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的視野很低,肖止得小心不被船上的船員注意到,意識控制着人偶小心的走着,圓柱形的身體裡夾藏着好幾張辟邪符紙,他可以根據辟邪符紙的反應強弱,確定亡靈方向……
嗯,傑克的房間?
肖止愣了一下,還是控制人偶悄悄走過去,門是鎖着的,但通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傑克神情緊繃的坐在牀上,正看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頭,渾身溼漉漉,而且面頰皮膚上長滿了藤壺之類的海產品,他靜靜的看着傑克說道:“戴維·瓊斯船長讓我跟你說,時間要到了,當年的約定該履行了。”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8年前黑珍珠號上,被巴博薩綁在炮管上沉海的鞋帶比爾·特納,也就是威爾·特納的父親。他也拿了阿茲特克金幣,受到詛咒,爲了擺脫困在海里飽受折磨,他遇到戴維瓊斯,自願成爲船上的努力工作……
傑克不停的繞着自己兩根食指,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安:“知知道了,走吧走吧,雖然我感激你的忠誠,但你帶來的消息實在令人快樂不起來。”比爾笑了兩聲:“總之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傑克船長,我也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比爾的身體變透明,朝門走來。
被肖止控制的人偶體內辟邪符直接燃燒起來,火焰竄出縫隙,立刻吞噬整個人偶。
比爾本來要穿門而過,身體疼一下直接消散。
這是戴維·瓊斯的力量,他送比爾的意識來到傑克身邊傳話,沒想到莫名其妙就散了,在海洋深處航行的戴維·瓊斯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向身邊站着的比爾:“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被突然間打斷?”
比爾也是一臉錯愕,他搖了搖頭:“我要離開的時候,看到船艙門縫隙裡有火光閃爍,然後只覺得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衝過來,隨手我就醒了……”
戴維·瓊斯用他的章魚觸鬚撓了撓面頰:“傑克……看來想要食言了,他身邊一定有女巫之類的人存在,不過沒關係,力量只是這樣的話他還是躲不過當初的約定,這筆債,既然欠下就必須償還!”
因爲約定的關係,他能模糊感應到傑克的所在方向,低聲說道:“起航!”
原本在海上緩緩航行的飛翔荷蘭人號突然開始加速,整艘船慢慢下沉,海水倒灌進船艙將其徹底淹沒,但在海水裡面的船依然在全速前進着,看起來就像帆船形狀的潛水艇,在船尾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章魚影子不緊不慢的跟隨……
肖止又沉默了。
鞋帶比爾好牛逼呀,居然還有這種招式,不過幸運的是,符紙對其的能力有效果。
只是電影裡都有緩衝劇情,這裡劇情要這麼緊湊嗎?
他剛搞定阿茲特克金幣還沒安穩的睡上一覺,這第二個任務就找上門來?
看來要失眠了,不過還好,傑克也失眠了,他反正頂着兩個黑眼圈煙燻妝會不會因爲失眠出現黑眼圈誰也看不出來。
他此時手裡拿着個黑漆漆的東西闖進來:“你猜猜我剛纔遇見誰了,你這麼厲害先說說看……”
肖止聳了聳肩假裝不知道:“你尿牀,然後碰見鬼了。”
傑克將那截黑黑的東西丟在桌子上:“我碰見以前的老手下比爾·特納,他居然跑到戴維·瓊斯的船上去工作,剛纔用巫術跑過來跟說我時間不多了,得完成當年的約定。
他離開的時候我在門口發現了這個燒焦的人偶,肯定是用來玩巫術的道具……該死,我當船長才幾年呀。”
肖止打了個哈欠:“既然跟人家有約定,那就好好履行唄,有什麼課糾結的。”
傑克鬱悶坐下來,從後腰拿出朗姆酒開始灌兩口:“不行,絕對不行,他當年答應幫我撈黑珍珠號,說好我當13年船長後,纔會去那艘倒黴的船上工作100年,算上被巴博薩那些背叛者佔據黑珍珠號的8年,我才當了還不到五年,這個虧不能吃!”
他從口袋掏出那個羅盤說道:“100年時間實在太長了,我打算去找戴維·瓊斯的心臟!”
肖止明白他的意思。
飛翔的荷蘭人號是一艘爲海之女神服務的船。
要成爲船長就必須挖出心臟保存在女神的匣子裡面,這樣就會擁有不死之身,但弱點也在心臟上面,誰殺了心臟,就會自動代替戴維·瓊斯成爲船長,永生永世的工作。傑克找心臟並不是要成爲船長,只是想拿着心臟要挾戴維·瓊斯解開約定而已……
傑克喝着酒,但眼睛卻賊兮兮的偷看肖止的表情,他剛開始覺得肖止只是一個知道很多事情的有錢貴族,因爲顯得蛋疼跑來海上瞎逛,看那一身白皙的皮膚就知道沒怎麼經歷過海上的風吹日曬還有暴雨的洗禮……
但在死亡之島上,看着肖止用那把能射出很多子彈的槍打死巴博薩後,傑克又明白了,肖止絕對比他想象中更加複雜,而且更加強大!
要知道就算擁有那把很多子彈的槍,也不能成爲維持勇氣的源泉,在那麼多敵人的情況下,只要敵人不要命的涌上來,在錚亮的刀劍下,哪怕開槍再快也要倒在血泊中死去。
可肖止太淡定了,似乎不太將敵人放在眼裡,擡起槍要殺哪個就殺哪個,這種作風可不像貴族的樣子。貴族也經常殺人,但都是命令別人去殺,他們親手殺的也有,但也基本上是失去活動能力的靶子罷了……
戴維·瓊斯給他的壓力很大。
傑克急需肖止來分擔壓力,準確的說,分擔火力。
肖止伸手將他手中的羅盤拿過來,穩定心態,羅盤上面的指針快速旋轉兩圈然後指着西南方向,淡淡的說道:“戴維·瓊斯嗎,我挺感興趣的,不過現在還不是跟他斗的時機,得好好準備一下,傑克,你打算怎麼回報?”
傑克手指撓了撓腦袋:“這個,不老泉的事情都跟你說了,額,這個你也知道了,說點金錢珠寶什麼的你又不在乎,反正都那麼有錢了,要不我陪你一個晚上?”
肖止用一根細細的竹籤挑出指甲裡的污垢,聽到這話,差點把竹籤扎到肉裡去,頓時臉色一沉道:“我想要一些有趣的東西,例如不老泉、你的羅盤,還有波塞冬三叉戟這些……”