扒着飯,中午的一頓施針,讓他累的不輕,不一會,便下肚了三碗白米飯。
潘梨花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幹啥啥不行,吃的倒挺多。”
她最近越看沈餘越來氣,這廢物,自己早晚要攛掇着女兒跟他離婚。
想到這裡,她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吃飽了!”
說完,她踢開椅子,嚇的旁邊的狗一激靈。
安靜和安家豪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又惹了她。
吃完飯,沈餘照舊刷碗,收拾廚房。
他一回來就把手機拿去充電,經過兩個小時,手機已經充好電。
他仍舊不放心,帶着充電器,走到房間,敲了敲門:“那個,安靜,我去趟醫院,我媽還在重症監護室。”
“去吧。”
房間內傳來一陣淡淡的聲音。
沈餘如蒙大赦,換好鞋便急速往外面跑去。
青州醫院依然是人滿爲患,沈餘擠了好久才進入電梯,到了24層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