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豁出去了
“哪有不透風的牆啊——咱倆跟我嫂子弄了那麼久，倆孩子都生出來了，咱爹，能沒有察覺嗎……”小叔子把刀子插到牆壁的黃泥裡，還要用力攪動一下，好像黃土深處裡，有什麼東西要被他的匕首給傷到一樣。
“那——咱爹當時咋不出來阻止呢，怎麼讓咱們倆幹了那麼長時間，倆孩子都生出來了，他都不吭聲呢……”大伯子還是有些不明白。
“我估計吧，爹是這麼想嘀——二哥吧，出去幹苦力，說是很賺錢，但說不定那天小命就給搭進去了，回頭呢，嫂子她，年紀輕輕的，遲早還不帶着孩子改嫁呀，所以呢，與其將來改嫁出去，還不如讓咱們兄弟倆飽飽豔福，也嚐嚐有女人的滋味兒，何況，弄好了，還能多給他生兩個後人呢——嫂子跟二哥生的是的咱爹的孫子，跟你我生的，同樣也是他的孫子呀，所以呢，即便爹知道了咱們當時的事兒，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的……”小叔子開始用手中的匕首，練起了飛刀，一下一下地，飛到黃土牆壁上。
“要是那樣的話，爹幹嘛不把你嫂子給留下來呢，反正老二也死了，隨便讓她嫁給你我其中一個，不是也行嗎——反正你我都沒有可能再娶媳婦了，我是身體殘疾了，沒誰會嫁給我，你呢，在外邊犯了人命官司，連個面都不敢露，生怕那天就被抓去打眼兒——也許只有老二死了，纔會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你我有機會娶上媳婦吧……”大伯子還異想天開。
“問題就在這裡呢，要是就剩下你我其中一個，估計爹也就把我嫂子給留下來了，現在是一個寡婦，哥倆爭，爭明白了好，爭不明白，鬧出什麼醜聞還是事小，要是鬧出人命來，那可就無法收拾了——還不如放嫂子走呢，那樣的話，興許還能保住嫂子給爹生的那幾個孫子呢……”小叔子腦子比較好使，分析問題也比較對勁兒。
“那——這麼倆就打成協議，哥倆用一個媳婦唄——之前不是倆人共用的嘛……”大伯子很無恥，也很齷齪。
“爹是誰你也不是不知道，爹是十里八村最要面子的人，原先二哥活着的時候，嫂子跟咱們倆有點什麼勾連，回頭還好對外有個解釋——你想啊，要是二哥都死了，嫂子要是再懷上孩子，那外邊會鬧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呀，說不定，爹還怕人家說，他老不正經，跟二媳婦扒灰呢——即便不懷疑爹，那也肯定懷疑咱們倆，懷疑你還是正常的，但要是懷疑我，那就不正常了——爹早就對外說，我早就死在外地了，要是突然跟自己的嫂子好上了，你說，還讓爹怎麼做這個人吧……”小叔子挺明白事理的，不知道他之前總耍流氓，是天生的，還是後學的。
“咳，總之有點讓人想不通，你嫂子這一去好幾個月沒有音信，爹也不着急，我們也不好出面多過問——也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纔能有個消息呀……”大伯子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哥，你到底擔心啥呢，是擔心我嫂子那對奶-子被別的男人給裹了，還是擔心我嫂子那妖媚的身子被別的男人給上了呀……”此刻，小叔子又露出了流氓相。
“這些我都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她給我生的那個孩子會怎麼樣，要是知道他一去不回了，我真該把那個孩子給留下來，竟來養大了，也算有了後啊……”大伯子原來心事在這個上面。
“大哥真的想要自己兒子？”小叔子邊在手裡掂量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邊問道。
“當然了，難道你就不想你嫂子給你生的那個兒子？”大伯子馬上就回答說。
“其實呢，我跟大哥想法不一樣，儘管我現在隱姓埋名，過着老鼠一樣的日子，也不可能公開結婚生孩子，但我並不想就在嫂子那一棵樹上吊死，遲早有一天，我要離開這個地窖，離開這個家，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甚至偷渡到別的國家去，過另一種像個人類的生活，所以呢，孩子對於我來說，只是個負擔，當時我跟嫂子搞的時候，只是爲了快活，可是沒考慮傳宗接代的問題——至於後來我爲什麼堅持讓她把孩子給我生下來，爲是用這個來制約她，省得她到了關鍵的時候，不聽我的話……”小叔子的觀點，跟大伯子很不一樣，不過，也很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
“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要把自己的孩子給找回來，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大伯子的心思，還是在那個孩子身上。
“這樣吧大哥，我呢，就想遠走高飛，但苦於沒有路費盤纏，你呢，就想着傳宗接代，但卻苦於自己行動不便——這樣吧，大哥要是肯於出錢的話，我就豁出去出去幫大哥把那個孩子給弄回來，這樣的話，我的理想就可以實現了，大哥的願望，也就不會落空了，豈不是各得其所，皆大歡喜的結局嗎……”小叔子說話的時候，用那把匕首在臉上，貌似刮鬍子一樣地刮來刮去……
“你要多少錢？”大伯子的眼睛被老旱菸菸頭上的火頭給映照得通紅。
“大哥有多少錢？”小叔子開始討價還價。
“我這些年，只攢下一萬塊錢的私房錢……”大伯子貌似留有餘地。
“沒有五萬塊，我纔不會出去冒着生命危險幫你找回兒子呢！”小叔子明碼實價。
“五萬你打死我也弄不來，要是兩萬的話，我還可以湊到……”大伯子也開始鬆動價碼。
“要是低於四萬，我真的沒有必要用自己的命去換你兒子的命了……”小叔子也退了一步。
“那我就豁出去了，把我現有的東西也都抵押出去，最多，我能給你弄到三萬快，行就行，不行，我也實在沒辦法了……”大伯子貌似真的到了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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